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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能在天上飞的,都是大人物

    玉泉县中,有一口神奇的泉眼。县志中如是记载:“负山带水,涌地成泉,泉水清澈甘甜,犹如玉液,名为玉泉。” 玉泉县之名便由此而来。

    梅家坐落在玉泉县北城。虽说梅家人丁不旺,仅由一位弱冠年纪的少年担任少主,但在这个小县城里,梅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大户。梅家的右手边是宋县令家,那可是官宦之家,威严之气隐隐散发;左手边则是当地最大的地主冯家,财大气粗,府邸也是富丽堂皇。

    走入梅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由天然奇石精心打造而成的影壁。影壁后面,是一个足有半块足球场大小的人工湖。虽说是人工开凿而成,湖水却是清澈凛冽的玉泉水呢。湖面波光粼粼,仿佛无数颗璀璨的宝石在闪烁。湖中矗立着一座假山,假山下,十几只各色锦鲤在水中欢快地游弋着,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时而聚拢,时而分散。

    再往里走,是一块三米见方的平地。此时,这里正举行着一场庄重的法事。

    胡道长累得不轻,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找个椅子坐下,长长呼出几口气,面露苦涩道:“你家家主的三魂,主魂,觉魂,生魂。贫道已经为其召回觉、生二魂。至于主魂,唉!”

    听到转折,梅管家也识趣,随即又奉上十两银钱。

    “这主魂,魂游天外,不是招魂所能施为。”将银钱收到衣袖中,胡道长也不推说,直接道:“明日醒来,主魂归位,你家家主自然无忧,如若不能归位,性命倒是无虞,恐怕一辈子要痴傻度日了!”

    这样的情景,梅管家已经见过数次。

    “今日天晚,道长一场法事下来,劳心费神,今日就暂且住在府中,明日也好再帮我家少主瞧瞧!”

    胡道长掂量着袖中的银子,二十两银钱已经够多,不想再生事端:“贫道也想如此,奈何贫道天生劳碌命,旁边安庆县还有一场法事等着我去做,性命攸关,不敢耽误。”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我都做了,你家家主的主魂能不能归位,都看他的造化。冥冥中自有天意!”胡道长接着道。

    胡道长收了法器,又喝了盏茶。任凭梅管家如何挽留,都不愿留下。梅管家无奈,只能恭敬将其送走。

    ……

    府中下人收拾法事之后的‘烂摊子’的时候。传来叩门的声响。

    其中一人匆匆来到门前查看。

    大门打开个缝隙,就看到一个约莫三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护院的衣服,长得五大三粗,生的一脸凶相。

    壮汉看到门开,嗓音浑厚,厉声问道:“梅管家可在府中!”

    梅家下人连忙称是。

    护院回去禀报。

    梅家下人探出头来,看到道路上,安安稳稳停着两匹快马和两辆马车。一匹快马上,同样是一壮汉,生的五大三粗,穿着护院的服饰。

    最后面的马车上,东西用黑布蒙着,看起来像是几口大箱子。

    壮汉回到中间马车前,说了些什么,就看到一中年男子从马车上走下来,衣着得体,看起来像个儒雅先生。

    梅家下人眼力好,一眼便认出,是林府的管家。三月前,家主刚出事后的几天,曾来过一次。

    林管家走到门前,对着开门的下人道:“带我去找你们梅管家!”

    “林管家,这边请!”梅家下人领命,带着林管家,来到后院的厢房中。

    途经前院的时候,林管家看到正厅前的狼藉模样,不由得皱眉。见多识广的他,当然知晓,在他们来之前,前院发生了什么。

    这一天给梅管家累的够呛,正在房间中闭目沉思。

    听到门被推开发出的吱呀的声音,梅管家抬头看向门口,怔愣了一瞬,随即站了起来。笑容堆满满是褶子的脸上。

    “林管家,数月不见,别来无恙!”梅管家随即吩咐带林管家前来的下人说道,“小可,快去给林管家沏壶茶来!”

    林管家摆手:“不用了,还是先去看看梅家主吧!”

    梅管家点头,随即带着林管家朝着,梅林的房间走去。

    路途中,林管家略带焦虑询问:“法事可有成效?”

    “自你走后,又做了五场法事,都无成效。”梅管家无奈摇头:“这是第六场,这胡道长,看起来有几分本事,并非欺世盗名之辈。胡道长走前曾说,明日一早少主醒来,主魂归位,则万事大吉。主魂若不能够归位,可保性命无虞,但是这辈子都是一个痴傻之人了!”

    “但愿梅家主,吉人自有天相,能够安然度过这个劫难吧!”林管家不由得叹息。

    少顷来到梅林房间,林管家走近前,仔细端详,不由得错愕。上次看到梅林的时候,虽然整个人魔魔怔怔的,至少还有个人样子,现在看再看,实在是没有了人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怖。

    林管家也算是看着梅林长大,看到一个曾经惊才绝艳的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一向古井无波的他,也不由得动容。

    “不是我说,你们梅家老家主还真是绝情,虽然分家了,各过各的,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儿,就搁在这穷乡僻壤,不管不顾了?”太过动容的缘故,林管家不知不觉语气重了些。

    “老家主,应该有自己的考量吧!”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林管家也只能无奈叹息。

    “连日来赶路,疲乏得紧,先给我们安排房间住下吧!”

    “好好好!”

    ……

    第二天一早,梅管家带林管家来到梅林所在的房间。

    放在往日,惶惶不可终日的梅林,早已经从噩梦中惊醒,躲在床头惊恐呢喃。可是此时,却仍然在昏睡。

    梅管家感叹,这次应该是真的遇到高人了,不枉自己长途跋涉!

    在房间中停留片刻,见梅林没有醒来的迹象,两人转身离开。

    “梅家主也是个苦命的人,别家这样年纪的少年,还在招猫逗狗,欺男霸女,他已经担起了家主的重任。”林管家道:“如此也就罢了,多磨炼磨炼也是好的。哪里能想到,世事无常,赶考的路上,却飞来横祸!”

    听到林管家话语,梅管家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不由得眼眶也湿润了。

    “谁说不是呢?少主天赋异禀,有状元之姿,哪曾想遇到这样的事情!”梅管家略有抽噎说道。

    林管家忽然想到梅林的经历,不由得询问:“我走后,你有没有派人去调查那死者的来历?”

    梅管家无奈摇头,如实说:“少主的事情,已经令我心力憔悴,哪有闲心去摆弄一个长了绿毛的死尸!”

    林管家却摇头:“应该去查探一番的,能在天上飞的,起码也是七品以上的武者,七品武者世所罕见。身上说不定有什么机缘呢!”

    “你这么一说,倒是点拨了我,过几日少主病情稳定下来,我便派人去探寻一番!”

    正在这时,下人匆匆来到正厅禀报:家主醒了

    梅管家与林管家相视一瞬,随即收敛了闲谈的神色,步伐加快,径直来到梅林的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