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磨碎的竹子被放在锅中煮着。
林凡叼着笔站在一旁，细细的打量锅中的变化。
想要造纸，第一步就是制作原生木浆。
可煮来煮去，有个问题无法被忽视。
那就是得高温高压。
“难不成，得想办法做个高压锅？钢材倒是有，这也不是问题。”
“嘶，难道我又做错了？”
林凡嘟囔两句，拿笔记下失败的过程。
院子另一角。
苏曌盯着林凡的背影，眼中满是疑惑。
“三姐，头还疼吗？”
苏烟递来蜂蜜水，柔声询问。
“都一天了，不疼了。”
苏曌缓缓摇头，把蜂蜜水放到一旁。
昨天浑浑噩噩一天，她本以为林凡说什么造纸是一时起意，没想到，今天一早林凡就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买东西，回来后就开始琢磨这些。
关键是，林凡有这个能力吗？
“三妹，你跟林凡在林家村的时间最久，他真的是什么天纵奇才？”
苏曌忽然拉住苏烟，轻声询问。
苏烟抿了抿红唇，若有所思道：“以前听说是，但那是相公小时候了，小时候被说是神童的人太多了，应该不算吧。”
“打一下后脑……这么有用吗？”
苏曌摸了摸什么都没有的下巴，转头看向了苏蓉。
后者正在旁边扎马步，一见大姐看过来，抬手护着后脑：“不，我宁愿不聪明！一下把我打死了怎么办！？”
“没人要打你，安心扎马步。”
苏曌白了她一眼，又转头问苏烟道：“他之前是做什么的？一直都是搞这些吗？还是突然会的？”
“相公以前是会读书的，后来……后来大姐不也知道了，相公其实都会，只是不愿意展露。”
苏烟笑了笑，搪塞了一句，起身说道：“我去看看霜姐写的东西怎么样了，相公让霜姐写之前做工时用的木材，我去看一看。”
眼见三妹起身就走，苏曌摇头苦笑。
三妹不是不想多说，而是怕说到林凡以往的暴行，会引来自己的怒火。
“大姐，我写好了。”
这时，苏柔抱着纸跑来，手上、脸上沾满了墨，她将满是字的纸递给苏曌：“你看，我抄了几个方子，对不对？”
苏曌接过纸，扫了两眼，皱眉道：“怎么全是壮阳的方子？”
“给相公用。”
“……重新找一份抄，他不需要。”
“大姐怎么知道？”
苏柔歪着脑袋，露出一个微笑。
吧嗒。
还没等她再说话，苏曌在她脑袋上用力敲了一下：“重新抄！”
“知道了！”
苏柔鼓着嘴，用力哼一声。
小小的院子。
每个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
每天早上，总是林凡早早的起床，洗漱之后就叼着笔在屋外的锅台旁来回转悠。
苏柔的日常便是抄录方子，然后背诵药的习性与用途。
苏蓉铁了心要习武，一睁眼就是一个鹞子翻身，次次踩在苏曌的脸上，次次换来两个脑瓜崩儿，老老实实出去扎马步。
只有苏烟与余霜两人交替着做饭，苏烟总是抱着书，嘴里时常会念叨些什么，但总会自顾自的摇头。
而余霜平日最爱的就是望着林凡一家人发愣，她很享受这种日子。
孤苦的生活，因林凡一家人的到来增添了很多生气，也让她愈发的羡慕这种日子。
有个相公作伴，有姐姐妹妹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热闹，但让人心安。
但忙碌的生活，总有放松的时候。
难得一日清闲。
林凡搬出藤椅，靠在院门口，望着远处的天边怔怔出神。
原生木浆的事情，他还是去找了匠人，让匠人打一个高压锅。
那匠人头头只说难办，也没有拒绝，这倒也是一件好事。
“相公。”
苏烟抿了口茶水，递到林凡嘴边：“不烫了。”
林凡轻笑，回头才发现其他几人也都搬出凳子坐在门口。
苏蓉斜靠在林凡的左肩，苏柔直接搬来长条板凳，脑袋枕在林凡的腿上，苏曌坐在苏柔身旁，用膝盖顶着苏柔的腰，免得她摔下来。
苏烟坐在林凡右侧，捧着一碗茶，抿嘴轻笑，眼底柔情似水。
余霜站在林凡身后，背靠着院墙，微笑看着这一家人。
“今天都休息吗？”
林凡微微一笑，拍拍苏蓉的小脑袋，示意她直接趴在自己怀里。
苏蓉闷闷的‘嗯’了一声，又开始闭眼打盹儿。
如此和谐的一幕，就只差一个人。
只是都是互相放在心里，都不想张嘴去提。
“快了，马上就快了。”
林凡望着远处的天际线，深吸一口气，心中无限的惬意。
“什么？”
苏烟闻声询问。
林凡缓缓摇头：“没什么。”
如今，赵永安离开，虽然他帮林凡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林凡说到底还是个平头百姓。
以前可以放肆的接回苏柔和苏曌，那是有赵永安在前面撑着。
而今，没了这个机会，也没了这个想法。
赵永安的离去，也让林凡想清楚了。
没有足够的实力，想要退隐幕后，只是一场空谈。
“相公，三姐说你喜欢我们，真的吗？”
忽的，苏柔扭头看着林凡，抬手一指三姐：“我也喜欢三姐，我把伞借给相公，是不是可以证明我喜欢相公？”
“三姐是个大活人，怎么送给相公？再说，三姐本来就是相公的。”
苏蓉把脸露出来，悠悠解释一句。
苏曌淡然一笑：“是娘子。”
“你不也是？”
苏蓉扁扁嘴，眼见大姐抬手要来敲一下，她捂住脑袋：“打也是！反正都是！”
眼见几人闹着，苏烟只是抿嘴轻笑。
她忽然回头，发现霜姐正看着她们，轻轻用手肘轻轻撞了下林凡，后者回过头，正好与余霜的视线相撞。
四目相对，林凡笑道：“霜姐，过来坐。”
“不了。”
余霜缓缓摇头。
苏烟忙站起身：“坐这里。”
“那你怎么办？”
余霜笑着打趣。
不等苏烟说话，林凡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大笑道：“还能让你没地方坐？”
“啊，三姐！你坐我脑袋了！”
“四姐你扯我头发了，诶诶诶，凳子歪了～”
“五妹，摔疼了吗？”
“大姐，你怎么不扶着我！”
下一刻，院外响起苏蓉与苏柔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