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是通往蒙古塞外第一关。
此关对外城坚墙高,对内则是门户大开。
本来也不能成为对内征伐聚集地,怎奈瓦剌军队没有合适据点,只能把这里当成核心指挥场所。
经过一天时间收拢部队,瓦剌残军最后全部聚集在了居庸关附近,虽然战斗不利,但瓦剌军队尚有20万之众,他们就这样拥堵在居庸关狭小的地方,想要快速移动几乎做不到。
赫哲别在权力争夺上手腕高超,不然也不会获得这次瓦剌军队的指挥权,但在真正的战术,战略上,完全就是白痴。
军队失去了阔拓台,变成了无头苍蝇,混乱且忙碌,加上一夜时间始终被追逐屠戮额,士兵们疲于奔命,几乎所有器械物资都被丢弃干净了。
现在就是吃饭喝水,都成了困难事。
居庸关城内,赫哲别呆坐在椅子上,双手拼命揪着头发。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手下所有副将全都站在下首,这时候没有人敢上来触霉头,哪怕是有用的战略战术建议也不敢提。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接近一个时辰,眼看着天色将黑,有些溃退下来的残兵败将一天时间滴水未进。
将领们终于站不住了,有人走出队列,有了第一个,很快其他几个将领也都纷纷站出来。
“殿下,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太过放在心上,现在还请殿下下令,士兵如何分派防务,残兵该如何安置!”
赫哲别哪还有心思想这些,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在老可汗那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还能不能保得住,听到各将领的请示,烦躁地挥挥手。
“这些事不要拿来烦我,你们自己看着办!”
见到他这么颓丧,将领也不敢说什么,纷纷退了下去。
赫哲别却不知道,失去了统一调度的军队,也将失去统一的战争调度,会变得各自为战,那时候20万人也将不再是20万,战斗一旦开始,可能同僚还会变成绊脚石。
另一边,刚刚取得胜利的朱慈炯,带领士兵清点收缴的战利品。
此次瓦剌进攻和以往明显不一样。
瓦剌大营中,几乎所有物资都没来得及带走,这里除了抢夺居庸关以及一些村镇获得的粮食谷物之外,居然还有数量众多的肉干。
以往瓦剌南下,都是走到哪抢到哪,根本不带补给。
这次不仅带了,数量还很多。
朱慈炯一边看,一边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及时调兵,并打赢了遭遇的第一仗,否则按对方的准备,可能还要有很长时间对峙。
“陛下,经过统计,我军共缴获马匹16000匹,牛羊12793头,皮革300车,粮草1000余车……”
朱慈炯手一挥,所有缴获物资,统统送到北京,一点资敌物资都不留下。
士兵们用了整整一夜时间,才把所有物资收缴干净,东西搬走后,朱慈炯命令士兵将原本瓦剌军帐点燃,烧毁一切拒马,房屋和周边树林,哪怕瓦剌去而复返,也不可能再次得到任何物资。
一切做完,才带着部队回到了之前修建的战壕中。
朱慈炯决定暂时不和瓦剌军决战。
之前突击虽然成功,可弹药消耗数量也极大。
最少需要北京方向运送几天补给。
且瓦剌之前占领的位置易攻难守,主动放弃不失为一个明智选择。
安茶公主的提议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朱慈炯可以等一段时间,看看托托信那边是否可以带来好消息。
另一边朱慈炯派出的黑衣卫已经穿过了北明和瓦剌的分界。
从另一路绕路进入到了瓦剌。
三天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瓦剌的都城乌鲁巴托。
或者说此番带走了大量的瓦剌军队,导致乌鲁巴托守城士兵数量不足两千。
黑衣卫此次带队的是最近被提拔上来的黑衣卫百户宋泽仁。
此人二十出头,精明强干,遇事冷静。
此刻的他已率领黑衣卫,进入到了乌鲁巴托内城。
一行黑衣卫全都换上了,瓦剌人的装束。
并没有被任何人怀疑。
马队很快一路打听,来到了托托信所在的毡房。
托信虽然是瓦剌部落大王子但瓦剌布诺内部等级并不如明朝那般严苛。
大王子所在地。毡房外面随从,毡房不过十几个而已。
大王子的毡房位于正中间最大的那个。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刚靠近便立刻有人上来拦截,同时目光审视地盯着宋泽仁。
宋主任翻身下马,抱拳施礼。
“烦请通报一声,北明皇帝特使宋泽仁,希望面见大王子透透气。”
当他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守卫已经仓皇地把手按在了刀柄上。
可等他的话落下后,守卫警惕的目光在宋泽仁身上上下打量。
“你们真是北明派来的人。”
宋哲仁,微微笑一笑。
“我们有要事想与大王子托托信商议,还请禀报。”
这人最后按捺住了抽刀的冲动,点了点头。
“在这里等着。”
话说完却给同伴使了下眼色立刻有几十个士兵弯弓搭箭瞄向宋泽仁这边。
只要这边稍有异动,他们便会立刻动手。
随后那人才转身走进脱脱戏所在的毡房。
此刻毡房内托信正一边吃着牛肉干,一边苦闷地喝着奶酒。
这段时间他是无比的脑懊恼。
自己一个不察,居然被赫家别拿到了统兵兵权。
只要赫特别这次在北明方向能够打出点名堂,可汗的位置势必会。归他所有。
高兴感到十分懊恼,本来那个位置应该属于他。
在这时手下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
“请王子殿下。黎明使者来了。”
“什么?”
托托信以为自己喝多了,北明使者怎么会来拜见自己。
他们现在不应该和赫哲别打得火热吗?
带着几分狐疑,他又问了一遍。
“确定是北明使者?”
手下重重点头。
“殿下确定是北明使者,而且对方乔装打扮,看样子有意想隐瞒行程。”
托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虽然他没有争过赫哲别在可汗几个儿子里,也算是头脑简单的那种。
可他却并不愚笨,如今两国交战,北明派人主动找他,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一口干了碗中的奶酒,偷偷地把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叫人进来。还有封锁周边,别走漏一点风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