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涛报完警就坐在张凤鸣家等着了。
不过也没等多久。
差不多15分钟后，东安市公安局副局长牛存喜就带着刑警大队队长王友来和十几个警察到了。
牛存喜今年36岁，人很瘦，颧骨也很高，是刘文才到任东安后提拔的，算是他的心腹。
本来命案这种事不需要他出面，刑警队长王友来带人过来就可以了。
但马成涛说他是市委办公信息科科长，死者是他老婆和委办副主任张凤鸣，以及张凤鸣的女朋友徐妃萱。
这就让他必须要来了。
谁让张凤鸣的老子是张德岭呢？
可就算来了。
当看到血肉模糊的张凤鸣和光着身体身上也有着四道刀痕的徐妃萱尸体时，牛存喜还是被吓了一跳。
不止他，王友来和其他警察也一样。
有些心理素质差点的更是立刻就吐了起来。
牛存喜也这才皱眉道：“都是你杀的？为什么？”
其他人也疑惑。
就张凤鸣这样子。
这他妈没有小40刀根本弄不出来啊。
可问题是，多大仇？
“对，都是我杀的。”
“张凤鸣睡了我老婆。”
马成涛点头伸出双手。
“这。”
牛存喜和那些警察面面相觑。
直到一会，牛存喜才开口道：“你有种。”
“小张，小王，你们带他去另外的案发现场。”
“小李你去济州接一下张德岭张老。”
“其他人跟我核实死者身份。”
这些说完，马成涛就被带走了。
而牛存喜也带人开始核实死者身份，等徐妃萱和张凤鸣的身份确定后。
牛存喜这才让人注意保护现场，自己找了个安静的卧室拨通了刘文才的电话道：“刘市长，出事了。”
刘文才这会还正在陈良平的书房跟陈良平商量那些参与于成龙事件的公职人员要怎么处理呢？
听到这也愣了一下道：“怎么了？”
“张德龄的儿子张凤鸣被他手下的科长马成涛杀了。”
“砍了37刀，另外还有马成涛的妻子林红霖，以及张凤鸣的女朋友徐妃萱也都被马成涛杀了。”
“那个马成涛还在杀徐妃萱前，侵犯了她。”
牛存喜快速的把事跟刘文才说了一遍，发生这样的事，他必须要让刘文才知道才行。
“张凤鸣真死了？”
刘文才也愣了下。
徐妃萱和林红霖死不死的他没兴趣。
但张凤鸣居然真的死了。
而且就死在了马成涛的手上？
这也就是赵卫东这会不在这。
不然刘文才肯定会问问赵卫东。
问问他你是不是会算命？
这咋还真就死了？
尽管之前赵卫东就猜测张凤鸣会被马成涛杀了。
可那也只是猜测啊？
但现在这？
简直就神了。
以至于刘文才都忘记了自己这是在跟下属说话呢？
“嗯，真死了。”
“刘市长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牛存喜也有些迷糊的问道。
他就觉得刘文才这句真死了有些古怪。
怎么感觉好像刘文才知道张凤鸣会死一样？
“哦，没什么，我现在人在济州市委陈书记这，这案子你认真办，记得遇到张老，好好安抚张老情绪，有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刘文才这才摇头道。
嘴上这么说。
心里却已经在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问问赵卫东会不会算命了？
“好的，刘市长。”
而牛存喜也这才挂了电话。
“怎么了？我听你刚说张老？”
看着刘文才打完电话，陈良平也疑惑道。
“这个，领导，张凤鸣死了，真被马成涛杀了。”
刘文才表情纠结的跟什么一样说道。
赵卫东的计划他也已经跟陈良平说了。
陈良平只觉得赵卫东这是歪门邪道，也并没有反对。
所以他也不怕让陈良平知道更多。
“这。”
陈良平也愣了下，随后才叹息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告诉那小子吧。”
“另外你让他在京城待十天半个月再回来。”
“至于你，明天就回东安吧。”
“行，那领导，那些人？”
刘文才点头，这才再次问道。
他们刚才商量的就是那些人要怎么处理的事。
不过还没商量出个结果就被牛存喜的电话给打断了。
“就按那小子说的办吧。”
陈良平开口道。
“好，我知道了，那领导您早休息，别太累了。”
刘文才点头离开，立刻就去给赵卫东打电话了。
“啥？张凤鸣被砍了37刀？徐妃萱也被杀了？”
而赵卫东听到这也惊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家伙。
那张凤鸣前世也就13刀而已。
这怎么这一世还升级了？
37刀？
而且还把徐妃萱也带上了？
不过也只瞬间他就明白了。
