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这事儿找你要个说法，我真是抹不开这张脸！”
“你偷什么不好，偷我家粪坑？娘的，我还以为我家粪坑漏了！”
“不是，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你家又没地，难道你还能煮着……嘶，呸，这味儿，你真煮了？”
正门口，村里的老黄头捏着鼻子，手里攥着林凡给的四个铜板，满眼的疑惑。
林凡尴尬笑着：“黄老伯，钱都赔了，您也别问了，我拿去浇花了！”
“浇花能用的了这么多？我看……”
砰。
没等老黄头再说，林凡就关上了院门。
院内，苏柔仍是气鼓鼓的模样，愤愤的盯着苏曌。
苏烟则是与苏蓉去了厨房，重新做午饭。
余霜仍围着院子转圈，拿着蒲扇疯狂扇动，希望快些把味道散出去。
“这次轮到我说你了吧。”
林凡走到苏曌面前，又气又觉得好笑，又倍感无奈：“你教苏柔医术是好事，可她连药名都说不完整，你跟她讲这些干什么？还浪费了苏蓉珍藏的那些草药。”
苏曌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拍着苏柔的肩头：“我怎么知道五妹动作这么快，我不过是去屋里收拾了一下衣服，她就跑去弄来那么多大粪，还放在锅里煮！我问她的时候，她正在往里面放人参，我怎么知道锅里还有那些东西，白白糟蹋了一个锅！”
“别碰我，都是假的！”
苏柔用力抖了抖肩膀，哼哧道：“什么汤药？我熬了这么久！相公也是，给我丢了干什么？尝尝味道再丢不也行？”
“你尝？”
林凡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苏柔毫不犹豫答道：“我嘴笨，当然是相公尝！”
“……”
“你做梦。”
眼见苏柔还要说，林凡笑着拍拍她的小脑袋，轻声说道：“不管学什么都是需要耐心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你想学医术，大姐又愿意教你，你应该先从认字开始学，学医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不是你认识了两个字就能动手制作药物的。”
“好多学医的孩子，从几岁开始就要跟师，十年跟师，每天都是打杂，听着师父说方子，等到十几岁的时候，所有药物的功效烂熟于心，才开始抄药方，这又得七八年，等到所有药方信手拈来，才能学习望、闻、问、切，一个郎中，给你看一下身体的好坏，只是片刻的事情，可他们背后付出的是你远远想不到的。”
“相公支持你的动手能力，但你要先学会走，再学会跑。”
林凡轻声细语的说着，用手捏捏苏柔鼓着的小嘴，声音愈发轻柔：“以后想要学，我会多给你买一些草药，你好好学习认字，慢慢去进步，无论成与不成，相公都会支持你。”
“真的？”
苏柔昂着小脑袋，怒气总算消散了一些。
林凡笑着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笑容也变得僵硬许多，两手手指伸进苏柔的嘴角，用力一拉：“下次再有偷大粪这种事，不要再说是我让你去的，知道了吗？”
“唔唔唔……”
苏柔疯狂点头，说不出话。
苏曌看着林凡与五妹嬉闹，忽的破颜一笑，眼中多了些许柔情。
五妹性子活泼，但牛脾气上来了，很少有人能哄好，都得她自己找法子转移注意力，没想到，林凡可以三两句话就哄好，还可以跟五妹一起打闹。
说明五妹是从心底里喜欢林凡。
“开饭了！”
正这时，厨房传来苏蓉的呼喊声。
“不闹了，先吃饭吧。”
苏曌闻声站起身，右手轻轻捏了下林凡的手臂。
这一捏，倒让林凡愣了一下。
麻麻的，酥酥的，好像捏在了心头上。
嘶……苏曌好像温柔了不少啊。
林凡挑挑眉头，缓缓松开手，笑着点头：“好。”
“让你撕我嘴！”
下一刻，苏柔撅了两下嘴，右手高高抬起，对准了林凡身后中下部，由下至上，用尽全力往上打去：“看招！”
“啊！”
林凡哀叫一声，顿时趴在地上哼哧起来。
……
不觉间。
天色渐晚。
林凡满眼无奈，夹着裆坐在院子角落，悠悠看着正在写字的苏柔。
苏柔的脑门上肿着三个包，眼睛红彤彤的，明显是刚哭完，用来打林凡的小手也被打的泛红。
苏烟轻柔按捏他的肩膀，劝道：“五妹已经被大姐教训了，相公不要生气了。”
林凡苦笑摇头：“我没生气，只是惊讶她真的愿意学医术，前一刻还在哭天喊地，一说让她学方子，立马就不哭了。”
“是啊，五妹跟四妹一样，遇上想学的，兴致会高涨很多。”
苏烟轻声笑着，眼角的余光瞥向院子另一角的苏蓉。
苏蓉正扎着马步，嘴里小声念叨着苏曌教她的调息之法。
苏曌围着她转来转去，时不时的会突然勾一下她的脚，确认她是不是用尽了全力。
“小凡，茶煮好了。”
这时，余霜将小火炉吹灭，把煮好的茶递给林凡。
林凡赶忙起身双手去接，尴尬抓头：“霜姐，您别老是这么客气，我真的会不好意思。”
说完话，他还赶忙抿了一口，正打算赞叹，忽然又皱起眉头，咂摸两下嘴，又抿了一口。
“怎么？”
余霜面露疑惑，轻声询问。
林凡摇摇脑袋：“没事，这茶叶应该是受潮了，味道怪怪的，不过还是要谢谢霜姐，你看我住在你家，你还天天这么客气。”
余霜淡然一笑：“有什么的？大家都有事在忙，我闲着没事，帮你煮点茶也挺好，你之前教我的那些雕刻，我现在会了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用上。”
之前，林凡曾说过让余霜学习雕刻，然后给他打下手，雕刻些东西售卖，可是后来林凡东奔西跑，天天不着家，这事儿也就耽搁了。
被余霜这么一说，林凡也拍了拍额头，忙拉着苏烟坐在身边，说道：“霜姐，是这样的，我们现在雕刻的活儿主要让赵永安找了白马书院的学子做，我主要是写故事，制作玩具的模型，这些苏烟也会做，你不介意的话，跟着苏烟先做点儿……反正现在没事，要不咱们现在就试试？”
“好。”
一听这话，余霜当即起身跑进屋中。
片刻后，她抱着一个小箱子跑出来。
箱子打开，里面全都是切割好的小木块，刻刀虽然只有一把，但磨的锃光瓦亮。
“苏烟，你教教霜姐，我瞅瞅你之前的都忘了没。”
林凡并没打算亲自上手，手托着腮帮子，品着茶悠悠的看着两人。
不觉之间，一壶茶被林凡喝完。
苏烟两人各自也刻好了一个模型，虽然不算精致，但大体上没有任何错误，就连胡撸娃头上的叶子也都雕刻了出来。
林凡看着这半成品，连连点头：“稍加打磨，上点儿涂料就能卖了，不得不说霜姐学东西也挺快，我……”
“嗯……我这个……嘶。”
林凡说着说着，忽然感觉不对劲，肚子咕咕作响。
紧跟着，他猛地站起身子，径直朝着茅房跑去：“你们先弄，我，我有急事！”
“相公，您怎么了？”
苏烟见他如此慌张，忙要起身跟上。
就在这时，苏柔忽然丢下笔，看着茅房的方向兴奋叫喊：“大姐你快看！巴豆真的有用诶！我就放了二两，效果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