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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噬心蛊

    “丁香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等了一阵不见人,镜风有些着急地问道。

    “从客栈到这里确实用不了这么久的时间。”李郡玉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你们去客栈看看,我去城东土地庙。”林姝月瞬间就想到了丁香和那个小女孩的谈话。

    “我和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个照应。”顾云川道。

    “那我们半个时辰内在这里会和,若时间到了还没来就去对方的地方再找。”李郡玉补充道。

    “好。”

    不知过了多久,丁香渐渐醒了过来。睁眼一片漆黑,她将手放在眼前挥动,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她试着说话,竟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伸向身上挎的小包,结果什么都没摸到。

    黑暗之中,人的其它感官便会放大。丁香能听到“滴——滴——”的水声,能感受到周围明显潮湿阴冷的环境。

    丁香往前伸着手慢慢摸索着前行。突然触及冰冷的铁栏,她心里明白了此时应该身处在一个地牢之中。

    她拼命拍响牢门,铁门因拍击震动发出巨大的声响,在黑暗里不断回响。

    终于,女人的声音飘了进来,“不用白费力气了,这里没人找得到,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躲过朝廷的通缉的。”

    “呜呜——呜呜——”丁香用力说话也只能发出含糊不明的声响。

    “这是为师研制的失色散,中此毒者失声失明,世界一片虚空无色,会陷入无尽的恐惧黑暗之中,直至崩溃。”许小芙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但却好似无常索魂一般阴森可怖。

    李郡玉和镜风在客栈并没有找到丁香,便直接折返回去。等了一刻也不见林姝月两人回来,便直奔土地庙的方向。

    林姝月顾云川二人在土地庙却也没看见丁香的踪迹。

    “难道丁香真的还在客栈?”顾云川说道。

    林姝月仔细检查四周,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晃到了她。她低头一看是个小药瓶掉在草里, 她连忙上前捡起:“是丁香的药瓶。”

    “看来,她真的来了这里,再好好找找,说不定有什么别的线索。”

    两人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别的异常,眼见林姝月渐渐急躁起来。

    “丁香会使毒,一般人伤不了她。”顾云川宽慰道。

    “丁香呢?”匆忙赶来的李郡玉开口问道。

    顾云川面色凝重,朝他摇了摇头。

    “殿下,我去通知县衙的人,让他们帮忙一起找丁香。”镜风也有些着急。

    “去吧,仔细那个县令,他有点不对劲。”顾云川交代道。

    “好。”

    不到半个时辰,镜风就带着魏明和他的属下来到土地庙。

    “下官参见昭王殿下。”

    “与本王同行的丁姑娘大约未时初刻在土地庙附近失踪了,还请魏大人赶快安排人搜查。”顾云川肃然吩咐道。

    地牢里。

    许小芙将一碗饭菜从铁栏间隙递了进去。丁香听到动静却没反应。

    许小芙看她蹲在角落犟着不动,些许无奈道:“吃点吧,你放心,为师没打算杀你。等过几天,让你的同伴误以为你死了,离开聊城了,为师就放你出来。”

    许小芙见丁香还是没有反应,长叹一口气:“丁香,你到底是为师的徒儿,为师怎么舍得伤害你,为师培养你花费了多少心血你是知道的。可你当年执意背叛为师,你知道为师心里有多难受吗?”

    丁香终是把头偏了过去,没有别的动作。

    “我以为你会理解为师的苦心,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明明知道那些村民都是活该!当年若不是为师替他们解除瘴气之毒,他们又怎么能苟活于世?可他们恩将仇报,是怎么回报为师的?对为师喊打喊杀,为师真后悔救了他们!”

    忽然,断断续续的哭声从角落传来。丁香慢慢站起身,朝着许小芙说话声的方向抬头。一张小脸挂满了泪珠子,眼睛也红肿起来。

    “别哭,本来现在眼睛就不好。”许小芙有点慌乱,她从前就最受不了这个小女娃落泪,一双大眼睛哭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她终究对这个徒儿狠不下心来,无奈地走过去打开了牢门,递给她一粒药丸:“吃了吧。”

    丁香依言服下,她摸索着走了出去想找个凳子坐下。许小芙看不过她跌跌撞撞的,只好搀着她。

    不一会儿,丁香感觉眼前的黑暗在慢慢消散,也能依稀吐出几个字来:“师——父。”

    许小芙将饭菜放到她的面前:“吃吧,有你最爱的蛋羹。”

    终于,丁香能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象,也能连贯地说话了,她有些委屈地撅着嘴:“师傅,我好想你。”说完,又抽抽嗒嗒起来。

    许小芙心彻底软了,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说了让你别哭,眼睛还没彻底恢复呢,是为师不好,本想给你个教训,唉……”

    丁香一边往嘴里送着蛋羹,一边哭嚎起来:“师傅,你和县衙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听为师的话,离那个昭王远一点,等为师助人完成大业后,就带你一起云游四海,你以前不经常这么想吗?”

    “顾大哥他们都是好人,师父,你要帮谁完成大业?我们现在就可以改头换面去云游四海,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为师要还一个贵人的恩情,好了,你不要问了。”许小芙不想多说。

    “师父,你不要再碰那些邪门歪道了!您就听徒儿一句劝,咱们就每天采药制药,治病救人不好吗?”丁香拉着许小芙的手恳求地哭道。

    许小芙轻轻擦去丁香眼角的泪,有些动容地说:“为师如今替燕王炼一种名为噬心蛊的蛊虫,不能中途抽身。但为师答应你,等蛊炼成之后,就让燕王允许为师光明正大的出去行医,为师也不再碰那些妖邪之道。”

    “燕王?噬心蛊?”丁香闻言大骇,“师父,噬心蛊乃至邪之虫,摄人心魄,您为何又要如此行事?您又为什么会替燕王办事?”

    “是燕王将为师从天牢救了出去,条件就是替他炼制噬心蛊,助他操控天下。他许诺为师,蛊虫一成,便让为师担任国师之位。”许小芙有些偏执地说道,眼里冒着狂热且扭曲的光。

    “燕王此人暴戾无道,他为了能光明正大地登位,不惜等上那么多年,还让您炼制噬心蛊帮他。若真的他当了皇帝,您觉得他会让被朝廷通缉多年又被人称邪医的您当国师吗?只怕到时候为了秘密不被泄露,还会杀您灭口!”

    “不会的……”许小芙双眸一沉,她低头细细思索丁香的话,不敢相信地喃喃道。

    “许神医!这几个人是燕王殿下派人送来的死囚,拿去喂你的蛊最合适了,我来帮你关地牢里。”忽然,门外传来一人高声喊道的声音。

    “好。”许小芙示意丁香安静,让她继续假装中毒未解的模样。

    “她怎么出来了?”来人看到坐在外面吃饭的丁香戒备地问道。

    “噢,放心吧,她中了我的失色散,逃不出去的。”许小芙解释,希望可以打消他的疑虑。

    “哦,那废物王爷还带着他的人在外面使劲找她呢,打死他们也想不到,人会藏在县衙下面。”那个男子有些得意地笑道。

    “好了,你没事就快走吧,不要打扰我炼蛊了,燕王殿下怪罪下来,你可担当不起。”

    “马上就走。”男子听她这么说有些害怕,转身就告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