前世13刀那应该是那时马成涛和林红霖感情淡了。
这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呢？
一想到这，赵卫东这才好奇道：“那张老头啥反应？”
至于徐妃萱的死，赵卫东连在意都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张德龄的反应？这才是他算计于春春的开始。
“还不知道呢，我在领导这，领导让你最近半个月先别回来。”
刘文才摇头。
“行，我知道了，那你多注意点，一旦张老头对于春春动手了，咱们就想办法抢空缺。”
赵卫东点头，叮嘱了一下刘文才就继续睡觉了。
……
“儿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才被牛存喜让人从济州接了过来的张德龄，看到自己儿子的尸体，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
他虽然觉得张凤鸣不争气。
虽然有时候也有打死这畜牲的想法。
但却也没想过自己儿子真会死啊？
可现在这。
白发人送黑发人。
还是独子？
这让张德龄瞬间就好像又苍老了10岁一样，直到一会，才强忍悲痛对着牛存喜道：“小牛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凤鸣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杀了呢？还这么惨？”
这会的他还不清楚事情经过。
“是这样的张老，张凤鸣他……”
牛存喜也这才把事情的经过从两个派出所民警奉命保护林红霖开始，一点一点说了出来。
直到说完后，牛存喜才叹息一声道：“张老，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保重身体要紧。”
“张主任的事，根据我们初步掌握的线索，应该就是一起派出所民警在正常执行任务时而引起的意外。”
在牛存喜看来，这件事根本就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张凤鸣和林红霖卖淫嫖娼被派出所民警抓了，派出所又通知了林红霖的老公马成涛，结果马成涛受不了把张凤鸣给宰了。
这太正常了。
无非就是手段狠了点而已。
“嫖娼，派出所，意外？”
但张德龄却眉头皱了起来。
这件事仔细想似乎真没什么不对的。
就连他也找不出来漏洞。
可正因为没漏洞才让他怀疑啊。
事情太过完美了。
完美的就好像有人故意设计的一样。
甚至很快的，张德龄就想到了于春春。
谁让那家伙正好就喜欢干这种事呢？
而且自己最近还正在跟赵卫东联手对付于春春。
一想到这，张德龄更是眼睛瞬间眯起的对着牛存喜道：“小牛啊？那个派出所所长叫什么名你知道吗？”
尽管这会他已经怀疑于春春了。
觉得这是于春春对自己和赵卫东联手的一个警告。
但他还需要确定下。
“叫刑光远，是东水区青源街派出所的所长，张老您问这个是？”
牛存喜眉头皱了下。
还以为张德龄是要报复刑光远呢？心里这会也在想着，自己回头是不是也跟戴强说下这事？
毕竟刑光远可就是他的人啊？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凤鸣的尸体，我大概多久能领走？”
张德龄摇头道。
“这个，估计得一星期，可以领走的时候我们给您打电话？”
牛存喜思索说道。
“好，那就谢谢了，犬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德龄这才点头，又说了两句就让人送他回家了。
“给我查一下刑光远，和于家有没有关系？”
只是才回家，张德龄就拨通了自己生活助理的电话道。
“刑光远？”
“老领导，他本就是于家在南平这边的编外人员啊。”
电话那头的生活助理一愣。
“你确定？”
瞬间，张德龄脸色铁青，拿着手机的手青筋都突了起来。
“确定，那家伙以前就是东安市公安局局长的人。”
生活助理点头。
“嗯，知道了。”
张德龄点头挂了电话。
啪。
只是电话刚挂，他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于家父子，是我老了提不动刀了，还是你们太飘了？”
“你们安敢让我张家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