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萱萱真是位文静且腼腆的女生，还有点傻乎乎的，徐客在她身边坐下来还没察觉到。
“妍妍，徐客他会不会来啊。”
卞萱萱头也不抬说道，好像思索着一道难题。
“我跟她换座位了。”徐客侧头看着她说道，单手托着脸。
“哦，嗯？”
这是个男生的声音，语气很温柔因为上午还听过很熟悉，卞萱萱机械似扭头看向身边，她整个人都傻了。
徐客试探性问道：“哪道题不会，我帮你看看。”
“这，这个。”
卞萱萱身体向后靠，用中性笔指着题目，她现在感觉好尴尬。
自己刚才因为太专注分析题，都没注意到别人坐在自己身边。
徐客把凳子朝她那边挪了挪，距离近了，能闻到卞萱萱身上传来一种清香。
像雨水滋润过的兰花，平淡而清雅。
这么近的距离，徐客终于看清卞萱萱的整张脸，没有宝藏女孩被埋没的剧情，
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消瘦的脸，要是真漂亮，不可能说高中两年没人发现，高中生们只是单纯不是瞎。
“这题选 C。”
徐客开始正经辅导。
卞萱萱紧紧握着笔，说道：“能教我一下……是怎么做的么？”
徐客拿过来她的笔，可圈可点的说：
“你看，number of表示‘这个句子的数量’，作主语时谓语动词用单数……”
卞萱萱很认真地听着，徐客每讲完一句她都会努力点点头，她清澈的小眼睛里，却是呆呆傻傻的样子。
徐客心生玩味说道：“卞萱萱，你是梅花鹿么？为啥一直点头不说话。”
“啊。”
卞萱萱张着小嘴看着徐客，她以为对方是不满自己只知道点头，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听懂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逗你玩的，听不出来么？”徐客问道。
卞萱萱垂眉低眼的说道：“可能是我太笨了，听不出来。”
感觉她的性格太内向了，徐客眼神很复杂，接着问道：“为什么说自己笨呢？”
“因为……”卞萱萱犹犹豫豫。
“放心说，我不会有偏见的。”徐客开口鼓励她。
“因为，上初中的时候老师总说我笨。”
卞萱萱说完把头埋的更深了。
那个年代初中风气很差，有的老师精神很不正常，对某些学生有很严重的偏见，或是看不顺眼某个学生还会人格侮辱。
对于这件事情，徐客看来一点都不离奇，他手轻抚卞萱萱的后背，安慰道：“别在意过去那些不好的定义，现在做好自己，阳光开朗一些。”
“我们继续讲题，不会的随便问，我不会觉得烦。”
徐客说完把手放下来，目光从卞萱萱的脸上回到试卷。
“谢谢。”
接下来时间里，卞萱萱常常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徐客每次帮她解析一道题，她就轻轻说一遍。
与卞萱萱的相处中，徐客的感觉是平淡如水，她没有高情商的话术，也没有好看的容貌，
但文静礼貌的性格让人很轻松，当个妹妹看待很不错。
想让她的心情开朗一点，徐客用更轻松的语气说：“不要轻易说自己笨，你只是暂时没理解而已，以后肯定会明白的，要相信自己。”
“嗯，我知道了。”
卞萱萱的语气开朗很多，显然这句话起了作用，徐客也看到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安静地看她写了一会题后，卞萱萱又坐直身子用笔指着另外一道题，小声说道：“这个，怎么写？”
徐客看了一眼并给出准确答案，开始闲聊起来：“你家是哪里的？”
卞萱萱写上正确答案后回道：“在瑞丰 A 区。”
“那你是住校么？”
“我放学做公交，之前想过住校，但不合群。”
卞萱萱摇了摇头，虽然她语音天赋差，但她的肢体动作很丰富。
“啊，那个，刚才我说错了，是瑞丰 B 区。”
卞萱萱一时之间连小区名字都报错了，徐客真是被她着幅呆样逗笑了。
很快正面卷子写完了，卞萱萱把它翻到背面，又过了一会，她很是不好意思的问：“还能再教我一下，这道题么？”
徐客看了看题，又无奈的看着卞萱萱，笑了笑说道：“我也不会了。”
卞萱萱终于轻轻笑了笑，原来这位那天万众瞩目的男生也有不会的题，并不是遥不可及的优秀，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和感。
这题只能尝试做一下，两人就这样聊着些日常普通的话题，徐客又得知她已经 18 岁。
“太好了，没有未成年不良引导。”徐客心中暗喜。
没注意到的是，不远处有一双幽怨的眼神偶尔会看向他们。
苏婷婉在挣扎烦乱的思绪，她现在的注意力怎么都集中不到学习上，总是想忍不住想瞄一眼。
看看徐客和卞萱萱在干什么？什么事让他们聊了这么久？
最后一节晚自习铃声响起，苏婷婉感觉终于解脱了，收拾好课件背起书包，马上离开教室。
她现在的心情很烦，看到徐客突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明明两人没有确定关系，只是很好的朋友，但她感觉两人就是情侣，只是时机没到而已。
教室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和各自朋友离开，徐客第一次与卞萱萱告别后，在走廊里很快等到徐小柔。
两人走出教学楼，周围的人越来越稀疏，李悦突然抓住徐客的外套说：“跟我来这边跟你商量件事。”
“哦豁！”
徐小柔惊叹一声，鼓起嘴巴震惊的看着男主角。
徐客仿佛没有灵魂的躯体，任由她拖着，嘴里还不忘调侃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我姐该误会了。”
李悦刚拽着他走两步，三人之间距离不远，徐客这句话两个女生都听到了。
“这个女生吃化肥长大的？”
这是李悦看到徐小柔后，在心中的第一印象，她又看了一眼对方的鞋，感觉这人有点穷便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徐小柔也没有这个想法，她看向徐客说道：“我去车棚等你。”
徐客应了一声，随后被李悦带到人流量少的空地，她马上把手松开说：“小婉心里是有你的，就不能等到大学啊？”
“还有，你去勾搭卞萱萱是什么意思？”
“这事你先别急，我有分寸，你就等待时机帮我说好话就行。”徐客很沉重的说道。
李悦面色严肃起来：“你不会想脚踏两条船吧？”
面对这种原则问题，徐客摇了摇头让她放心，随后利诱道：“她是用来刺激苏婷婉的，这件事你别再问，回头我送你个史诗皮肤。”
李悦有些犹豫，很为难的说：“小婉跟我两年同桌了，跟亲姐妹一样，我怎么能……”
“事成了给你抽荣耀水晶。”徐客打断她的唠叨。
李悦先是沉默，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哪有的钱抽水晶？”
做短视频账号这种事，徐客现在不想告诉别人，便说道：“打王者单子赚的。”
李悦也没怀疑，毕竟徐客的技术她见识过，非常认可。
“那就这样，我走了。”
徐客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李悦咂吧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