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拿着零件站在主屋门口。
脸色苍白，两手紧紧抓着零件，额头上满是汗珠。
恐惧，惶恐，无助。
与第一次被林凡毒打时一样。
过往的记忆重现脑海。
林凡下手的狠辣。
“怎么？”
林凡满眼疑惑。
“不要！”
他刚要上前，苏烟发出一声惊叫。
紧跟着，她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相公，我知道错了。”
瞬间。
林凡心如刀绞。
苏烟是被前身打成过什么样，竟然会有这么可怕的反应。
当他要往前，忽然发现，苏蓉也在门口。
眼中同样是惊慌失措。
她快步上前，紧紧抱住苏烟。
可过往的记忆重现脑海，她张开嘴，舌头是僵住的，说不出话。
无助的她，只能快速的摇头，表达自己的恐惧。
“别怕，我不是以前那个林凡，我是你们的相公。”
林凡丢下木棍，很小心的靠近两人。
两人不回答，只是互相抱在一起，止不住地颤抖。
“林凡……”
李二挣扎着叫喊一声。
“滚！”
不等他说完，林凡回头低喝。
漆黑的眸中，射出一道道寒光，彻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住李二，犹如身处冰窖。
下一刻，他转身就跑。
剩余十几名打手，各自起身逃离。
谁都以为是来打个小无赖，谁知道是高手。
此时吃了苦头，雇他们的人都跑了，何况是他们？
静谧的小院。
林凡来到苏烟姐妹身旁。
他伸出手，紧张试探，在两人都没有拒绝的情况下，小心的将两人搂入怀中。
“别碰我姐！冲我来！”
大手接触到苏蓉的瞬间，苏蓉惊叫一声。
紧跟着，她疯狂推搡林凡。
林凡用力将两人抱住，跌坐在地上。
苏蓉跪倒在地，发现自己仍被抱住，惶恐的大喊：“松开我，松手！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姐。”
“我杀了你，我咬死你。”
她手脚乱蹬乱打，发觉无力挣脱林凡的怀抱，情急之下，直接趴在林凡的肩膀上用力啃咬。
钻心的疼痛传来。
林凡只能咬牙忍着。
“不怕，是我，我是你们相公！”
“我不会打你们。”
“不要害怕。”
他轻柔的说着。
苏烟没有反抗，但身子抖动的十分剧烈，好像想到了最可怕的事情。
忽然，一阵水流声传出。
苏烟的脑袋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摇晃，嘴长的越来越大。
眼看情况愈发严重，林凡更不敢轻举妄动，保持着这个动作，连呼吸也不敢大声。
时间，仿佛在院中定格。
林凡保持着动作。
苏蓉歇斯底里的啃咬，最后力竭，歪倒在他怀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了。
苏烟坐在小水坑中，仍神志不清。
恍惚间，林凡仿佛想起了前身第一次毒打两人。
用的木棍，将两人吊在院子里毒打，打到苏烟没了声音，打到苏蓉手脚断裂。
也是那一次之后，苏蓉才铁了心去打猎，去赚钱。
小小的身躯，宁愿去扛沙包，也要赚钱回来。
不觉间，天色渐晚。
苏烟不知何时睡着了。
林凡动作轻柔，很小心的将两人抱起来，送入主屋，他才活动了一下身子。
坚持了一下午，保持一个动作，浑身上下的关节像是拴上锁扣，动一动就有炒豆般的声音传出。
他无声的在院内忙活，把东西都收拾好，又烧水自己洗漱。
本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苏烟姐妹心中的伤恢复，就算没有完全恢复，也有七七八八。
没想到。
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
苏烟姐妹的伤从来没有好过。
“前身造的孽，还得是我来还。”
林凡兑好了温水，端着木盆进入主屋。
那一汪水，是苏烟太过于恐惧留下的。
她们的身上也沾到了很多。
但两人还不见好转，也只能他帮忙给她们清洗。
林凡把毛巾打湿，很细心的给苏蓉擦拭身子。
苏蓉睡觉很沉，林凡用力给她擦拭，她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反倒是脸皮薄的苏烟。
她已经醒来，但神智恍惚，坐在那儿没有任何反应。
林凡试探性的给她擦了脸和手，见她还是痴痴的表情，知道她还没缓过来，便放心的给她脱下衣服，轻柔的擦拭她的身体。
或许是心中的愧疚，又或许是心疼两人。
林凡给她们清洗的时候，心中没有半分邪意。
他做梦都想要观赏的美景出现，他也没有半点儿想法。
“我是相公，相公不会打你的。”
林凡为她清洗身子，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轻轻的摁住她的肩膀，让她躺下休息。
转过身，林凡又回到院内忙活。
等到他昨完一切，回到主屋。
苏烟又坐了起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右手揉搓左手袖口。
“你的新衣服，先穿，下次再去买。”
林凡柔声说着，却不敢贸然上前。
他怕再引起苏烟的惊恐。
苏烟闻声抬头，眼眸中有很多的不安。
“相公。”
她很小声的呼喊。
“诶，我在。”
林凡轻柔回应。
“相公。”
她挪动身子，跳下炕，缓步走向林凡。
林凡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
“真的是你。”
苏烟缓缓抬手，轻柔抚摸林凡的脸。
忽然，泪水涌出眼眶。
她咬着下唇，柔情似水：“相公，我好想你。”
“我在。”
“相公，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你变得好坏！你会打我，会打四妹。”
苏烟抹去脸上的泪珠，用力的抱紧林凡，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我梦到你要卖了我们，我梦到你变成了赌鬼，我梦到你……”
她自顾自的说着，却不知自己早已泣不成声，说出来的话根本听不清楚。
林凡抚摸她的后背，从上到下，心里有无数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不是梦。
他想把这四个字说出来，但心口仿佛有千斤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
我会变好……
他也想说，可这几个字多么的无力。
“相公。”
苏烟呢喃自语，疲惫涌上心间，软软的趴在林凡怀中，沉沉睡去。
失去意识之前，她抓着林凡的衣服，询问道：“相公，那是不是梦？你是不是打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