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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大梦初醒

    游到海水变蓝。

    (忘记出处了。)

    我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梦中的房间,屋内陈设如出一辙,就好像它一直都从未变过,森林里的事情才是梦一样,难道我是刚刚清醒?一直以来都是梦,这里才是现实?和上次不同的是,这回没有清澈的月光为我引明,外面是微微可以听到雨滴的细雨,这次我倒是想睡觉了,虽然那窗帘还是紧紧的拉着,但我没有那般好奇另一边的故事,我只想安稳的躺着,被窝里好暖和,好舒服,我马上就要进入梦乡

    “喝!来来来!”

    外头突然传来这样一句话,我猛的睁眼,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安静,为什么出现这种声音?我不禁这般疑问。

    我忍住那探究的欲望,又一次闭上眼,还是那样安逸,刚刚的声音早已抛之脑后,终于能睡着了。

    “哈哈哈!好!来!”

    那句话清清楚楚的由窗外传来,我这次缓缓起身,转头看向窗户那边,透过那窗帘,我竟看到朦胧的灯光!

    那灯光很耀眼,没有丝毫刻意小心隐瞒的意思,隔着窗户和窗帘看也是那样显眼。

    只有那一句话,接着便是没有声音了。

    那里根本没有声音啊!我难道是听错了?幻听了?可明明是和刚刚那句明显接应着的,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声。

    我靠近窗帘,没有掀开它,只是有多近离多近的贴着它,就像是马上要与它合二为一一样,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外面的光亮。

    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声音,我收回了身子,躺了下去。

    “我想我可能听错了吧,最近太累了!”

    我用这种方式安慰着自己,之后第四次躺好准备入眠。

    两次的打扰没有使我对此景感到失望,它仍然像我心中的伊甸园一样无暇,我再一次感到舒适的氛围和浓浓的倦意,我试图入睡

    “亮子!我都说了你不用怕!就像我今天那样!干就完了!”

    “哈哈哈!大哥说的是!来,干!”

    这对话硬生生的直接打入我的脑海,这次使我万分确信那是真实生物发出的声音,我不由分说的起身,猛的掀开窗帘,破口而出:

    “你们………………”

    那句话还没有说完,可以说只说出两个字我就说不出来了,因为接下来的情形让我有些呆滞。

    我环顾四周,只见我平着躺在一个有些宽裕,可以刚好适合我身形的长方形桌子上,而我与那桌子,中间还隔着一个盘子,那是一个正正好好配合我身形的长方形盘子,从我的头颅到脚底,就像是量身为我定做的一般,我就这样被装在这盘子里,而桌子前,是坐满的各种各样的人,有男人女人,有老头老太太,甚至还有站起来的小男孩小女孩,他们左手拿刀右手用叉,正在也是一样疑惑着呆看着我………………

    “没熟透?”

    一个男子这样说道

    “亮子!你………………啊算了!一起来吧!”

    那应声者语落之后,所有人都张开了嘴巴,把脸颊翘的老高,把眼睛挤的可小了似的,之后进而露出口腔里所有的牙,显示出那样高兴的发疯一般的笑容,那牙让我感到莫名的恐惧,因为,他们的牙每颗都是那么整齐划一,又如同鲨鱼的牙那样尖锐锋利,他们个个举起刀叉,向我刺来…………

    “啊!啊啊!”

    我大叫着从这噩梦中醒来,浑身惊出冷汗,猛的起身,还不小心磕到了头,爬向洞外望去,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因为这里诡异的环境根本无法凭借太阳位置推断时间,所以我只能知道是天亮了,那场噩梦我睡了挺久的,现在大概中午了吧,小山坡下面我没敢去看,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没过多久,我脸色发白,露出惨淡的笑容,我拨弄开洞口的障碍物,爬出洞口才听到小山坡下狼群的低吼,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居然来了,我站到坡上,看着下方的群狼,之后无比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捂着脸大笑着,随后用苦笑收尾,自言自语道

    “原来我还在梦里。”

    我落身往坡下坠去

    “轰!”

    疼,是真的很疼,感觉整个人直接瘫痪了这下,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身体动弹不得,但我知道这还不够。

    身旁的狼群一拥而上,我还想努力看清一些,可瞬间只感到脖子被夹住一样,几秒以后我就闭上了眼,可那感觉还没消失,那真实的,身体被一点点撕碎,一点点被啃食被分shi的感觉,我彻底失去意识……………………

    “布谷!布谷!~”

    “啊!”

