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黄是假。
扫黑是真！
戚白薇知道，部门能把这么重要的交给自己。
除了她昨天协助陈默完成了一个业绩之外。
更重要的，是这任务没有危险。
虽然海城帮派暗流涌动。
但越是这样，警察们就越安全。
毕竟哪个帮派，也不想第一时间被严打。
而且她借着扫黄的名义来查案。
也不过是想要搜集犯罪证据，能搜到立马扣押成业绩，搜不到就简简单单的一次扫黄喽。
“你是干什么的？穿成这个样子？”
其他人全都抱头蹲倒。
只有诸紫萍反倒站了起来。
神色平静地看着戚白薇：
“戚警官，好久不见了，令弟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悲伤。”
“别打岔！问你干什么的！”
戚白薇顿时怒叱道。
她最烦这种明明年纪也没多大。
却偏偏要一副长辈的口吻教训她的模样。
尤其是诸紫萍身穿贴身旗袍，完美地展现出了凭E近人的气质。
欺负她穿的是警服是吗？
诸紫萍温柔地笑笑，刚刚的惊慌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又恢复了那个不急不缓胜券在握的形象：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他们是我的员工，我抽时间给他们培训业务知识，也很合理吧？”
“呵~培训业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个人叫了一群鸭呢！”
“戚警官请注意言辞，我会录音让律师去警局喝茶的。”
戚白薇抽了抽鼻子。
她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
这话不是刺诸紫萍，而是说给她的手下听的。
一个女人。
怎么能安稳地统御这么多男人呢？
戚白薇低头看到房间蹲着的男人，果然都脸色很不好看。
不禁心中得意地轻笑。
而这房间脸色最不好看的男人。
当属蹲在地上，抱头背对着戚白薇的陈默。
从警察推开门的第一时间。
陈默就认出了为首的老熟人！
家人们，谁懂啊。
他不过老老实实打工而已，突然就变成被扫黄打非的对象了。
昨天还是电视台受表彰的模范学生。
今天就在夜总会发现了他的身影。
这要是被戚白薇发现了，该怎么解释？
我就是过来喝一杯你信吗？
自己的麻衣学姐还能看到吗？
不过好在。
警察也没在房间内发现违法的证据。
戚白薇被诸紫萍怼了几句，就准备收兵了。
临走时。
诸紫萍微笑着送行道：
“既然白薇妹妹这么喜欢姐姐的会所，有空常来玩啊，要是在警局受气了，不如来姐姐这儿工作，白薇妹妹这么有个性，一定会很受欢迎的。”
戚白薇哼了一声：
“别了，我没你技术好，你多厉害啊~”
戚白薇不爽地扫视了一周，房间里各个都是名震一方的黑道大佬。
都是业绩啊！
戚白薇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转身准备收兵走人。
而她刚转过身。
诸紫萍便弯腰扶起陈默，口中抱歉道：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这些警察就喜欢没事找事，我一定会补偿你的……陈默你怎么不说话，是生气了吗？”
“陈默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想说什么吗？”
“陈默…陈默？陈默你怎么了陈默？”
什么？
陈默？！
戚白薇知道有可能是重名。
但她还是好奇地立刻转过身来。
一转身。
便看到诸紫萍亲切地扶起一个背影。
戚白薇伸出手。
单手搭在背景肩膀上：
“转过头来，让我看看。”
诸紫萍并不知道两人认识，还轻声笑道：
“白薇妹妹，这是看上姐姐的男人了？抱歉，这个可不行，会所里其他的男模任你挑，但这个姐姐晚上带回家有用。”
戚白薇没理她，而是再次对背影道：
“让我康康！”
陈默就像是肖申克救赎里的男主角，本来就要爬出地道了。
突然暴雨引发的泥石流又把他给冲了回来。
此时只能老实转身。
咧嘴微笑道：
“戚警官，晚上好啊。”
“陈默！”
戚白薇惊讶道：
“贞德是泥鸭！”
“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诸紫萍什么关系！”
“我…就是今天晚上来喝一杯……真的没叫妹妹……都是同学，照顾生意……”
陈默还想着怎么解释。
诸紫萍看了看周围一圈如狼似虎的手下，便马上抢先替陈默解释道：
“陈默是我们店里的员工。”
哈？
陈默和戚白薇都呆了。
不是姐姐。
我什么时候就开始扮演鸭子了？
而戚白薇更是震惊！
她知道陈默每天要去打工。
但真没想到工作竟然是这个。
陈默你是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戚白薇还以为遇见了一个和弟弟很像的人，而现实是，他却因为贫穷却每天干着这样的工作。
戚白薇伤心了。
失望了。
随之而来的，是对老板诸紫萍的愤怒！
你怎么可以这样——！
诸紫萍也没办法，虽然这样可能惹怒戚白薇。
但她真的不能让陈默在手下面前暴露。
委屈你了，陈默。
诸紫萍悄悄掐了掐陈默腰间软肉，示意请求他帮忙在扮演一下。
老公都扮了，鸭子又怎么了？
这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的，加油加油加油！
而陈默则圆瞪着眼睛抿着嘴。
如同吃到柠檬一样看着戚白薇：
“戚警官，我有苦衷。”
一个谎言生成，需要用千万个谎言去维护。
陈默这辈子都不想再假扮谁的谁了。
而戚白薇没理陈默。
愤怒占据了她全部的头脑。
冲动地大手一挥：
“诱导未成年人陪酒，全都给我带回警局！”
————
“戚警官，你这样程序不合法，我会让律师告你的。”
“白薇啊，一点证据没找到，怎么抓回这么多人来？”
“陈默你等等，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这个警察以前受过创伤，精神有点问题。”
“……”
外面人声叽叽喳喳。
警察局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陈默被单独安置在审讯室里。
心中想的却是允儿。
他们答应过允儿晚上回来，现在却被扣押在警察局。
就连这个老师的身份。
都是诸老板骗来的。
现在想想允儿住的不是一座城堡，而是一座牢笼。
这就是诸老板全力给她的爱吗……
陈默睡意朦胧坐在板凳上思考着。
忽然。
外面的声音都沉寂下去了。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姿窈窕，留着干净短发的警察平静走了进来。
陈默抬起头。
——果然是戚白薇。
就像一个顽固的石头一样，周遭的质疑抨击没有让她丝毫退缩。
她独自地抵挡着狂风骤雨，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每一个冲动决定。
戚白薇神情冷冽，拉开椅子在陈默身前坐下。
开口道：
“陈默，你令我好失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