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清茶、辰时的阳光，还有几位娘子做伴。
时时刻刻，如诗画一般充满幸福。
吱呀，吱呀。
躺椅随着林凡的晃动发出声音。
“还有苏筱，等到她回来，一切都好了。”
林凡望着天边漂浮而过的白云，眼中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相公，茶。”
苏烟递来杯子，嫣然轻笑，右手把散落在眉前的秀发挽到耳后。
柔情似水，美目流转。
她最让林凡痴迷的，就是她的温柔，永远只对林凡一个人。
林凡温柔的笑着，点头回应：“好，谢谢。”
“嗯。”
苏烟也不再纠结于林凡道谢，低头继续戳动小炉的炭火。
“开春了，苏曌总不在乎穿着，该买些新衣服了，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城里，我去准备去准备，把孙猴子的书说完，然后买点儿好布回来，给她们做些新衣服。”
“霜姐的名分，还要等多久？”
林凡张嘴说着家长里短，苏烟的一句话却把他给问住了。
是啊。
余霜待在家里很久了，余舒知道之后一直躲在城里不愿意回来，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可是苏筱还没有消息，苏曌只说是她不愿意回来，也不说她去了哪儿。
沉思半晌，林凡笑道：“晚上我问问苏曌吧，她总归是我娘子，即便是不愿意再回来，也应该说清楚，强扭的瓜不甜，她要是有更好的前程，我也不应该阻拦。”
这些话是林凡的心里话，毕竟分别这么久，他也不是前身，也不可能跟当下的迂腐思想一样，非得强抓着不放。
苏烟闻声轻笑，跟着点头，没再多问。
“三姐！四姐又偷懒，她把沙袋的沙子又倒出去了一些。”
“五妹也在偷懒，她没抄完书！”
“你练武，你凭什么说我！”
两人刚把话说完，后面又传来苏蓉和苏柔的吵闹声，紧跟着就是苏曌的训斥，其中还掺杂着余霜的劝和，一个小院热闹的让人羡慕。
“凡哥哥。”
忽的，门外传来一声轻灵的呼喊。
小牙的身影映入眼帘，脸上却没有以往的笑容，而在她身旁，站着一名与她高很多的女子，她背对着阳光，周身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氤氲，看不清容貌和身材。
“凡哥哥好。”
那女子朝着林凡欠身行礼，声音温婉柔和，如丝温润，听的人十分舒服。
“小牙？这是？”
林凡用手放在眉前挡着阳光，起身迎接，想要看清她身旁的女子。
那女子似是察觉到了阳光刺眼，往旁边侧了一步：“我是大牙，妹妹和父亲承蒙凡哥哥照顾，我特地来道谢。”
说着话，她从屋外拿出一些肉菜，还有些镇纸之类的东西。
“大牙？双生子也有不一样的啊。”
林凡愣了一下，赶忙让苏烟去倒茶，从大牙手中接过礼物：“快进来坐，葛老伯呢？”
“在养伤。”
小牙清脆的回了一句，但听起来似是有些怒气。
“啊，是嘛，我还没去看看葛老伯的。”
林凡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示意两人进门。
直至大牙牵着小牙进院，林凡才算看清大牙的模样，一袭素色襦裙，胸前悬着系带，丰腴的身材随她迈步的动作抖动，若说她和小牙是双生子，恐怕很难有人相信。
小牙模样灵气十足，大牙面部线条柔和，天生雍容华贵的气质，行为举止更是满带人妻的温和，第一眼或许没有那么惊艳，可越看越让人心生涟漪。
与苏烟的温柔大不相同，也不是余霜大姐姐般的宠爱，是难以言喻的柔和。
“大牙都长这么大了？”
林凡上下打量大牙，眼中是难以置信，但更多的还是他憋住后半句‘哥哥抱抱’之后的惊慌。
“凡哥哥已经三年没见过我了。”
大牙甜美的笑着，回头瞄了眼院内其他几人，又挨个儿行礼：“大姐姐，二姐姐，霜姐姐，四姐姐，五姐姐好。”
“嘁，我才不是你四姐姐。”
几人之中，苏蓉最先回话，皱着琼鼻，像是有人来抢东西，龇牙咧嘴的说着：“你们来干什么？我相公……”
“四妹。”
“不理你们！五妹，咱们走。”
苏烟拧眉呵斥一句，话都还没说，苏蓉便拉着苏柔跑开。
“大牙小牙，用茶。”
苏烟苦笑着摇头，将茶杯分别放在大牙和小牙的面前。
两人接过茶杯道谢。
“凡哥哥，爹爹的身体不怎么好，今天就没有亲自过来。”
奇怪的是，道谢之后，大牙直接来到林凡身旁，轻柔地说着话。
别人听不明白这话，林凡可是听得明明白白。
这是大牙察觉到了什么，想来试探试探，也可以算是来问罪。
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在外面被人算计，被人拿去当挡箭牌。
苏烟见林凡的神色不对，当即选择退开身子，喊上余霜和大姐去厨房忙活，将院子留给林凡和大小牙。
待到没了旁人，林凡轻笑道：“葛老伯身体一直不好，你们要好好努力，小牙在造纸厂有了好的差事，你日后也可以回到造纸厂。”
“别看我不管造纸厂的那些事，我还是可以把你安排进去的。”
闻听此言，大牙抿了口茶水，拍了拍小牙的手：“凡哥哥对我们家的恩情，是我们还不起的，无论是您给爹爹盖的新房，还是小牙的婚约和差事，这些都是我们家都还不起的。”
“话说的太过了。”
“请凡哥哥先听我说完。”
林凡刚要插话，大牙就打断了他的话，轻言细语的说着：“我在城里的差事已经没做了，我今天来也是想请凡哥哥给我安排个差事，既然无法离开，那就坦然接受，我也相信凡哥哥是好人，小牙更相信，从今往后，凡哥哥乘风成龙，我和小牙是绝对帮助凡哥哥做事。”
听到这些话，林凡倒是眉头紧锁，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调调听起来太奇怪了，好像是接受了被人当成棋子的命运一样。
歉意，林凡是真的有！
可他想办法弥补了，而今听到这些话，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凡哥哥别认为我是在说什么言外之意，我很愿意接受凡哥哥的安排！鸟随鸾凤飞腾远，凡哥哥不是凡人，我和小牙只求安稳，跟着凡哥哥，必定是最好的选择。”
大牙说着说着，忽然拧起眉头，用手挡住小牙的耳朵，冷不丁的补充一句：“即便是让我成为凡哥哥的贴身婢女，我也很愿意接受，名分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和小牙，还有爹爹的安稳日子，也请凡哥哥别再让爹爹参与那些，他年纪大了。”
“不是，你这说的过头了吧！”
一听这话，林凡噌的一下站起身来。
乖乖，还有自己送上门的？
“肺腑之言。”
大牙根本不给林凡任何思考的机会，说完这句话，她抿着红唇，牵起小牙的手起身就走：“凡哥哥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我和小牙就不打扰了，门口有个僧人站了有半个多时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一切就听凡哥哥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