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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大队劫灵车

    一团团篝火自小山上升起,再三确定了韦家行程的几人,这才开始商量到底要如何行动。

    “公子,咱们明天真的要劫人家灵车?”

    性格相对老实的单鹰不禁有些迟疑,打家劫舍的什么倒也常见,但这打劫灵车的,倒是头一次见。

    无他,过于阴损了。

    在这个事死如事生的时代,对于阴宅祖坟的重视可谓是远超一切,就是再怎么嚣张跋扈的世家,只要不是生死仇敌,也很少拿祖坟说事。

    可以说,这是个动也不能动的底线,只要动了就是不死不休。

    就算那些小娘再怎么冤屈,可为了她们平白招惹一个千年世家的死敌,这也太不划算了。

    更不要说,他们现在所在可离着韦家地盘不远!

    万一彻底得罪了韦家,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们死不死的无所谓,就是担心公子

    单鹰越想着越觉得不妥,忍不住开口劝道:“公子,要不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劫灵车什么的实在是”

    其他人没说话,但眼神里透露的都是同样的意思——劫灵车什么的无所谓,公子可千万要注意安全。

    然而,他们的担忧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李斯文仍然是一脸平静地看着篝火,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对于观念比较先进的他来说,祖坟阴宅什么的,只是给活人一个心里安慰,算不得什么严重的事,顶多有些忌讳。

    而众小娘的遭遇只是这件事的导火索,真正让他决定把事做绝的根本原因——韦家是关陇门阀。

    而关陇,和他所在的山东士族本就是一对你死我活,势如水火的大敌。

    而若是有一天,当权的几位国公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他坚信,不出半年的时间,朝廷上所有和山东士族有牵连的大小官员,都得因罪获刑。

    而关陇门阀一旦失势,迎来了也是相同的结局。

    当然,在这样的局势下,李斯文心里亦有自己的小算盘。

    修身养性了这么多天,很多人都觉得当初那个睚眦必报的虎彪,已经改头换面,一心向善了。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过来挑衅。

    这很不好,但一杆子打死所有跳脸的家伙,又显得自己心胸狭隘,这样的考虑下,李斯文一直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来杀鸡儆猴。

    而现在,杜韦两家便是他用来震慑猴子的那只鸡。事情不做绝一点,怎么让那些称大王的猴子们老实。

    关陇是旧怨,韦家则是新仇,两者相加更是新仇旧恨交织,若不下狠手,他心里实在是难不痛快!

    思索至此,李斯文对于单鹰劫灵车的迟疑也有了答案:

    “怎么,只许韦家强取豪夺百姓土地,不许咱们釜底抽薪,给韦家一个痛快是吧?”

    见单鹰脸色变化,他忍不住调侃几句。

    同时心里也明白,单鹰自学成以来就一直和相对淳朴的百姓、家仆们打交道,还没被险恶的社会给染黑,所以解释的还算有耐心:

    “知道为什么汉武帝时期的冠军侯,年纪轻轻的就能封狼居胥,饮马瀚海么?”

    单鹰摇摇头,他喜欢读兵书,对历朝历代的兵法大家事迹也是耳熟能详。但唯独冠军侯的事迹,他是一点都不清楚。

    徐老太爷也曾明令禁止过不许他私自去打听,说是怕坏了他的心气。

    见单鹰反应,李斯文也隐约明白了老爷子的想法。

    对于这些立志上阵杀敌当武将的小年轻来说,冠军侯霍去病的存在只能说是天方夜谭,稍不注意,对他们的心气就是一次毁灭性打击。

    十七岁初战,十八岁封侯,二十四岁封狼居胥,还一路打到了匈奴老家贝加尔湖,留下了饮马瀚海的事迹

    虽然这些成就都离不开其舅舅卫青的助力。

    但也不得不承认,相较于稳扎稳打的卫青来说,霍去病带来的震撼要大一些,尤其是对于停留在纸上谈兵阶段的年轻人。

    若是他们知晓后将之当做毕生榜样,还没学几天兵法,就想着上战场杀敌效仿冠军侯,再折在沙场上

    综上考虑,绝大多数的世家子在学习兵法时,对冠军侯的丰功伟绩都无从了解。

    有句话用来形容霍去病最为合适——‘上单开挂一路越过门牙挑碎基地,终结比赛被封了号。’

    “某这么和你说吧。”

    见单鹰不清楚冠军侯的威名,李斯文也不想跟他科普,兵行险路的有自己一个就够了,其他人都乖乖的给他去稳扎稳打。

    “冠军侯即使年少封侯,但心里始终都清楚——带兵打仗需要的绝不是什么施仁义,将帅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赢!”

