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
林凡笑了笑，回答的模棱两可，但很有深意的看了眼余霜，轻声道：“等到二姐回来，咱们就算团圆了。”
余霜没有应声，目光却不再复杂。
对林凡而言，这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可对余霜而言，这就是一粒定心丸，让她感到足够的安心。
几人在屋中聊着，却不知门外站着两人。
宁静眉头紧锁，瞥了眼面无表情的苏曌。
片刻之前，宁静察觉到林凡几人都没出来吃饭，就想着过来看看，苏曌还以为是有菜没做好，也想着过来问一问。
可来到门口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停顿了一下，都没先张嘴喊。
人生如戏，总有那么多巧合，有时候就是停顿的那一下，就会让人听到、见到、感觉到各样的不同。
不过，苏曌可不是余霜，听到这类话只会默默在心中感激。
吱呀。
厨房门被推开。
苏曌抬手指了指一旁，后方的宁静心领神会的躲开。
过命的交情，早已让她可以明白苏曌的一起动作。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林凡歪头看了眼门外，疑惑道：“菜不够了吗？还是酒不够了？没事儿，一会儿我再去买点儿，不成的话你俩去城里喝，我正巧有些事，等会儿你们喝你们的，我去城里办事。”
说完这话，林凡拿起纸擦了擦嘴，起身招呼苏烟：“你们仨跟我一起去吧，正巧也可以转转夜市，听说成立开放了东市，夜里人也蛮多，不过只开到子时，晚了就赶不上了。”
“饭……”
“去城里吃。”
苏蓉刚想说吃完饭再去，林凡便双手伸到她腋下，直接给抬了起来。
眼见如此，苏曌心中更不是滋味，可她无法形容这种情绪。
暖暖的，又夹杂了很多的苦涩，像是给边疆送去一批货物，历经千辛万险，最后安全抵达，像是干涸的沙漠等来了绿洲……
她皱起眉头，想要说点儿什么，但张开嘴还是说不出。
她伸手拦住林凡，没让他继续收拾碗筷。
接着，她转头问苏烟：“你们可以先出去一下吗啊？”
“可以！”
苏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拉着余霜和苏蓉就朝外走，可等她与苏曌要擦肩而过时，愣了一下，歪头盯着苏曌。
苏蓉亦是瞪大了双眼，看向苏曌的目光，像是在看陌生人。
大姐居然说话这么客气？
难得啊！
不是大喜，就是大怒。
俩妮子向林凡投去担忧的目光。
林凡则是挑了挑眉头，没管她俩异样的目光，而是上下打量苏曌。
好家伙，自己这么给面儿，她总不会还有什么劳什子无名火吧。
怪了。
非得是打服才行？
等到苏烟三人出去，林凡拧起眉头，眼中多了一些不悦：“我很给面儿了，你别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疯啊，我没必要时时刻刻惯着你，没把烟儿宠出毛病，倒是让你天天脾气大的一点就着。”
闻听此言，苏曌眉头微皱，有些没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没必要……”
林凡刚张嘴，见她迈步走过来，当即面色一沉，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出去阻拦：“你别没事找事。”
话音未落，苏曌推开林凡的右手，张开双手直接抱住林凡。
这一抱，林凡都有点儿发愣。
母老虎这怎么了？
“你，没事吧。”
林凡满头雾水。
可还没等他再问一句，两片薄唇递了过来。
不像苏烟那样，如一抹春风，温柔且短暂，苏曌不擅长言语，更多的是用动作表达内心的感受，如烈火燃烧的爱意，让林凡有些应接不暇。
多日不曾见到的长剑，似乎隐藏了太多的温柔，集中在这一刻爆发，肆意游走在狭小逼仄的空间，猛烈且持久。
也不知过去多久，林凡用力推开她，嘴唇发木，舌头发麻，大口的喘息着询问：“你，你，你怎么突然之间……”
“相公。”
苏曌没多说话，大口喘息着，将脸埋在林凡的胸口，用很小的声音回应：“不要推开我，我想这样。”
一听这话，林凡刚打算推开她的手僵直在空中，改为轻抚她的后背，深吸一口气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剿匪的活儿咱们还是别去干了，要是他们不投资造纸厂，我手中还有钱，你不用担心的。”
“不要说话。”
苏曌缓缓摇头，隐隐之中带着哭腔。
林凡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不言不语。
厨房窗口，四对美眸紧紧盯着两人，眼中是一样的震惊，是一样的难以置信。
咚咚咚。
温馨的时候，总有糟心的人出现。
一阵突然的叩门声打断了几人。
“林公子，您休息了吗？”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高喊。
苏蓉闻声转身冲向门口，气冲冲的喊道：“谁啊！林什么公子啊，还有没有德行啊？大晚上的又吵又闹的，我们不用睡觉吗？我们明天还得早起帮相公处理纸张呢！”
“苏蓉。”
没等她拉开门叫骂，林凡从厨房走出来，一手捂着嘴，一手示意她不要心急，喊道：“可能是那几个小仆，别骂人。”
“你怎么出来了？你进去，你放心，今天谁也打扰不了你跟大姐。”
苏蓉皱着眉头，伸手拉开门，待她看清门外的人，脸上凶巴巴的表情缓缓消散。
下一刻，她往后退了一步，用力的咽了下口水，颤声喊道：“相，相公，门外，好多人……”
正门外。
冯文及其他四名小仆面带微笑，身后是几十名壮硕男子，一个个直勾勾的盯着门口。
林凡见状快步跑过来，见到门外是冯文几人，拧眉道：“你们想干什么？”
冯文无奈一笑，解释道：“林公子，我们几家的家主都同意给您资助八千两，还额外带来了一些匠人，您看这造纸厂是连夜建设，还是明日再说？老爷们担心耽搁时间，您早日解决这些问题，日后也能安心的读书，好早早的考取功名。”
闻听此言，林凡眯起双眸，示意苏蓉几人先回主屋，而后轻笑道：“照你们几位家主的意思是，日后这些匠人也要留在我手中做事？”
“不不不，这些匠人是单独请来的，是专程帮您请来的，给开了不少的价钱，老爷算过账，一家八千两，足够付给他们在造纸厂盈利之前所有的工钱，不是我们老爷叫来的。”
一名小仆笑着应声，同时指了指其中的几名匠人：“那是我们家老爷请来的，我们几家的老爷都是一人请了一些，都是替您请来的。”
“那我岂不是以后也什么都不用做了？”
林凡笑着反问，迈步走出院子，反手将院门给关上，没打算让这几名小仆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