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爷，你这饼可太好吃啦！明天我还来你这儿拿饼吃。”
赵子武云淡风轻地说完这句话，却把老大爷‘感动得’都快哭了。
明天还来白吃？我还敢来吗？
他心里叫苦不迭，这小摊贩这么多，为啥单挑自己一个人。
换句话说羊群那么多羊，你也不能可着一只羊使劲薅啊，这不把我薅秃喽！
不过，大爷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说啥，脸上表情是欲哭无泪，强颜欢笑。
赵子武知道这老头心里咋想的，一边笑呵呵的问：“咋啦？”
一边顺手甩给他 5 块钱法币。
一瞅赵子武给他钱，老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大脑也有点懵，因为他这些东西总共也就值三块多钱。
面前之人一出手就给了他 5 块法币，他都有点不敢接了，忙说：
“哎呀，警官，我我我哪能要您钱呀，您您您……您太客气了。”
“给你就拿着，你这饼味道好，好吃，这是连着上次的钱一块给你了。”
赵子武不由分说的把 5 块法币的纸票丢给他。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法币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5 块钱差不多能抵一个大洋。
所以赵子武给的这 5 块钱，就等于把他这个油饼摊儿给包圆了，他站街一天，也就能卖个三块钱。
来了大主顾，他心里怎么能不兴奋。
想要给赵子武找钱，赵子武摆摆手说不用了，态度很强硬，不容抗拒，
这老头就说：“要不，警官，您看您有时间吗？我这还有点面，都给您做成饼，我也好收摊儿。”
“也成。”
赵子武转头看隔壁有个小馄饨摊，就又说：“你在这做饼，我去吃口馄饨。”
吃完热乎乎的馄饨，见老头的鸭油饼还没做好，赵子武摸出身上一包烟，点了一根。
不多时，老头已经炸好了剩下的面都做成了香喷喷的鸭油饼。
他分门别类地把炸好的鸭油饼装了上去，赵子武又喊：
“我说，老头，帮我把这些饼都拿到吉普车上去。”
老头应声说好，然后忙一躬身，将做好的油饼都放在赵子武车上。
做完了这一切，在馄饨摊上的赵子武弹弹烟灰，然后冲着老头一点头；
“走了哈。”
望着吉普车疾驰而去，卖鸭油饼的老头眯起眼睛，喃喃道：
“好人啊，好人啊！这年轻人真是个好人。”
自言自语完，老头摩挲起赵子武给他的那张五元法币，兴高采烈的收摊回家了。
因为这次任务成功完成，军事情报处给了赵子武两百法币当奖金，其中当官的要占大头。
按照传统的分配习惯，作为大队长的赵子武就能分一百法币，副大队长、各中队长一共分五十法币，其他一百六十名警长警士一共才分五十法币。
毋庸置疑，这样的分配是不公平的。
可传统就是如此，在警察厅，只要有钱捞，当官的向来就如同老鼠掉入浆缸，饱食终日，不会有人说什么。
可下面160名长警（警长和警士）却处于微薄的薪资收入。
赵子武当这个官需要的是提高整个大队的士气，凝聚团体的凝聚力，而不是为了捞钱。
所以，中午时分，他叫来了包括二中队长牛欢和三中队长杜仁政两人，吩咐他们去买东西，主要是烤鸭、猪头肉和香烟。
当然，这笔钱，是从赵子武那一百法币里面出的。
不然，光靠那五十块钱，想让一百六十名警士都打牙祭，显然是不够的。
这一举措耗费不少钱财，赵子武请全队吃饭，是从自己的腰包里填了六十多元法币。
毕竟，他曾承诺给手下发放鸭子，请客是必须的，他又不缺这几十块法币。
分给中队长级别干部的奖金，赵子武没有动。
50块法币，都分给孙继伟、厉铁、和牛欢，杜仁政等人做奖金。
赵子武不能动他们的利益，他也要维系特务警察大队整个干部队伍的稳定。
等到这些鸭子买回来了，赵子武宣布加餐，全程参与‘四季赌坊和严华寺’缉捕专案的一中队和部分二、三 中队警士，每两人分得一只鸭子，每人半斤猪头肉，两包香烟，肥皂一块。
而只是参与上午抓捕、下午未参与的警士，也是两人一只鸭子，没有猪头肉，香烟一包，肥皂一块。
带队警长级别的每人一整只鸭子，其他香烟肥皂的与警士一样。
下午给发东西的时候，整个大队都沸腾了，因为以前当官的从来不会给他们实实在在的发东西，所以，这些长警（警长和警士）各个心里都夸大队长。
赵子武站在台上，看着手下的弟兄们：
“弟兄们，鸭子好不好吃？”
“好吃！”
赵子武看着台下一百多号精壮汉子，点头道：
“今天在这，我也要单独奖励一个弟兄，雷一鸣，上台。”
在众人的目光中，二中队机枪手，二等警士雷一鸣颤颤巍巍的上了台，赵子武拍着他的肩膀说：
“我大队二中队机枪手雷一鸣兄弟在执行抓捕行动中，亲自执行了我的计划，为抓捕行动立功了，我决定，单独再给予他一整只烤鸭作为奖励。”
赵子武说完，将油纸包包裹的一整只鸭子塞到他手里。
此时的雷一鸣有些受宠若惊，他嘴角咧开，露出里面的白牙，身体前倾接过鸭子，好像彻底陷入到了人生高光时刻中。
他脸上写满兴奋，高兴的说；
“请问，大队长，我我那天是不是达成了行为艺术？成为了人体描边大师。”
赵子武拍着他的肩膀，在全大队面前肯定的承认道：
“当然，你当然实现了自己的行为艺术，成为了人体描边大师。”
雷一鸣一下子陷入到了巨大的幸福之中，他举起手中的鸭子，高兴的大喊：
“我懂行为艺术啦，我成了人体描边大师了！”
也许是觉得人体描边大师不太好听，赵子武一瞬间又有点后悔，刚才每人发一个鸭油饼。看着还余下不少，赵子武就给雷一鸣单独又补发了10张饼，多加两盒香烟，让他下去了。
雷一鸣不抽烟，这些烟下去了都被他换成了猪头肉。
但赵子武不管这个，作为领导，他只需要要做到赏罚分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