    “所以冠军侯敢出奇兵,敢千里奔袭直冲匈奴的漠北王庭。让匈奴人哭嚎着逃遁,只留下‘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无藩息’的儿歌警示后人。”

    单鹰脸上一片骇然。

    他当然知道汉武帝时期匈奴远遁,从此漠北无王庭的事迹,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就是个野史风闻,连领兵将帅的名字都含糊不清。

    没想到是老太爷把有关冠军侯的事迹都隐去了,他就说《史记》中的三王世家、卫将军骠骑列传怎么都少了好几页

    李斯文见状嘴角更是一抽,不是吧,单鹰连这个都不清楚,老爷子怎么教的他兵法?

    哦,冠军侯‘顾方略如何耳,不至学古兵法’,向来就是随机应变,没学过兵法,也没留下兵法。

    想到这里,他也不敢再往多的说,更不敢让单鹰多想,赶紧出结论道:

    “因为冠军侯这人,从来就不被这些所谓道义所框缚。攻敌不备,自然是怎么打都赢!”

    看看徐建这根老兵油子就知道了,他抿着小酒一脸的惬意,显然是在期待着一会儿去劫道时韦家的反应。

    单鹰左看看正养精蓄锐的徐叔,右瞧瞧一脸波澜不惊的公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原来打劫灵车这种事,在兵法上算是很正常的反击手段么?

    攻敌不备学到了学到了,必可活用于下次!

    迁坟日,规制与下葬相仿。

    天地一片夜色,韦家族老就已经引导着朝车来到祖坟,香案上摆着瓜果,虔诚的举行奠祖仪式,慰告先灵。

    北周逍遥公韦敻第五子韦约跪在坟前,嘴中念道:“永迁之礼,灵神不留。谨奉柩车,式遵祖道,尚飨,兴少顷彻之。”

    意思是先祖灵魂将永远迁移这里,不孝子孙已经为您精心准备了柩车,一切礼制都遵循先祖教诲,请享用祭品吧,等一会儿就要撤走了。

    灵车从正北方驶进祖坟,停靠在柩车一旁,前往祖坟之人马车都停靠在大路之外,不能靠近祖坟惊扰到了先祖。

    韦家子女分左右各站一排,男人站在大路左侧,女人则站在右侧,前后顺序按照血缘亲近排列。

    韦家大房一脉站在人群最前,五服之外则处于队伍最后,只有家主韦挺跪倒在道路正前方,等待着先祖移驾。

    负责掌事的老人已经先行赶往了新坟路上,在道路两边挂上吉凶帐幕,凶在路西,吉在路东,坐北朝南与韦家祖坟背向。

    等吉时到,在一位发髻高挽,一身青灰色道袍的山羊胡胡老道士的唱声中,由载着临牌的灵车先行,其次是魌头车、次志石车

    韦挺及其子女皆俱杖绖缞衣跟着浩浩荡荡的车队,一路从韦家祖坟前开哭,从北向南一路向着祖坟新址出发。

    一出了祖坟,左右两侧马车上的老少男女也开始放声大哭。

    昨夜好不容易从俩蒙面大汉手里逃出来的韦挺次子韦履冰,没来就没睡几个时辰,再加上丧事特别折腾,早就已经困顿不堪。

    等马车开始晃晃悠悠的上路,颠的他昏昏欲睡,瞄了几眼正哭的起劲的族老,他闷着头开始闭目养神,一会儿就想起了鼾声。

    韦履冰正睡得正香,突然车队一顿,加上前边传来接连不断的呵斥吵闹声,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用袖子一抹一把泪的族老见此也是皱起眉头,掀开车帘,不满的问道随行的家仆:“前方怎么回事,知不知道车队一路都不能停!”

    家仆战战兢兢的回道:“老奴也不知为何。”

    “速去打听打听,要是前来闹事的贱民,随手杀了便是。”

    家仆惊恐抬头,见族老眼中冷色,也不敢反驳,只低声应道:“是!”

    说完便快步走到车队前方,不一会儿就哆嗦着赶来回来:“族老,不是有人闹事,是有山贼前来劫道,乌泱泱的一片都是骑兵!”

    族老眉头皱的更紧,这附近的山贼都被他家喂的满嘴是油,怎么可能在这个关头前来闹事,一定是县里别家乔装打扮来闹事的!

    于是问道:“这队山贼都是什么打扮?”

    “好像都是披甲持刀,一个个虽然蒙着面,但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不像好人!”

    族老心里一咯噔,披甲?要是皮甲还好说,三两个熟练的工匠几天功夫就能做出来一套,可要是全甲

    于是又追问一句:“你说清楚,是披着全甲,还是披着皮甲。”

    家仆抬头瞥了一眼,见族老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回道:“是全甲。”

    族老倒吸一口凉气,他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家这么手眼通天?

    私藏全甲这不是砍头的大罪么?而且你都有这份能耐了,不去造皇帝的反,来这穷乡僻壤欺负土著?

    还有没有天理了!

    族老心里忐忑,被家仆搀扶着下车,缓慢向车队前方走去。

    没走两步族老又停下来,从路边的扈从手里要来一把刀插在后腰上,万一事情谈不拢,他的刀也未尝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