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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露春坊

    露春坊

    “哎哟,几位公子看着面生啊。是想找姑娘陪喝酒还是看跳舞啊,我们这又来了几个新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露春坊的老鸨笑盈盈地招呼着身旁的几个美貌女子过来。

    “公子~我是玉蓉,我来陪你喝酒怎么样啊。”旁边的女子立马朝他们扑了过来。

    “滚远点,我们是来找……”镜风嫌恶地打开那些女子伸过来的手,怒喝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顾云川打断。

    顾云川暗中扯了扯镜风的衣角,忙接着说:“听闻银霜姑娘娇艳欲滴,堪称倾城国色,我们是特地来找银霜姑娘的。”

    “银霜?”老鸨沉思一瞬,又换上那副笑眯眯的嘴脸,“公子有所不知,这银霜早已被其他客官包了,要不公子再选别的姑娘相陪?公子要是看不上这玉蓉,我们这还有好多姑娘呢,玉蕊,玉婉,玉清都可以啊。”

    “还请老板娘给我们安排一下,我们就想要银霜姑娘作陪。”顾云川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塞在老鸨的手上。

    “这三位公子只叫银霜一个人也不够啊。”老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边掂量着手中的钱袋,一边上下打量着他们三人,试探地问道:“我看三位公子此行不像寻乐,倒像是要打听什么。”

    顾云川见老鸨心生怀疑,连忙上前一步,走向老鸨,故作神秘地看向李郡玉,用纸扇遮面,对老鸨低声道:“老板娘,我这位兄弟向来古板老成,一般的女子根本无法让他开窍,经人引荐这银霜性子泼辣呛口,又生得娇媚动人,想来最适合我这兄弟了,这不,我们从京城专程而来,还希望老板娘成全,事成后必有重谢。”

    老鸨见他风姿秀逸又出手阔绰,不像作假之人。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李郡玉,用那张满是油腻脂粉的嘴脸嬉笑道:“看着确是有些书呆子的模样,既然公子铁了心的要找银霜,那我只好和楼上那位客官好好商量一下了。”

    “多谢老板娘。”顾云川示意李郡玉镜风和他一起跟上老板娘。

    露春坊充斥着浓郁的脂粉香味,夹着各种酒味儿腻得熏人,琴乐之声在此地也只显得吵闹。

    三人一路跟着老鸨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老鸨顺势还叫上了楼下的那三个女子一起来到了房门外等候。

    “杜公子,我这有几个新来的美人儿,一教好就送来给您伺候着,银霜,开开门儿。”老鸨谄媚着敲响房门。

    三人一听‘杜公子’,便猜想里面多半就是那杜洪。

    “妈妈,你这是做什么?有我侍奉杜公子,你还派什么别的小妮子,是瞧不上我了吗。”一个娇艳妩媚的女子扭着身子不满地走出来,警惕敌对地看向老鸨身边的几个女子并顺势拉上了门。

    “杜公子在里面吗?我可有门好生意交给你呢。”老鸨噙着笑轻拧了一下银霜,妆容浓厚的脸因献媚讨好的笑皱成一团更显得猥琐令人作呕。

    银霜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就传来一个男人醉醺醺的声音:“什么美人儿,带来我看看。”

    “是他。”李郡玉一听便立马认出正是他多年好友杜洪的声音。

    顾云川看向镜风,镜风立马领会。一脚便踹开了房门,三人冲了进去。

    “哎哟,你们这是干什么。”老鸨被他们的举动吓到,惊呼出声。

    “下去,没你们的事了。”镜风抽出长剑指向老鸨几人。

    “老板娘,我们有几句话要和杜公子聊聊,还请各位避让一下。”顾云川虽然仍是笑脸盈盈,轻摇着折扇,但眼中渗出的寒意和周身散发的逼人贵气让她们不得不避让。

    “好,好,各位公子慢慢聊,我们先下去了。”说完老鸨扯着银霜和那几个女子下了楼。

    “你们是谁?”杜洪满身酒气,开口还带着几分昏沉。

    “杜洪,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李郡玉亲眼见到杜洪如此颓靡之样还是深感诧异,眼中满含失望。

    杜洪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摇晃着站起身来,打了个酒嗝,嗤笑道:“呵,我当是谁,原来是李大公子啊。你还活着呢,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是逃犯吧,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镜风听到这,嗖的一声,把剑又架在了杜洪脖子上,厉声喝道:“你敢!”

    顾云川轻启星眸,淡然开口:“告发他?我想现在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

    杜洪见状,吓得微微发抖:“好汉饶命,我开玩笑罢了,切莫当真。”

    李郡玉见他这个样子,只觉痛心失望:“冯莲手上的伤是你打的?你为何如此?”

    杜洪一听他提起冯莲,顿时一阵邪火涌上心头,但又惧于颈上横着的利剑,只能压下怒火,闷声讽道:“冯莲与我成婚,却心系其他男人,如此水性杨花淫乱之人,有违七出之条,我没休了她,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明明是你好赌成性还流连烟花之地,你还反咬一口。”镜风上前,朝他左肩怒踹一脚。

    杜洪被一脚踹翻,连带着桌上的酒杯碗筷散落一地,他也疼得龇牙咧嘴。

    顾云川走上去,在他身前缓缓蹲下:“既然你对她如此不满,给你个机会,让你与她和离如何?”

    “那不行,冯莲可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李郡玉皱起的眉头不曾松开,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仿佛从来不曾相识。“他是你妻子,你如此辱她,简直枉为人!既然与她相看两厌,为何不放过彼此,杜洪,你如何变成今日这般无赖模样啊。”

    “哼,李郡玉,你不过是只丧家之犬,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冯莲背着我做了些什么,若不是你蓄意勾引,我和她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她的伤说到底都是你造成的!”杜洪仿佛发了疯,说话也开始不管不顾。

    “你!女子名节事大,你怎能屡次三番信口胡说,冯莲与我向来清白。”李郡玉沉声怒道。

    顾云川走向角落书桌旁,拿起纸笔放在杜洪眼前:“写一封和离书,我便放过你。”

    杜洪将眼前纸笔一手挥开,狞笑道:“想要和离书,做梦吧,有种就杀了我,这里这么多人,我不信你们能逃得掉。”

    镜风气急,当即挥剑冲过去,顾云川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从怀中拿出一块牌子,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本王乃当今昭王,想要一份你的和离书方法多的是,你要是想体验牢狱之灾,本王自可满足你。”

    “你蒙谁呢,强逼不成,换路子了是吧。”杜洪大着胆子,但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发虚。

    “不信?你大可试试。”顾云川笑意不减,周身寒意渐浓。

    杜洪明显感觉得到眼前男子绝非常人,就算不是王爷,也定是惹不起的贵人。

    杜洪嗫嚅道:“和离书而已,我写便是。”说完捡起地上纸笔,一笔一字写了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杜洪便将写好的和离书递给他们,李郡玉仔细察看才细心收好。

    三人起身离开,临走之时,镜风在杜洪双腿上划了一剑:“这一剑,是对你的惩戒,以后给我安分点!”

    杜洪捂着腿,再疼也不敢吱声。

    “几位公子,和杜公子谈好了?可还要银霜作陪?”老鸨见他们出门,忙试探着怯怯问道。

    顾云川轻掀眼帘,眸光一沉。老鸨立即噤声,连头也不敢抬起。

    三人带着和离书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露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