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图纸？要什么图纸？”
林府书房，林凡看着谢子肃，又看了眼屋中摆放的一个箱子。
箱子打开着，里面装的是金锭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现在对你越来越怀疑了，你是不是什么王侯贵族的儿子？”
林凡眉头皱的很紧，走到箱子旁，拿起两坨金锭子相互撞击了一下，把金锭子放在手中上下掂量：“这不是临江城的金银，应该是州府金库里的银子，纯度很高。”
谢子肃面无表情，对林凡的直认不讳没有半分惊愕。
与林凡交流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怀疑林凡跟大谁何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且最近这城中的纷扰杂事，极有可能跟林凡有关系。
别人身处局中，无法做到通观全局，他可以做到，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做事需要用全局的想法来思考问题，是站在事件之外来推演事件的。
而经过他的不断推演，林凡绝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当初赵永安拿走了一份八牛弩的图纸，结果送信的被杀，图纸也丢失了，我现在再给你一张图纸，你能拿回去做什么？你带的回去吗？”
林凡将金子丢进箱子里，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八牛弩？什么八牛弩？”
闻听此言，谢子肃眉头一皱，不自觉的想起之前工部的新花样。
难道……那是林凡的手笔？
不可能啊，那图纸分明是千百年前的纸张。
“小烟，帮我把笔墨纸砚拿来。”
林凡并没回答，而是对着里屋喊了一声。
“来啦。”
苏烟轻灵的回应，抱着文房四宝跑出来，见到谢子肃，她冲着谢子肃抿嘴轻笑，算是打了招呼，而后将东西摆放在石桌上，又开始磨墨。
“不用不用，磨墨我自己来。”
“没事，相公画画就好了。”
“谢谢，辛苦了。”
“辛苦相公了。”
一个简单的磨墨，两人争了一会儿，手拉着手便开始互相道谢。
谢子肃坐在桌对面，眼看着两人都恨不得亲上，忍不住出声喊道：“诶，喂！诶！你们俩，说正事！林凡，你在说正事！”
苏烟闻声娇羞一笑，用力把衣角从林凡手中拽走，又嗔怪的锤了下林凡的肩膀，娇滴滴的朝屋内跑去。
“小烟，你那个……”
砰。
“你能不能有点儿正形！”
谢子肃本就因京城的事糟心，见林凡还是不正经的模样，猛地一拍石桌，低声喝道：“你到底会不会画图纸！都在传闻你会画图纸，到现在为止一个都没见到过，就知道一个造纸厂是你建设的！”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林凡轻飘飘的一句问话，让谢子肃瞬间成了哑巴，一张脸憋的铁青，就是不敢再吭声。
“我到底会不会，你心里没数吗？你要不相信这些，你还过来问我干什么？”
林凡抬手摸了摸鼻子，慢悠悠的拿起笔在纸上画起来。
谢子肃冷着脸坐在原地，气的胸口大幅度起伏。
林凡说的很对，他确实相信林凡真的有很多图纸。
赵永安进京城的时候，他收到过消息，赵永安亲口说过是从林凡手中拿到的图纸，并且还想请他哥哥回来保护林凡，结果是他哥哥拒绝了他的提议，而林凡在离开了这个小靠山之后，在临江城内风生水起。
忍。
忍耐。
我应该求贤若渴。
谢子肃双手紧握成拳，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可等他看向桌上的纸张，不禁面色一沉，一把夺过纸张。
图纸没有画完，但已经画出了八牛弩的一部分详细结构。
这种图纸，在工部以内都只能是几个极为忠诚的工匠才能看到全貌。
“不对，这不对，这里的小钩没有任何作用。”
谢子肃将图纸拍在石桌上，冷哼一声，眼露不屑。
林凡一愣，拿起图纸看了看，解释道：“这是扳机，你在胡说什么？你见到过八牛弩的图纸？”
“我若是没见过，我今天还真的被你骗了。”
谢子肃神情轻蔑，脸上全无之前的惊愕，指着八牛弩上的绞轴说道：“林凡，你知道你这画蛇添足加上的是什么吗？真正的八牛弩只需要三人便可。”
“放屁，这是绞轴，没它能叫八牛弩吗？八牛弩说白了就是放大的弩，绞轴、牵引绳、牵引钩、后弓、滑轮……这些东西一个都不能少，减掉这个还叫八牛弩？”
耳听对方胡扯，林凡没好气的给他解释了两句。
话说完，林凡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抬头一看谢子肃，对方脸色凝重，眸中混杂着惊愕与惊喜。
片刻，谢子肃拧起眉头，低声道：“图纸是出自你手画出来的，不是从古书上找到的，若是古书上找到的，你根本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此话一出，林凡呆愣在原地。
“我需要图纸，三张图纸，我帮你三个忙！无论是你说的大谁何还是你目前面对的困境，我都愿意帮你！”
“我知道大谁何跟你有非比寻常的关系，我也知道你目前被宁王逼得无路可走，给我图纸，我帮你。”
谢子肃神态庄重，小心翼翼的将那张未完成的图纸叠起来放进怀中：“你可以随意的开价。”
“你凭什么帮我三个忙？”
话音未落，林凡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赵永安从他手中拿走了第一张图纸，对别人而言，他会不会画图纸属于可能，没谁真的能确定他会画图纸，即便是宁王也只是怀疑。
一旦他拿出图纸，让丁小白将图纸带走，那他必定会引来多方势力的争夺，遇上的麻烦会更多。
“赵永安丢失的八牛弩图纸，最后是由工部呈交到皇上手中的，我能够看到这张图纸，足以证明我身份的不凡！你面对宁王最大的弱势就是无人可用，我可以给你一些很合用的人手帮你，甚至是帮你身后的大谁何。”
“林凡，我没有时间在这里等，拿出三张图纸，你一定不会后悔。”
“诚意呢？”
林凡摊开手，很平常的一句问话，让气氛变得焦灼。
见丁小白沉默，林凡淡然说道：“口说无凭，你现在跟我说你是皇上也没用，我能把医书交出去，就说明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宁王而言我是个小角色，但对我来说宁王是不可逾越的高山，我必须拼尽全力，你单靠几句话就像拿走我赖以为生的东西，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