    我猛的睁眼,恢复了意识,身体感觉无比轻盈,像是刚刚出生一般稚嫩富有活力,还在当初的那个简易庇护所里,太阳已经很亮,我似乎是半夜入睡的,不知道睡了多久,这可真是一场噩梦,我为这劫后余生感到些许放松,想着摸到水壶喝一口水,结果………………

    水壶上面划出来一个明显的口子!可怜的水壶早已空了,里面的水源也不知何时早已干涸,我翻弄着地上,泥土没有丝毫被浇灌的痕迹,我又摸向小刀,它好好的收在刀鞘里,现在,我虽逃离了噩梦,可原本辛苦积攒的水源却凭空消失。

    我站起身,不敢相信这一切,是梦中自己胡乱刺的?不可能!那刀鞘还是完好的收着,自己一直也没有梦游的习惯啊!难不成还能有个神秘人,把我催眠之后用刀破坏了我的水壶,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屋漏偏逢雨,厄运女神在陪伴着我。

    我站起身,茫然的观察四周,就在这时候,那叽叽喳喳的烦人声音却又出现了。

    “嗷!嗷!嗷!”

    七八只猴子出现在我身边,他们躲在树上岩后,但这次却是比一开始更加靠近,惧怕变为鄙夷,它们的眼神由好奇似乎变为了嘲笑,他们都看着我,有的甚至指着我大笑着,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正是在气头上,现在又来烦我,这次可是实在忍不了了,我随即抓起地上的沙土石子,直接朝它们攻击而去。

    “别来烦我!你们这群家伙,畜生!”

    我气上心头,大声谩骂驱赶着它们。

    “嗷嗷嗷嗷!咯咯!咯咯咯咯!”

    谁知它们非但没有跑开,却是笑的更加放肆,就好像在它们眼中,我才是那只猴子。

    我无意瞄到自己的手臂才了解了因果。

    这时,身上的衣服显得无比宽松,就像是贪玩的孩子穿上了大人的衣服那样笨拙,可衣服下的却不是可爱的小宝宝,而是长满汗毛的胳膊,并不是我们常理上的毛发旺盛的人,而是眼前,是和眼前这群猴子一样颜色的体毛!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已经与自己开始的身躯根本无法比较,虽然还没有到太过严重的地步,但我浑身已经多了不少猴子般的体毛,四肢也变得瘦小了,我不敢也不想接受这一切。

    这时候我才知道这群畜生为什么大笑,因为它们发现了一个杂种!一个与自己种族和陌生种族混合的杂种!一个没有多少绒毛只能盖着新鲜颜色树皮的滑稽杂种猴子!他现在正在恼羞成怒的驱赶我们这些人!真是个无知的动物!他们手舞足蹈的开心大叫着。

    “嗷嗷!嗷!咯咯!”

    我得到了这个惊人的事实,一时之间有些站不住脚,我艰难的依靠在树旁,之后,好像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了,我的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控制不了自己了。

    “嘭!嘭!咚!咚!”

    这副身躯在绝望的用树撞击着自己的额头,或许是下意识的行为,或许也是我彻底没了信心默许了这样。

    那时候我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感了,只是知道额头上淌下滚烫的液体,我本以为我的旅途会到此结束,谁知,此刻出现了转机。

    我突然停止了自残的行为,因为不知为何瞬间大量的思绪在我的脑海激活,我想起当初在第九区的日子,想起双亲健在的时光温存,想起与挚爱一同斩杀堕落的道士,想起结识那深不可测的前辈,想起第八区,想起很多

    我突然像是开了光一样顿悟,像是一双被无数双大手遮住的眸子被撩开,我平坐下来,开始理清思绪。

    双手刚刚还在慢慢的生长体毛,现在却因为我的开悟而停止了!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消退!

    我无法解释这一切,紧张的抬起双手用还幸免的手指试图抚摸脸颊,得到的回应是

    一股光滑的触感!看来我的脸上还一直好好的,总之现在全身也都在变回原样。

    这里是z9星第五区,又叫遗忘森林,不知有多少人锲而不舍的进入这神秘之地,妄想着一步登天,可一直没有人走出来过,也没有任何的消息,这次,我进来了。

    一切都想起来了,这座森林原来是在慢慢让我遗忘这一切,忘掉自己的灵通,忘掉自己的经验和智慧,忘记吃喝进食,忘掉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最后甚至忘掉自己是个人,成为这座森林的一部分。

    那么多的噩梦,以及群狼黑熊,皆是这座森林的手段,就算是有人通过,也会因为遗忘,变成这森林的一部分,可能大家的归宿都不同,但刚刚如果再倒霉一点,那些猴子就是我的归宿,它们都是当初进入这遗忘森林的人!现在再去看那些猴子,多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遗忘森林,真是不负此名,幸好我现在清醒过来,可此间森林的种种神秘力量我究竟该如何抗衡呢?我只相信,自由,我一定会找寻到理想中的自由,我会冲破这囚笼!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的身体终于恢复了原样,但我早就离开了庇护所那里,因为不久前我才看到,距离我后方大约五十米就是森林边缘了,和一开始一样,它似乎在随着时间缩小而离我越来越近,直到把我吞没,我没有时间去犹豫了,可能是由于睡了那一觉,距离边缘已经是近在咫尺了,我不能停下脚步,只能做到漫无目的的向前奔跑。

