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第一次见到李爷爷时，他的店里那么安静，爱干不干的样子，原来是见自己同事过得这么好，羡慕了。
林芊雪听着老李头讲的话，笑着回道：“那看来李爷爷很向往张妈那样的生活啊。”
老李头说道：“唉，主要是向往和张妈的生活呃，不对！爷爷我跟你说啊，根据我和张妈在这古银阁里共事了这么久，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张妈她图谋我！”
林芊雪想笑又不敢笑，努力憋着，假装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声。
一把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也搞这一套“你追我赶”的游戏？
老李头边摆手边解释：“哎呀！这种事情，你一小姑娘听听便好，谈情说爱对你来说为时尚早，好好学习才是你的头等大事，即使上了大学也不要太过放纵自己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
老李头差点又往张妈哪里看去。
接着，他指了指张妈旁边穿着西装却又看着焦急万分的男子：“这人我一看样子就知道，家里破产了，所以要变卖一些家里有价值的珍宝。
张妈总会推荐这些人过来，即可解他人燃眉之急，也可让自己挣到些票子，双方互利，双方共赢！”
林芊雪问：“所以你也和张妈一样这么做，对吧？”
老李头听后大喜：“那是自然！我和张妈可是一路人！买卖要的就是互相诚信价格透明，这样子生意才能走的长远。”
拍卖行上，一位身穿淡蓝色旗袍的女人走到主场那张大讲台旁，她的到来，代表着半场拍卖的开始。
端庄优雅，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和正宗外语随意切换，游刃有余。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到庞州古银阁的拍卖会场，今天是本季拍卖的最后一场，如果您之前没有成功，希望您今天能有所收获。
今天晚上我们先从拍品二百五十号开始，它是来自李不眉的个人画作。”
拍卖师身后那偌大的大屏幕上，一幅蓝白相间的油画显现于所有人的眼前。
林芊雪一见那一幅画，便有些心动。
虽说有些抽象，看不出来是什么，但蓝白线条相互交织还是有些艺术美学可供欣赏的。
小声说道：“这画还挺好看。”
老李头说道：“好看？一会儿它的价格会更好看，你做好心理准备。”
听了老李头的话，她默默点头，在心里标了个价码。
“这幅画少说也有个几十万吧？如果是这个价格，我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过坐在这个位子上，也没法参与叫价吧。”
老李头微微颔首：“嗯，没错。”
台上的拍卖师声音响起：“李不眉的这幅作品名为俄佐立参议院，起拍价是一亿三千万。”
林芊雪懵了。
“多少？一亿三千万？”
我斗地主欢乐豆都没这么多。
老李头经常来这里，对李不眉的画作起拍价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听林芊雪说一幅才大几十万，又想要，便故意不透露起拍价。
现在，他笑着问道：“嘿嘿，姑娘，一会儿还要爷爷我去帮你讨要李不眉的画吗？”
林芊雪赶紧拒绝。
“不了不了，李爷爷，谢谢你的好意，我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找您同事老徐要画的主意还是算了吧。”
哪怕是个起拍价的价格，也绝对不是自己能承担得起的。
知难而退，这才对。
老李头微笑地说道：“这才像话嘛，你要真心喜欢油画，自己去报个班，整几笔，也能看。”
“您说的也有些道理。”
台下一人手拿电话，举着牌子。
拍卖师便知晓其意：“好，现在的价格是一亿五千万，有人要出到一亿七千万吗？”
另一个人接着拿起电话，举起牌子。
“现在价格来到一亿九千万，有人要出价到两亿吗？”
还有一个牌子紧随其后。
“现在价格来到两亿，有人出价两亿两千万吗？”
奇怪，为什么拍卖场里的人都这么爱用座机？是手机它不好用吗？
林芊雪好奇地问道老李头。
“李爷爷，为什么台下那些人叫价还要不停地接电话啊？”
老李头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因为台下的这些人，都是老板的替身，比如老板的秘书什么的，代替他们出席。”
“啊？替身？为什么这种活动还要用替身啊？难道老板们都太忙了没法来吗？”
“不不不，是因为这些老板们认为亲自到拍卖场争价是很没脸的事，同时也是为了保密，让别人不知道藏品最终由谁拍下，收藏谁家。看到这一圈的摄像头没？
古银阁的拍卖没有彩排，这可是现场直播，直接接入那些大客户们的家里，他们只需在家里看着大屏幕，遇到喜欢的稀世珍宝，打电话让替身们争价就行了。
拍下后，古银阁自会私密送货，送到老板们手上，除了我们和买家自己，不会有别人知道藏品最终在谁手上，所谓不知名的买家就是这么来的。”
“原来是这样，有钱人的生活就是爽啊，这种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出面，在家里躺着就能看着电视指挥人干活。”
“有钱能使鬼推磨，能不爽吗？”
林芊雪和老李头几句谈话下来，李不眉那一幅俄佐立参议院的油画就以两亿四千万的价格成交。
“现在是您的，两亿四千万，还有没有更高出价？两亿四千万要落槌了，最后一次。”
伴随着清脆的棒槌敲桌声，“duang！”
拍卖师对着台下那举牌子的人说道：“两亿四千万，九五二七，恭喜您。”
林芊雪震惊，这一幅画的价格，她是想都不敢想。
两亿四千万买一幅油画，这价格都快比原来的起拍价翻上一倍了，这都有人要？他们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太富了！
而老李头却司空见惯，拍卖行里什么都有，作为久居拍卖场的他，几个亿的出入账他见得多了。
尤其是李不眉的作品，在那些富有人家里最受欢迎，随随便便都是上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