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林家村造纸厂，三日之后，在城西举办大型商演活动，所有百姓免费观看，免费领取一卷卫生纸！”
“哐～哐～哐～林家村造纸……”
是日，临江城街道上穿梭着各样的男子，他们身着鲜红显眼红袍，手中抓着锣，走几步敲一敲，走几步喊一喊，弄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林家村造纸厂，造什么纸的？
不知道。
但大家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地方，并且三天之后可以免费领东西，还能免费看戏，据说城中的花魁女和周边的戏班子全都请了过来，连续演两天。
这可是有人亲自去衙门问过的，是真的！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的人，自然就是造纸厂的账房先生。
噼里啪啦。
算盘子儿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老者手指飞快，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一会儿，他放下算盘，愁眉苦脸的走向林凡：“林公子，这一场下来，最少要花费八千两！那俩花魁女唱个曲儿就需要一百两，城里所有的戏台班子唱两天加起来需要一百五十两，还有杂耍、戏法……”
“林公子，就算是有五大家族又赞助了一千两，可这前后加起来也不过是四万五千两，这段时间消耗，加上储存的那些原料，这样花下去，金山银山也保不住啊！还没等赚钱，咱们就赔完了。”
老者眼中尽是心疼，他倒是能理解林凡口中的营销方式，可这样的方法实在是太冒险。
真要是不赚钱怎么办？
“放心吧，名声打出去，生意就好做了。”
对此，林凡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满满的回应。
“可是……”
“没有可是，照做就是。”
林凡微微一笑，拿起账本翻阅一遍，忽然问道：“造纸厂到现在为止，大概有个把月了吧，把第一个月的盈利算下来，送到我家，其他的按照之前的分配。”
“是。”
老者纵使有百般的不情愿，最终还是点头应下。
……
“啊啊啊！相公天天早出晚归，是不是真的有其他女人了！”
苏柔双手抓着头发，仰天长喊。
“胡乱想什么？快抄录方子。”
苏烟抬手敲打她的小脑袋，轻声训斥：“不要有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字写得好，但看病你还什么都不会。”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苏柔的进步堪称神速，字写的越来越好看，但做不到随心所欲，写字总是很慢。
苏烟也总是坐在一旁，耐心的给她指点。
没人看到苏烟练过字，可她每一次教苏柔写字的时候，字都比苏柔写的好的多。
“我，我真的不行了。”
院子另一边，苏蓉喘着粗气，伸手要解开裹胸布：“这，太累赘了！我感觉，感觉肩膀的皮都被撕裂了。”
“女人习武，避不开这些，想要成才，就要下苦功。”
苏曌面色冰冷，用长刀的刀背挑起另一把唐横刀，丢给苏蓉。
两人同样是赤裸着上半身，只用裹胸布束缚胸前的累赘，也是一样汗流浃背，裹胸布已经完全湿透。
苏蓉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自己要学武，大姐都是只教一点点基本功，而现在大姐直接开始教招式。
她的底子确实好，当初扛沙袋练出来了一副好身体，但用在武艺上是一场折磨，尤其是每一次拉伸的时候，她只觉得后腰上镶嵌了一块铁板，可大姐非要她下腰。
整个院子，只有余霜一人安安静静的缝补衣服，时不时会拿起一旁的小算盘算算账。
她倒是没学过，只是苦惯了，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习惯性的会算账。
自从林凡发现她会用算盘，也就让她帮忙检查一些账目。
忙碌的日子，大家很充实，却不像以前那样开心。
吱呀。
门被推开。
林凡一脸疲惫的进院，也不管桌上的杯子是谁的，拿起来就喝。
“你又是从哪个野女人那儿回来的！？把裤子脱了，我不信你没有……”
咚。
一看到林凡，苏柔噌的就站起来，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烟敲了下脑袋，老老实实的坐回去。
“相公要拿什么东西吗？”
苏烟起身来到他身后，按捏他的肩头，柔声询问。
“嗯？拿什么？我不拿东西啊。”
林凡一脸疑惑，可看到苏烟眼中的关切，他皱起眉头。
是哦。
这段时间忙得很，早出晚归的，白天回来的时候基本是拿东西才会回来一趟。
“我今天不出去了，在家待着，造纸厂那边已经处理好了。”
林凡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环顾四周，大家都在忙着，他又干笑道：“那什么，我去准备饭菜吧，今晚我给你们下厨。”
“不！我给你做饭，我学会了，你天天跑，辛苦了，我来给你做饭。”
他刚说完，苏柔丢下笔跑过来，咧嘴笑呵呵的说着。
“我，我来做！我做饭。”
苏蓉丢下唐横刀，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苏曌没作声，但转身就走向厨房，不跟她们争，用行动来表达。
“我去帮忙。”
余霜看了眼几人，嫣然轻笑，起身跟上苏曌的脚步。
林凡则是抓抓脑袋，笑道：“你们都辛苦了，怎么都这么认真？”
“你不在家，我们除了做这些还能干什么？”
苏柔扁着嘴，哼哼唧唧的用脑袋在林凡的肩膀上钻，双手抓着林凡的手臂左右摇晃。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造纸厂越来越好了。”
林凡抿嘴笑着，轻轻拍着苏柔的小脑袋，又转身拉着苏蓉的手，扒拉了一下她的头发：“习武要天赋，不用这么认真。”
在场的，也就苏烟没作声。
她从林凡的笑容中，察觉到了一种怪异的感觉，相公每一次提到造纸厂，眼中都有一种凶恶闪过，那是相公刚刚开窍的时候，面对许子义的眼神。
可她又说不出来，更不清楚相公到底要用造纸厂干什么。
“怎么了？”
这时，林凡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手，笑着询问。
苏烟微微皱眉，又缓缓摇头，挤出一个微笑：“没什么，就是……”
咚咚咚。
还未等她说完，门外传来叩门声。
“林公子，账目送来了！”
紧跟着，账房老先生的声音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