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九九局局长。”
电话那头传出郑国涛沉稳的声音。
“局长？”
011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也算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我该对此感到荣幸吗？”
“那倒不用，相比于大夏队长，对我来说你的味道还差一些，替我转告他，解决这个目标后，他就是我的下一个目标。”
“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转达，让他扫榻欢迎。”
“那就多谢了，好了，接下来是我的用餐时间，我知道周围还有你们的人，我不喜欢用餐的时候旁边有人看着，否则我不介意在享用大餐之前先来几道开胃小菜，你懂吗？”
“如你所愿。”
放下手中的对讲机，011看向不远处的小屋，目光中放射出一抹幽光，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紧接着缓缓融入阴影之中。
……
小屋内，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老人坐在躺椅上，垂着褶皱的眼帘，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在回忆往昔。
灯光照耀下，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忽然，一个身影从他的影子中冒了出来，一只手伸出扶住他的脑门，与此同时，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老人睁开浑浊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惊喜与激动，嘴皮颤抖着：
“阿伟，是你吗？你回来了！”
“没错，我回来了，回来给您养老了。”
话音刚落，刀光划破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真美妙啊！
扶着老人的脑袋，011闭眼享受着这美妙的一刻。
半晌，睁开眼睛，将已经失去动静的老人的尸体扶在躺椅上躺好。
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就这？不是说好了超凡吗？完全没有难度啊！”
失望地摇了摇头，001将匕首上的血液甩掉，收回衣袖之中，转身朝大门走去。
“原以为是一道无上珍馐，没想到连家常菜都不如，算了，还是去找大夏队长玩玩吧，他一定能给我带来一番美妙的体验。”
“孩子，这才刚刚回家，又要走吗？”
然而，刚刚走到门口准备拉开房门，背后便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哀伤。
011松开门把手，神色顿了顿，随后嘴角飞速上扬，兴奋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我就知道，果然没这么简单，这才对嘛，这才算得上是一道无上珍馐！”
转过身来，看向老人。
此刻，老人拄着拐杖站在躺椅旁，佝偻着背，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011，里面暗藏着悲伤与不舍，还有一丝泪光。
他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朝011走了过去。
“我知道你工作忙，但这才刚刚回家，就不能停留一下吃顿饭吗？”
“当然可以，您对我来说就是最美味的食材。”
一道黑影夹杂着一抹银白色的刀光闪过，011出现在了老人身后，背对着老人缓缓说道。
老人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几秒后，一道血线在他脖子上出现。
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墙壁上的影子，一颗脑袋从身体上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大量的鲜血从大动脉喷涌而出，如同一道喷泉。
011转过身来，任由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头发上、身上，闭着眼睛张开双臂，静静地享受这世间最美妙的时刻。
半晌，011睁开眼睛，老人的尸体消失了，滚落在地的头颅也消失了，就连喷洒在天花板、地板、墙壁、家具、甚至他身上的血液，通通消失了，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011没有因此而感到失望与惊诧，更不会感到恐惧，相反，他越来越兴奋了。
真是一道前所未有的无上珍馐！
转过身来，老人再次出现在了躺椅旁，拄着一根拐杖佝偻地站在那里。
他再次朝011走了过去：
“阿伟，留下来吃顿饭吧，你已经好久没在家里吃一顿饭了。”
“我不是已经在吃了吗？而且很美味，我从来没有吃到过这么美味的食物。”
011兴奋地舔着舌头。
下一秒，一道黑影夹杂着一抹银白色的刀光闪过，011又一次出现在了老人的背后。
相同的场景再次上演。
然而同样的，不多久，老人又一次出现在了躺椅旁，拄着拐杖佝偻地站在那里。
一次。
两次。
三次。
……
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重复上演，至少十几次。
011尝试过各种各样杀死老人的办法，割喉、削头、刺心、窒息、火烧、碎尸、放血，每次都能杀死老人。
但每次死后，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老人都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躺椅旁，拄着拐杖佝偻着背哀伤地望着他。
011有想过老人的这种反反复复复活的能力，会不会与那把躺椅有关。
于是在又一次杀死老人后，011尝试着将那把躺椅一把火烧了。
结果随着老人的又一次复活，火焰消失了，那把躺椅又出现在了那，完好无损。
不仅是那把躺椅，这屋子里的所有东西，不管被破坏成什么样，在老人复活的一刹那，都会恢复成原样。
011也想过，会不会是这间屋子有古怪，于是拽着老人，准备将他拉到屋子外去享受。
结果出不去。
门拉不开，窗子也不知道何时关闭上了，无法打开，也无法用暴力破坏，至少011的暴力破坏不了。
011烦了。
他很享受生命结束那一刹那的芳华。
但这怎么杀也杀不死的东西，让他感到极为无趣，甚至恼怒，完全无法享受。
醉心于死的他，十分讨厌这种杀不死的生物。
于是他放弃了。
打算离开。
结果，还是出不去。
很显然，他被困在这里了。
“好吧，我服了，哪里有吃的？我有些饿了。”
“阿伟饿了，金花，金花，你个死老太去哪了，儿子饿……这个死老太已经不在了，阿伟等等，爸爸这就去做饭。”
老人拄着拐杖，一只手垂着佝偻的背，咳嗽着走向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