曹伟民吃了丰盛的晚饭,因为四周太过寂静,他的心反而躁动不安起来,而且这种躁动不安十分强烈。
寺庙周围的几块地,原来的土地主人都主动让出来给曹伟民无事可干的时候耕种,给自己种点蔬菜水果什么的,也好让曹伟民打发时间,寂寞劳动的曹伟民就扛上锄头去挖土种菜了。
挖了一会土,曹伟民才突然想起自己居然主次颠倒了,作为一个和尚,还一句经文都不会念,一本经书都没有翻过,这如何扮演得下去?就如同一个演员,一句台词都不会背,又怎么演戏呢?
曹伟民想到这里,就赶快扔了锄头,跑回自己的禅房,找出了那几本经书来。
现在这个假和尚才知道,自己从卜灵山寺拿回了五本经书,它们分别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无量寿经》、《地藏经》、《华严经》、《金刚经》。
曹伟民找出一本金刚经坐下来开始朗诵:
“(开经偈)
无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
愿解如来真实义
金剛經第一品法會因由分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可是这经文也太枯燥了,曹伟民念起来又似懂非懂,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弄懂,因此念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如同天书一般的经文让觉醒这个有了法名的假和尚昏昏欲睡,很快他就真的匍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当曹伟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子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曹伟民突然不但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还感到了一丝恐惧,他连忙打开灯,黑暗被驱散,恐惧感减轻,但是孤独感却更加强烈的袭来。
觉醒打开门走出去,此时已经是星光满天,他仰头去看星星,突然发现自己在天空上是在寻找一个女性的面孔,那就是秀红。
他跟秀红说过,等寺庙修好,让她天晴的日子来找他,今天是个天晴的日子,如果她知道他已经入住罗刹山寺,今夜她会来吗?
觉醒往山门下看去,黑黝黝,静悄悄,一点动静都没有。
觉醒关上山门,开始洗漱,既然一切都是这么无趣,不如睡觉吧。
觉醒躺在床上,双手反抱着自己的后脑勺,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发呆。
可是,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是轻轻的脚步声吗?沙沙地响着,还伴随着某种气息,一种春天般地迷人的气息。
觉醒坐了起来,侧耳细听。
他终于听见了敲门声,很轻很轻的敲门声,如果不是用心去听,这敲门声根本就听不见。
觉醒,也就是曹伟民的心脏跳动的频率突然加快,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在全身涌动,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轻轻地下床,然后轻手轻脚地往门边移动。
那种带着某种迷人香味的春天般的气息越来越浓,这显然不可能是賊身上会有的气息,賊的气息会使人紧张,恐惧,而这气息却是那么让人心安,甚至是幸福。
“咚咚 咚咚”
真的是敲门声,而且还在继续,敲门声带着胆怯、羞涩和试探,那迷人的气息也更加浓郁,觉醒拉开了门闩,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人和门内的人都呆住了,他们四目相对,一时无言,可是眼中早有千言万语,无法述说。
曹伟民看着秀红的眼睛,深呼着她身上的气息,秀红的眼神几乎要将他融化了,她身上更加浓郁的气息让他迷醉,曹伟民呆呆地看着秀红,当秀红终于又忍不住掩口而笑的时候,曹伟民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抱住了秀红。
狂热的嘴唇立刻就纠缠在一起,贫穷的曹伟民一直以为,这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就是腊猪肉,当他的嘴唇和秀红的嘴唇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比腊猪肉好上千倍万倍的东西。
三天前,是曹伟民二十岁的生日,三天后,刚满二十岁的曹伟民在罗刹乡这个地方,在罗刹山寺这个还没有开门“营业”的寺庙里拥有了第一个女人。
二人经过一个多小时多疯狂缠绵后终于暂时安静下来,秀红抚摸着曹伟民坚实的胸脯,含情脉脉地说:“兄弟,你真行,你怎么不去找我?害得我等你等了这么久?”
“姐,我天天都想去找你,夜夜都想你想得睡不着,可我是个和尚,我要是去找你,被人发现了,我就和尚都当不成了。”
曹伟民搂着秀红,将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秀红的脸上说。
“嗯,兄弟说得也是,你要是当不成和尚,我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你现在好了,当了和尚,我就会假装来烧香,其实是来看你。”
秀红幽幽地说,她柔软的手指又去寻找曹伟民的手,让曹伟民的大手握住自己的小手。
“姐,其实我去找过你的,就是你们村里喊抓贼的那天晚上,我本来以为是你们”
曹伟民差点就将这话说了出来,幸好他在说话之前要打腹稿,不然说出来就尴尬了,因为那天晚上其实他是想敲武媚晴的门,结果敲错了,因为敲错门的那家房子只和武媚晴家一样,房子非常相似,又是单村独户,而秀红家的房子不是那样,而且秀红的公婆就住在房子的另一头,曹伟民根本不敢去敲。
“兄弟,带我去看你们这个庙是什么样子。”
秀红突然来了兴趣,披衣起床,拉着曹伟民要去看寺庙的正殿。
曹伟民也就跟着披衣起床,寒冬腊月的外面虽然很冷,但寺庙里面却很温暖,而且二人身上的火烧得正旺,虽然披着衣服,却也没有感觉到寒冷。
曹伟民没有开灯,而是点上了正殿里的一支很大的红蜡烛,秀红首先看到的是观音菩萨半裸的酥胸,然后她看到了正襟危坐的如来佛祖,秀红就笑了,她说:“兄弟,你看这观音菩萨穿成这样,是不是想勾引如来佛祖?这如来佛祖坐在旁边一看就是一副假正经的模样。”
秀红不知道,也没有看见,在昏暗的光线中那十八罗汉正用阴冷的目光看着她。
曹伟民看着秀红正面裸露的身体,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这样裸露着面对他,在昏暗的光线中,秀红的身体犹如夜晚水中的美人鱼,她洁白的肌肤闪着诱人的光泽,她的身体平滑而又凹凸有致,该突出的地方突出,该坚挺的地方坚挺,曹伟民再一次迷醉了,他呆呆地看着秀红,忘记了观音和如来的存在,他只想沦陷在这具美好的肉体里。
就在这时候,秀红一回头看见了一个罗汉的眼睛,那眼睛散发出凶狠的光芒,秀红吓得哇的一声扑倒了曹伟民的怀里。
曹伟民抱起秀红再次不顾一切地冲进了他的卧房,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滑落在了地上。
如来佛祖和观音菩萨看着一对男女滑落在地上的衣服,表情无动于衷,那意思是说:“你们爱咋咋地,我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