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桂花心疼的不行,一边把宁珍抱在怀里安慰,一边破口大骂胡刘氏一家不做人,可劲欺负新媳妇!
待宁珍情绪稳定了,严桂花给她擦着眼泪,恶狠狠咒骂,
“那一家子都该死,就该弄点药,让他们见阎王,欺负人不带这样的,都不给人活路!”
宁珍想起前世,胡大郎快该参军去了吧,三年后回来,自己可是要当将军夫人的,这继子继女不能留,留来留去结成仇,不如趁早下手!
“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们走的无声无息呢?”
宁珍话一出口,猛地捂住嘴,自己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再转头看五伯娘,五伯娘还是一脸心疼模样,才稍微放心些。
严桂花听见了宁珍说出来的话,心里一喜,本来还以为多难搞,原来是条毒蛇啊,藏的够好够隐蔽。
“珍娘,五伯娘倒是知道一种秘药,人吃了,浑身发软,几天就没了,你大伯娘那就有,
可是我和她只是表面上来往,实则没啥情分,还没有你俩情谊处的好,估计她不会给我,但是,倒是有可能给你,你不知道吧,她想你当闺女呢!”
宁珍愣愣的,竟然真有这种药,大伯娘那里有?
大伯娘没有女儿,生了三个儿子,和儿媳妇处的也说不上好。
听她说过两次,要认自己当闺女,没想到是真的,如果这样,这药,自己真有可能要过来。
宁珍反复思量。
严桂花在旁边又道,
“以前,你大伯娘和你婆婆,同时看上你大伯,后来,你大伯娶了你大伯娘,你婆婆一气之下,嫁给了老六,就是你公爹,这仇,就结下了。
你婆婆恨不得你大伯娘死,你大伯娘也恨不得你婆婆死,他们家,才是表面和睦,内里插刀的仇人,所以,莫怕,你大伯娘肯定会帮你。
这事,别让你大伯娘知道,是五伯娘告诉你的!”
宁珍这下放心了,婆婆真能作,仇家不少啊!
“五伯娘,珍娘知道了,珍娘先回去了!”
严桂花把衣裳洗干净,拧干水,放在木盆里,递给宁珍,轻声嘱咐道,
“别怕,他们再欺负你,就到五伯娘家住,五伯娘就一个儿子,家里人口少,你也给五伯娘做闺女吧,咱不受胡刘氏家里的闲气!”
宁珍柔柔道了谢,起身回家。
一到家,就看见胡燕奴正在院子里耍刀,寒光闪闪,舞成一团。
宁珍吓得脚软,只怕胡燕奴记恨她挑拨,这是要报复她了。
经过灶房,又看见胡刘氏在里面摔摔打打做饭,动静不比外边耍刀小。
宁珍更怕了,这种日子可怎么过,一家子疯子。她可是知道的,孕妇担忧恐惧受惊,对娃娃都不好。
衣裳都没晒,宁珍就赶紧快步回了屋里,放下木盆,躺到床上,慢慢安静下来,开始细细回想,今天大伯娘和五伯娘和她说过的话。
从开始和大伯娘一起洗衣裳,开始逐渐捋一遍。一遍两遍捋下来,宁珍越捋越心惊!
好巧哦,自己和大伯娘洗衣裳,五伯娘也去了。
好巧哦,自己刚对外称有了身子,五伯娘的儿媳妇也怀了。
好巧哦,五伯娘今天早上去县城,听到了娘家的消息。
好巧哦,今天大伯娘和五伯娘,和自己说的,都是后娘和继子继女之间发生的不好的事!
好巧哦,她们俩都和婆婆有仇,都讨厌燕奴和烈哥儿!
好巧哦,怎么就谈上想要毒药了?而恰好大伯母有,五伯娘还知道?
好巧哦,她们两个都愿意帮助自己,对付婆婆一家……
这么多巧合连在一起,宁珍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燕奴吧?
出主意的,肯定是族长和那几个族老。
他们吃了大亏,丢尽颜面,怎么可能放过胡燕奴?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引诱!明晃晃的引诱!
宁珍嘴角轻扬,扯出一抹笑意。下毒干掉胡燕奴,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他们能付出什么了?
想空口白牙?空手套白狼?
无耻!
不说一百两银子,五十两银子,是不能少的,这个家里,只有自己好下手,相信族里明白深浅!
………
胡玉林家里,严桂花和宁杨氏在说话。
“大嫂子,这该劝的劝了,该哄的也哄了,我唾沫星子都说干了,宁珍才算动心,估计这两日,她就该找你要迷药,我的任务完成了,不说了,我回了。”
宁杨氏埋怨道,“你都让她动心了,趁机把药给她不就成了,还非让我出这个头做什么?”
严桂花眉毛一挑,没好气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大家都伸手,都有份,你要不想参与,我就告到族长那,看族长怎么说!”
宁杨氏立刻怂了,连声阻拦,“别别别!我就是随口说说,这药,我一定送到宁珍手上。”
严桂花瞥了她一眼,没再做声,端着盆走了。
宁杨氏看着严桂花出了家门,才出了一口气,沉着脸,回屋把老二送来的一包药,揣在怀里,出门偶遇宁珍去了。
胡燕奴还不知道,自己的后娘,和族里联手,准备毒死自己。她只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族里不可能放过她,她就要做些什么,杀鸡儆猴也行,敲山震虎也罢,用不能等着刀落脑袋上。
与其自己担忧,不如让族里人恐惧。
想起那几家的小崽子,胡燕奴阴沉沉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想让我不好,大家都好不了。
说干就干,胡燕奴把短刀绑在小腿上,那是预防万一,准备拼命用的。
又把皮囊挂在腰带上,里面装着她素日里打野兽的利器,小石头块,十步穿杨没问题,野鸡野兔一石头碎脑壳。
收拾齐整,戴上帷帽,推门走出院子。
帷帽还是要戴的,自己的脸比前些日子可细嫩多了,抹了胭脂香粉,也不那么黑了。这次事过了,还要嫁给彦之,可得保护好皮肤。
胡燕奴现在在村子里,那就是臭狗屎一般的存在,村人胆小,生怕接近她沾染上祸事,老远看见那帷帽,就赶紧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