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凡面露不解。
很多时候，苏柔开的车，他根本追不上。
还没等上车，人家都关门了。
“蜂蜜润喉，晚饭我来给相公准备。”
苏柔说话时刻意哈出一些暖暖的气，瘙痒令林凡不自觉的颤抖。
可她并不停下，而是更甚，雀舌忽然一点。
瞬间。
林凡浑身一个激灵。
这鬼妮子哪儿学的这乱七八糟的！
“你给我适可而止！”
林凡一把推开她。
苏柔手更快，双手一环他的脖子，笑呵呵的说道：“馒头蘸蜂蜜，又能填饱肚子，又能润喉，还能让相公开心哦～”
林凡老脸通红。
这是个小女娃？
这完全是久经情场的老妖精！
她别不会是那些魅魔大姐姐穿越来的吧。
林凡心中疯狂吐槽，被撩的面红耳赤，偏偏吭都不敢吭一声。
他越是这样，苏柔越是来劲儿。
她抬起玉指，挑起林凡的下巴，打量林凡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的脸，忽的笑起来。
“我好像啊，知道怎么让相公开心了。”
话说完，她捏了下相公的鼻子，转头就走。
眼见她离开，林凡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又有得救的喜悦，又有一股失落。
她到底是在哪儿学的这些啊。
林凡咂摸一下嘴，长叹一口气。
他也不会想到，在孙武的武馆里，那群糙汉子，每天正经的话根本没有一句。
更不会知道，那些糙汉子天天说着不沾边儿的荤话，讲的都是不堪入目的纱场雄风。
苏柔再不开窍，浸泡在那样的环境中，也会受到影响。
何况，她的本性就是这样。
“林凡，过来算钱！”
这时，赵永安喊了一句。
林凡忙赶过去。
苏烟姐妹仨整齐的站在他身后。
赵永安与林凡对坐于书案，书案上摆放着散碎银子以及铜板，像一座小山一样。
“这里是今天的全部收入，没有售卖其他东西，只有茶水点心。”
赵永安拿起算盘，哗啦哗啦的拨动：“这些人多数都是家中有产业的，随手打赏两的人很多，但多数还是给的铜板，看起来很多，实际上……是四十五两三钱零七个铜板。”
“茶水点心不是我的，不应该算在我这里。”
林凡轻声打断。
赵永安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茶水点心以及其他的各项支出去掉，这里面的纯利润是三十二两七钱，那七个铜板，我给你补成一钱银子，就算做事三十二两八钱。”
“你我之前说的分成，那是玩具的售卖这方面，说书这回事，我们五五分成。”
“但是这一次的钱，我一分不要，全都给你！”
听到这里，林凡皱起眉头。
白给钱？
不可能的。
他低声问道：“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赵永安被识破，淡然一笑：“我知道你不可能天天在这里说书，我认为，你可以教两个徒弟，日后好继承你的这一方书案。”
此话一出，林凡拧起眉头。
虽说说书这件事，不是他想做的。
但眼下这也算是一个来钱的活儿。
几十两银子，就像让他教会徒弟。
说句不好听的，这几十两银子，他随便找个地方，一边说故事一边买东西，也不是挣不来。
赵永安补充道：“你不用急于回答，你也知道商人的本性，你在这里说故事，明天就会有别的人在另一个地方说故事，他们没本事开先河，但复刻别人的做法抢生意，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听到这里，林凡举手示意他不必往下说。
“赵公子，说书不是我的本意，只是为了推销我的凹凸曼和胡撸娃，还有白猫捕头这些玩具，怎么做，你都可以决定。”
林凡面带微笑，语气十分平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对我有信任，我对你自然也应当信任，此事我不插手，听你的安排，那些说书的东西，我会的其实并不多，但我会尽力教给他们。”
“过来，拜师。”
闻听此言，赵永安当即拍手。
楼梯后走来两名少年。
两人唇红齿白，模样俊秀，神情恭敬，各自捧着一碗茶来到林凡面前。
“拜见师父。”
“不准跪！”
两人刚要跪下，林凡低喝一声。
他将茶杯接过来放在桌上：“不必叫我师父，也不用跪拜，日后你们在旁边听着，有什么问题随便问，我会知无不答，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此。”
两人面色一滞，求助的看向赵永安。
不拜师，怎么能学到好东西？
不拜师，怎么学的安心？
赵永安也皱着眉头，提醒道：“林兄弟，你别看他们俩年纪小，他们俩可是城里白马书院的头甲与亚军，若非家境贫寒，我也没能力请动他们。”
“这少年名叫夏永。”
他拉过其中一人，拉开他的衣裳，指着上面破洞：“自小无父无母，这些年全靠一张嘴给人念书为生。”
“他叫江生，父母早亡，会唱些小曲儿，天天在茶馆内混些铜板。”
赵永安挨个儿介绍，目的就是让林凡产生同情。
末了，他还不忘补充一句：“这两人可都是苦命孩子，他们……”
“他们日后前途无量，拜我为师只会耽误他们。”
不等赵永安说完，林凡打断他的话，笑道：“教，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教，但我不会收他们，我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林凡起身就走。
苏烟姐妹连忙跟在他身后。
临走出门，林凡忽然脚下一顿。
苏蓉反应最快，猛地转身跑到桌旁，凝眸盯着赵永安。
赵永安面露疑惑，解释道：“我知道这样有些冒犯，但我也是为了日后的……”
他以为苏蓉要争辩，结果发现对方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钱。
对。
这笔钱是他们的。
赵永安恍然大悟：“这些不好拿，我这里有十两银子，还有两张二十两的银票，你拿走吧。”
苏蓉快速摇头，在桌上数出二两七钱零七个铜板，接过赵永安手里的十两银子，以及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扭头就走。
“林兄弟。”
赵永安见状站起身，沉声说道：“此事是我太过冒昧。”
“商人本就逐利，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说了，我不是靠这个吃饭的，没所谓。”
林凡丢下一句话，头也没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