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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云谲波诡

    青森鹿肉!

    徐观复大喜过望,手上迅速动作。

    快有脸一半大的瓷盅,两下就被扫的见了底。

    “妙啊!”

    又是60多天的寿元增长,昨夜因为加速修炼额外消耗掉的寿元,这一下子全部补回不说,还大大超出。

    “小公子,什么妙啊?这么高兴呢!”

    一边的绿竹眨了眨眼睛。

    “这是五品的青森鹿肉!”

    徐观复笑着用勺子敲了敲硕大的瓷盅,清脆的声音跳动着,犹如现在欢快的心情。

    “五品?”

    “是呀!”

    “那可真是不错!恭喜小公子在徐家重新得到重视!”

    “哎!还言之过早了!言之过早了!”

    徐观复摆摆手,嘴上谦虚,却是笑意满满。

    他高兴的是寿元增长,至于什么辅助修炼的效果,在他这里其实微乎其微。

    想来绿竹也是知道,所以提都没有提。

    吃过早饭,徐观复准备继续修炼。

    左右一时半会儿,东门那边的案子不会有什么大的进展。

    而且就算有了发现,那小吏李平还能不禀报他吗?

    可事情就是不如意。

    就在他将绿竹打发走后,李升又找了过来。

    “小公子!昨日那个小吏李平在府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于您!”

    “哦?”

    徐观复挑了挑眉头,说曹操,曹操到!

    “让他进来吧!”

    一会儿之后,徐观复见到的是一脸焦急,惶恐不安的李平。

    “大人!事情有变!”

    “嗯?”

    当头就是这么一句,徐观复眉头皱起。

    “怎么了?”

    “大人,属下昨日夤夜审问那些普通士卒嫌犯,再加上韩五两人的证言,终于是有了头绪。后面对那陈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东门课税司主官,课税使庞贵身上。属下本待今日向大人您进行禀报,但不料才一出门,突闻噩耗!那庞贵!竟然是死了!”

    “死了?”

    徐观复眉头皱得更深。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查到他的节骨眼上就死了!

    “禀大人,正是如此!那庞贵今日一早就被人发现悬梁于课税司正堂!现在宣慰司衙门已经派员到了现场调查!”

    “自杀?”

    徐观复沉吟,绝计不信对方自杀。

    这个案子果然不可小觑,东门课税使也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无名小卒,说被自杀,就被自杀,这一‘熔断’,后面的事情就不好查了!

    不过

    “既然宣慰司衙门介入,你便将陈哼和主要的涉案嫌犯交给他们吧!后面就不要再管了!”

    徐观复看了一眼躬身的李平。

    此事后面还不知道有何牵扯,尽早抽身也好。

    “是!属下立即去办!”

    李平应诺,转身就要告退离去,却又被突然叫住。

    “对了,你是怎么让陈哼开口的?”

    徐观复有些好奇。

    昨天那家伙看起来嘴硬的很,他还以为会是一场拉锯呢,怎么一个晚上就撂了!

    “禀大人,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刑道手段,说出来,怕是污秽了大人您的耳朵!”

    李平愣了一下,脸色尴尬。

    他那些手段,确实不适宜拿到台面上来说。

    见他这个样子,徐观复也不强求,笑了笑,挥手将其打发走了。

    “小小信州城,乌七八糟的事情倒是多的很!”

    徐观复揉了揉眉心,摇头将这件事甩到脑后,继续开始‘修炼大道’。

    高承言很头痛,东门课税司是信州的一大税赋来源。

    主官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是死在衙门当中,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小事。

    他身为宣慰司的司法参军,这事情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虽然多年刑勘之道的老仵作给出的结论就是自杀,可加上那一封认罪书,一箱子的所谓赃银,在他看来,就是死的不明不白!

    走私禁品?

    呵!

    那么大个事情哪里是一个庞贵串的起来的?

    有人不想这件事继续!

    可看着眼前这个东门千户所的小吏,高承言又看了看手上的名单。

    陈哼!

    排头第一个名字他就熟悉的很,

    要是没有记错,这是那位的人。

    “此事大少爷可有交代?”

