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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翁婿对话

    不管楼下众人或吵或闹,秦子略只知道他的任务是安全顺利的将老爷子送回房间。

    从楼梯缓步向上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背后的种种目光,而在他的搀扶下,余震言也愈发显得苍老无力,不禁让人感觉岁月蹉跎,斯人已老。

    可当两人进入房间后,余震言却出乎意料的主动离开了秦子略的搀扶,身上的老态龙钟消退了几分。

    随后自行走入书房,脚步也稳健了许多,和几分钟前上楼的样子天差地别。

    “这个老狐狸!”秦子略暗暗吐槽。

    倒不是他有多聪明,而是刚才的一幕幕跌宕起伏,只有他作为局外人可以从头到尾保持平常心,自然也发现了老丈人的些许端倪。

    “小秦,进来陪我聊聊天。”

    几分钟前还在下面说着老了乏了不中用了,这转眼间又开始想聊天了,秦子略微微摇头,只能顺从的跟进书房。

    他将靠椅调整到合适角度,从沙发上拿来一个靠垫放在背部,然后搀扶着老爷子坐下。又去将房间各处的窗户关上,免得夜间冷气着凉。

    将房间空调打开,调到合适温度,再将出风口转向角落,避免直吹人身。

    最后泡了两杯安神茶,放在桌上。

    余震言就这么看着他忙前忙后,眼中有些许笑意。

    “你这几年,也是这么伺候瑾妍的?”

    伺候这个词,其实有些男卑女尊,但秦子略也习惯了在豪门的低人一等,并不感觉是侮辱看轻。

    “瑾妍整日集团事务缠身,我能做的也就是照顾下饮食起居,算是力所能及吧。”

    说完自顾自的拿起一杯茶,先抿了一口。

    “哈哈,你这小家伙,倒是比想象的还要自来熟。”

    余震言笑着,也拿起茶喝了一口,浓淡正合适。

    房间内,一老一少,相对而坐,品茗休憩,一片融洽。

    就这样,两人自顾自的喝着茶,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搭理谁,足足喝了三杯茶,转眼间过去了二十分钟。

    终于,老的先开口说道:

    “说说吧,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来之前,秦子略和余瑾妍就知道,今日必定是宴无好宴。

    如果说刚才楼下的一幕,是对余瑾妍和她的那些叔伯姑妈的鸿门宴,那此刻书房内,才是属于他的鸿门宴。

    该来的总是要来。

    秦子略放下茶杯,看着面前的老丈人,这应该是两人的第三次见面。

    这位老狐狸的名声,他在余瑾妍那边听说了无数次,现在真正直面时,还是七分忐忑三分提防。

    “爸。”

    不同于之前和丈母娘梁青之间的交锋,此时他对老丈人的称呼,这开口的第一句,绝对没得选择。

    他要为余瑾妍考虑,也要为一纸合约负责。

    如果开口就是伯父之类,那直接就死路一条,余老爷子再有涵养也要赶人。

    “我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您有话要和我说,所以刚才扶您上楼时,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余震言点点头,“怎么察觉出来的?”

    秦子略说道:“说起来还是我丈母娘提醒的。”

    “今日之宴,说白了就是家主卸任、股权转让。这种事,必然是家族内部的最高机密,外人绝无机会参与。”

    “今日之事,也不会传入其他人耳中。”

    “现场共有三个外人,丈母娘、我和张秘书。”

    “张秘书作为协议的主持人,是必须要在场的外人。毕竟是公证声明,还是要个第三方公证人。”

    “所以,张秘书的身份,应该并非您的贴身私人秘书,而是在集团内有着绝对客观公正的一个角色。”

    这一点,相信集团内所有人都不知道,秦子略也是通过今天的蛛丝马迹才推断出来。说不定,张秘书的真正身份,是类似于家族理事人之类,只对家族负责,不效忠于任何个人,即便是家主。

    余震言眼中一闪,想不到这小子连这么细节的瑕疵都不放过。

    “继续。”语气已经开始有些重视。

    秦子略顿了顿,说道:

    “而丈母娘,今日受邀前来,而且还是第一个到的,可见重视程度。在宴会开始前,主动出面调停瑾妍和二姑他们的矛盾,也是不想让场面难以收拾。”

    “可就在即将开始前,却突然不合时宜的选择离场,反而是一点面子不留。”

    “这就有点自相矛盾了。”

    “此时想来,她应该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早知道,今日的股权转让一事。甚至在宴会开始前,就已经拿到了您的转让协议。于情于理,也不该如此任性,让您下不来台。”

    “我回想了下,她是在看到侍从将我引导至您身边入座,才愤然离场的。也就是说,是因为我占了她的位置。”

    “原本在她心中,她是余家家主夫人,也是余氏集团掌门人的母亲,不应该算是外人。参加这场家族会议,也是名正言顺。”

    “可您的安排,还是当众打了她的脸。”

    “一个连宴席座位都被抢占的人,自然只能是外人。”

    说到此处,秦子略望了望自己的老丈人,心想在他心里,即便是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结发妻子,为他生育了两个千金的母亲,也只是一个外人。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是对三年前梁青联合外人在董事会上狙击女儿的报复。

    见老丈人没有吱声,他便继续说道:

    “这时,场上除了我以外,便都是余姓之人了。”

    “您提前让张秘书通知,要我这次务必参加家宴,还特地让我坐在您身旁。但是这股权转让之事,从头到尾就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观众。”

    “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话到此处,无需再说。

    能让秦子略留到最后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余震言要他留下,一定有话要说。

    而且,说的话,大概率是和楼下的事有关。

    想到此处,秦子略已经坐直了身体,脑中思绪高速运转,但从面部表情上却看不出任何变化。

    “不得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余震言从来没有这么当面夸赞过一人,但此刻他对这个女婿是愈发满意,甚至是超乎预期的满意。

    在一件和你毫无关联的事件中,可以耐下心来仔细观摩认真琢磨,通过严谨逻辑找到答案,这种能力不仅是智商的体现,更是天赋异禀。

    其实到此时,他已经打算要全盘托出,进入今天的主题。

    但秦子略的惊人表现,不禁让他见猎心喜,如遇见难得的对手,因此临时起意,想再卖卖关子。

    笑着摸了摸下巴的胡茬,他说道:

    “你说我视梁青为外人,分析的确实有几分道理。那你说说,我还为何要将股权白白送给她这个外人?”

    “总不能是夫妻情深吧。”

    这个问题,就连他的兄弟姐妹,甚至他的女儿都不能理解,刚才要不是他摆出卸任家主的巨大筹码,众人早就要声讨他了。

    余震言想看看,秦子略这个特殊的外人,是如何看待他的。

    秦子略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为了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