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已破，城内守军面对赵狂人的兵马再无应对之力，尽显颓态。
“王爷，大势已去，走吧！”
朱冼强拉着朱伯苏，苦心劝说。
朱伯苏眸中闪烁怒火，死死的咬着牙：“林凡，找到林凡，杀了他！全都杀了！”
他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变成咆哮，脸色涨红，进而发紫，手中的长刀也开始胡乱的挥舞起来，不分敌友的劈砍，仿佛眼前每个人都顶着林凡的脸。
“王爷，快走啊！”
一名士兵荡开朱伯苏的长刀，焦急的喊着。
情急之下，朱冼也不顾身份，一把抱起朱伯苏朝城楼下跑去。
哒哒哒。
马蹄声不断。
十几人朝着城内冲去。
西门被破，北门有人攻城，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刚被破的西门朝外冲。
刚刚破城门，最为混乱。
“杀，杀了林凡。”
朱伯苏目眦欲裂，咬着牙怒吼。
他做梦也没想过，一切大业竟然被一个山野莽夫冲散。
还是用这种最不讲理的方式。
咻咻咻。
马儿冲入一处街道，街道两侧忽然飞来箭矢。
“小心。”
朱冼面色一变，慌忙举刀抵挡。
可其他士兵并未反应过来，眨眼间便有几人坠马而亡。
街道两侧，十名大谁何跳下墙头，但每一人都有伤在身，落地时身形并不稳。
尤其是领头的林凡，摇摇欲坠，面具也随着振动掉落。
“林凡！”
未等朱冼环顾四周，朱伯苏忽然发出一声怒吼，疯狂挣脱他的拉拽，跳马冲向林凡，歇斯底里的怒吼：“该死的狗东西，去死！”
“王爷，小心。”
咻。
朱冼见状大吼，可话音刚响起，一支箭矢从侧面刺入朱伯苏大腿。
噗。
几乎是同一时间，林凡迈步上前，长刀快速刺穿朱伯苏四肢，一脚踢向他的脑袋。
咔吧。
朱伯苏彻底晕死，没了反应。
“一个不留。”
随他一声令下，大谁何举起短弩围剿十几人。
不消片刻，十几名骑兵尽数被杀。
在这种狭小的街道，短弩遇上了骑兵，骑兵并无一战之力。
“把这些尸体丢入民宅焚烧，马儿全都放走，此事不许再提。”
林凡靠着墙壁，颤声下令，指着宁远说道：“把朱伯苏带走，走。”
说罢，他艰难的捡起面具戴上，与宁远一同朝远处跑去。
……
将不在，城门守军尽数溃散。
短短两个时辰，城门被迫，俘兵四千，杀敌两千。
赵狂人身上增添七处伤口，坐在城楼上大口喘息，但眼神好似意犹未尽。
“将军，城内大乱不光是因为粮仓被焚，还因为库房被人打开，百姓冲入库房抢夺，城内巡察使等官员多数被杀，朱伯苏下令根本无法传出。”
参将刘引拖着疲惫的身躯赶来汇报，回头看向远处的民宅，叹道：“城中除了还有百姓，几乎算是空城，粮草全被焚烧，官员也都被杀了。”
“嗯，做的不错，那些贰臣贼子该杀！早出来归降，何必围城这么久。”
赵狂人面露轻蔑，擦去嘴角的鲜血，冷声道：“封城，寻找林凡。”
“是。”
刘引领命退去。
“卸磨杀……不是，你要过河拆桥？”
这时，方狱登上城楼，一袭黑衣，与周围的士兵格格不入。
赵狂人笑道：“放心，功大于过，否则你们几个以下犯上，该论罪。”
“除了大帅，没人能定我们的罪。”
方狱左手扶着腰间百炼刀，淡然回应。
闻听此言，赵狂人摇头微笑，明白为何太子想用林凡，又忌惮林凡。
“林凡给了你们什么？”
他挑眉询问，忽然有些好奇。
“是你们都给不了的。”
方狱回头看向城楼下的百姓，眼中罕见的流露出惆怅。
若是没有林凡，他们这一群人，估计就是下面的那些百姓。
因战乱而让生活雪上加霜，最后饱受贫寒之苦。
命，是真不值钱的。
“我去找大帅了，太子那边我派人通知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好，告诉林凡，至少我与他互不相欠！”
一听这话，方狱与赵狂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想来也是如此。
赵狂人带兵多年，营中怎么可能会没人看管？
只怕是抄录的那些，都是赵狂人早就准备好的。
“一定带到。”
方狱大笑几声，从腰后摸出一根小木棍丢给他：“保命用的，之前多有冒犯，别记恨我。”
“我还没那么小肚鸡肠。”
赵狂人跟着大笑，朝着营地的方向努努嘴：“打扫城门可需要时间，当初从辽国带来的不少东西我都看不懂，你先走吧，我也要忙了。”
说完，他起身朝着城内走去，同时朝后方下令：“传令，营中兵马入城清扫，三个时辰后封城。”
……
城南。
一处废弃宅院。
杂草丛生，没有生气。
“林凡！”
忽的，一阵嘶吼从井口传出。
井下密室内，朱伯苏被五花大绑，却死死的盯着林凡，歇斯底里的怒吼。
可是他只能怒吼，四肢都被林凡刺穿，连起身都做不到。
“本王一生唯独轻视了你，要杀便杀，留着本王想要侮辱本王吗！？”
“本王不怕死，来啊！”
“唔唔唔。”
林凡拿起刚刚擦过伤口的布条塞入朱伯苏嘴里，有气没力的说道：“别叫了，我现在脑子很不清晰，一会儿真把你杀了。”
宁远闻声看向林凡，递过去百炼刀。
林凡推开他的手，轻声道：“扒了他的衣服，找两个人穿着他的衣服，出城！”
“是。”
宁远没有多问，默默地起身扒宁王的外衣。
直至宁王只剩亵衣，林凡蹲在朱伯苏身旁，一边用银针封锁穴位，一边轻声嘀咕：“你屠杀林家村，你不能活，可你也不能死。”
“你罪孽深重，身份尊贵，现在就死了，实在是太浪费了。”
“杀了你，对你是一种解脱，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昏暗的密室，林凡封住朱伯苏的穴位，话音如索命梵音一般，在狭小的空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