    我神经紧绷,走几步就一回头,一直觉得背后有东西在,我把树干看成了黑熊,有时把草丛里的响动当做狼群突袭,有时觉得后面有着人的脚步,我一直不敢停下,因为我怕被吞没,我怕自己变成这座森林的一部分,身上再出现退化为猴子的前兆时我便使劲捶打着自己,我怕忘记掉一切,不想在变成那样的行尸走肉,跑不动了我就慢慢的走,实在撑不住了才会睡一会儿,梦里,我与一团黑影,一团人形一般的黑影搏斗,那感觉很不好受,我又梦到我在森林中遭遇一座未知建筑,那是一个露天的无人工厂设施,它的烟囱不断喷出黑烟,上面摆放着一条传送带,一个失去生命的人从阴影的一头被传送带送上来,之后进入那机器,叮了当啷的声音,最后只剩下一捧黄土从那传送带出来,接着那些土像是液体一样四散着流向大地,如图肥料一样被吸收,最后消失。

    我也曾找寻过水源,可自从我的水壶遭到未知破坏之后,整座森林仿佛都死掉了,我再也没有看到一只动物,甚至每天连露水也没有见过,土地干燥的像是沙漠一般刻薄,可树木依旧诡异的生机勃勃,我放弃那包肉干了,吃了只会让我更渴。我只觉得与自己追寻的自由逐渐越来越远,我开始怀疑。

    朋友们,你们能够想象我现在的样子吗,我的衣服破破烂烂,人已经因营养不良消瘦不少,然后因为要抑制退化,身上大大小小都是自己自残的遍体鳞伤,我摘了一些叶子细枝遮挡一下身体,这简直就是一个滑稽的野人,连鲁滨逊也比不上的惨状,清醒一开始我是怀揣着热忱和希望的,觉得不管如何车到山前必有路,可现在,我觉得一点希望也不会有了,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我走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已经半只脚踏进死亡了。

    我依旧笔直的向前走着,拿着小刀有气无力的开着路,我现在就和快要耗尽能源的机器人一般,重复做着机械般的指令,但却越来越慢越来越艰难。

    前面,居然是一段平路,这还是今天第一次见到,或许终于走到结尾了,晴朗的天空,争相斗艳的云朵,这里还真是适合我呢,我缓缓走着,觉得四肢早已失去知觉了,现在只是依靠着意志强行行走。

    “前面,竟然出现一个浅坑!还真是一个舒服的床!”

    我自言自语的这样嘀咕,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我想放弃了。

    我慢悠悠的下进坑里,十分小心,就好像我随时都要被摔死。

    “啊,好美的太阳啊!”

    我躺了下去,那大小正好适合我的身材,完美匀称,就像是躺进自己的坟墓。

    “就到这里了吗。”

    “就这样,也不错呢。”

    眼皮在和我的意识打架,他快要赢了

    我感到马上解脱一般露出微笑,此刻我感到无比放松,努力想想,还是觉得很对不起认识的人。

    我正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消亡。

    我这一生,鼓起所有勇气燃起了一丝小火苗,下一秒,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

    结束了吗

    那双眼闭上。

    “哗,哗,哗哗,哗!”

    久违的感觉平抚我的身体,好像一个迷路了好久终于找到父母的孩子一样被温柔安抚,那双眼依旧闭着。

    “哗哗,哗哗哗!”

    我不敢相信,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我不想相信那是走马灯,我猛的睁开双眼。

    “下雨了!”

    “下雨啦!”

    “下雨了!!!”

    我连续惊呼着三声,不可思议的用着浑身的力气大叫着!

    雨滴是那么舒服的落在我的身上,我站起身,张开双手,脱掉上衣怀抱着天空,张着嘴不停的喝着,雨势变大了,下的不像是开始的濛濛细雨了,但我的热情丝毫不肯减退,我爬出坑,跪在地上,我不记得我是不是哭了,我跪着拥抱着天空,拥抱着这救命的雨水,久久不肯放开,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吗?

    有些鸟是关不住的,因为它们的羽毛太过鲜艳!

    突然,我的前方出现一道白光,那发出不可思议的魔力吸引着我,我回过神,向那道白光跑去。

    我恨不得一步变成四步走,我恨不得自己能用灵通直冲进去。

    我好像冲进了那白光,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怔怔的站在那里。

    下一秒,我的下方变为黑色的万丈深渊,我开始向下坠落。

    “啊啊啊!啊!”

    最后,我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