    “启禀高大人,我家大人并没有任何其他言语,只说将一应嫌犯并人证物证交给宣慰衙门处置!”

    闻言,高承言心中叹了口气。

    他实在是不想参与进来。

    那位大少爷虽说这么些年落了不少,但人家的外祖家可不好相与,哪里是他能够惹的起的!

    可谁让他屁股底下坐的是该死的司法参军的位置呢?

    “行了!本官知道了!你去吧!”

    摆摆手,高承言双眼望天。

    良久,喃喃道。

    “棘手啊!”

    有人明摆着不想让他查,本来是可以顺水推舟。

    可现在陈哼事涉于此,该死的还被东门千户所给拿到了口供。

    “简直就是无可救药的蠢货!”

    高承言无奈。

    他要是真就这样结案,对方难逃一死。

    终归是那位的人,死在他手上,即使说其所为律法难逃,但估计自己还是免不了一身骚!

    麻烦!

    要不是现在这个位置能够给他足够的资源,高承言真想挂印归去!

    一个固身大圆满,这个世上也能活的不错了!

    高承言并不知道,他的麻烦事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徐观宁有意散播之下。

    陈夫人很快就知道了她带来的下人,被徐观复给拿了。

    “你不是说他最近对观玉恭敬的不得了吗?那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陈夫人隐含怒意,眼中冷意浮动。

    什么玄钢丝不玄钢丝的,在她看来,左右不过是一些外物小事。

    即使不合规矩,那不也应该先报于她定夺?

    私自拿人下狱,这是打她的脸!

    “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嫡母?”

    婢女珊瑚亦是陈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老人,对她的脾性再清楚不过。

    听得主子这一声怒气勃发的喝问,并没有慌乱,而是转到椅子背后,轻轻的捶起了肩膀。

    “小姐,还请小姐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昨日奴婢去接观玉少爷的时候,在燕悦楼所见确实如此,那人围着观玉少爷,样子可恭敬了,观玉少爷看起来也蛮开心来的。”

    捶了两下,见主子脸色稍霁,珊瑚又道:

    “还有呢!奴婢看见,奴婢看见老爷的脸色好像也不错!”

    “嗯?”

    本来还有些享受珊瑚手法的陈夫人立即坐直了身子!

    “你说老爷脸色不错?”

    “是!老爷似乎对那场景很满意。”

    说着,珊瑚的动作小心翼翼起来。

    “早上膳房的人来送晨食,奴婢听他们嚼舌根,便多问了两句。结果那些膳房的下人们说,昨日的进补宴,那人被赏了五品的青森鹿肉!今早还专门送了青森鹿肉做的晨食!”

    砰!

    陈夫人顺起手边的茶盏猛的一甩。

    上好的越州窑水天青瓷砸在地上,碎的稀烂。

    “岂有此理!他凭什么吃五品?那些都该是观玉的!”

    陈夫人不是不知道,以对方那低贱的九品资质,对她的儿子其实没有任何威胁!

    可徐观玉现在正在紧要关头。

    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就要茂才大会!

    在这之前,每增加一分实力,到时候就多一分脱颖而出的希望。

    要是被选为茂才!

    从此就是一飞冲天,人生坦途!

    小小信州,不提也罢,哪里还能够束缚的住?

    但是,现在居然有人在侵蚀属于他儿子的机缘?

    再联想到对方是那个贱人的儿子,本就易怒的她哪里还能忍得住!

    “让陈进去盯着他,我就不信,他没有任何把柄!但凡被我抓住一道错处,哼哼!”

    “是!”

    珊瑚蹲身一福,眼中莫名闪动。

    “还有!派个人去东门千户所一趟!去见见陈哼!告诉他说,要想活命,就说那件事他是被人陷害的!”

    陈夫人眼睛眯起,心中盘算着趁此机会,先泼上一盆脏水再说!

    珊瑚领命离去,找到陈进传令,并派了人去东门千户所。

    之后,却并没立即回去陈夫人那里。

    而是七绕八绕,来到了东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