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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十年镜花水月

    文圣周韫,生于大乾!

    五百年前的大乾,重武轻文,文人不得看重,无出头之日。

    文圣周韫,生于武将世家,却偏偏不修武道,日日与锦绣诗篇为伍,被家族诟病。

    周韫不为所动,不但周游各国,遍寻世间儒道佳作,更是于郊外结草为庐,立志要铸经立卷,以教诲世人。

    恰逢大乾王朝战败,大越王朝大军压境。

    大乾王朝眼看要亡国!

    正是那一日,草庐之中,周韫登天而起,口诵:“享天下之利者,任天下之患;居天下之乐者,同天下之忧!”

    此经文一出,据说大乾王朝之内,地涌金莲,有儒道才气,纵横而出三千里,直通两国边境。

    周韫乘风踏云而至,于两国边境处,高呼:“文能提笔安天下,亦可登天定乾坤!”

    而后周韫挥下一剑,逼退大越王朝百万大军!

    此战过后,大乾保住了偌大疆土。

    大乾皇帝为感激周韫,为周韫立文庙,赐文圣之名,至此大乾儒道盛行。

    此后,周韫便消失于人前,只是时不时有传说,每隔十年,会有好酒仙人,现身于清平城,世间也会多一些治国之策、锦绣文章。

    这些都是数百年前的事情,大部分人早已忘却,是林夷从皇室口中,洞悉的前因后果。

    文圣周韫。

    喜穿道袍。

    半儒半道。

    好饮美酒琼浆。

    之前林夷也不确定,清平城的仙人传说,是否真的是周韫。

    不过还是不死心,在这清平城开设醉仙居,就是为了钓出这好酒仙人。

    如今听周韫亲口说出成圣箴言,自是明晰了他的身份。

    周韫!

    五百年前的天降圣人!

    “文圣?”

    “没想到数百年过去,竟然还有人,能记得我。“

    周韫看着林夷,和煦一笑。

    “晚辈林夷,虽然未曾见过前辈,却是神交已久!”

    林夷闻言,心中再无顾虑,顺手便从怀里,取出一口巴掌大小的酒壶,壶口还以封条封着,上书【仙人醉】三个龙飞凤舞的字。

    “你这字不错!”

    周韫看着封条上的【仙人醉】三个字,目光微微一亮。

    笔锋如剑锋!

    笔走龙蛇之间,充满了少年的凌厉和张扬,让周韫都是不由失神。

    “此酒名为仙人醉,是晚辈于大乾皇宫,一人一剑破甲两万六,凝聚凌云之气入酒而得之!“

    “今日愿与前辈,一醉方休!”

    林夷拍去封泥,只见壶中有氤氲之气腾空而起,更有浓烈的酒香,喷薄而出,让人心中不由自主就升起一股凌云壮志。

    “好酒!”

    周韫闻着酒香,只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当年,一剑逼退百万军之时。

    正是:

    少年得志时,自当气凌云!

    “此酒,已近仙道!”

    “难怪小友,敢执饵钓仙人!”

    周韫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夷。

    林夷被点破心思,也不觉得尴尬,而是取出两个晶莹剔透的酒杯,各自倒了一杯,将一杯递给周韫,“前辈,这不是照样上钩了?”

    “呃……哈哈哈……”

    “早就听闻小友,才情惊人,勇武非凡,而今看来,此言倒是不虚!”

    周韫闻言,放声大笑,看向林夷的目光,满是欣赏。

    “前辈知道晚辈?”

    林夷一愣。

    “十六岁以凡人之道,无敌于大乾,让大乾立武庙以奉之,此为才情!”

    “敢以凡人之力,执饵钓神仙,此为魄力!”

    “仙人虽然居于镜花水月之彼岸,但是小友之名,却已经有人提及。”

    周韫意味深长的看着林夷。

    林夷执饵钓神仙,从看到周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洞悉了周韫仙人的身份,却不曾点破,正是在观察这位好酒仙人的行事风格。

    至于周韫,又何尝不是在观察林夷?

    “在前辈面前,晚辈可不敢以武圣自居!”

    林夷摇头。

    林夷退隐之前,一人一剑破甲两万六,扶持新皇登基。

    新皇为表达自己的诚意,立武庙供奉林夷为武圣。

    林夷虽然不在意,却也知道此事。

    “你之悟性,不比我逊色!”

    “若是等你到了我当年的年岁,自当得起武圣之名。”

    “倒也无需自谦。”

    周韫认真说道。

    而后举起酒杯,将杯中仙人醉,一饮而下!

    轰!

    刹那间,林夷只感觉一股如岳临渊的威严,从周韫体内迸发而出。

    林夷隐约间看到,有一团氤氲紫气,在周韫头顶起伏。

    如梦似幻,蕴含着神妙的道与理。

    林夷同样将仙人醉,一饮而下,自有万丈豪情,从心中升起。

    林夷体内,真气汹涌起伏,有撕金裂帛之声,振聋发聩!

    仙人修仙道。

    林夷修武道。

    修的是体内一口先天真气,无敌于世间。

    也许是酒魂系统的关系,越是好酒,就越是能激发出他的潜力。

    只可惜世俗之物,已经酿不出比仙人醉更好的酒了。

    世俗终究是有极限的。

    而这正是林夷,执饵钓仙人的原因。

    两人伫立于云端,四面八方雨滴如丝线垂落,却始终难以真正落在两人身上。

    片刻之后,两人同时睁开眼睛。

    “好酒!”

    “当真是好酒!”

    周韫脸上,涌起一抹潮红之色,开口之间,酒气吞吐,却真有了几分醉意。

    “前辈,这神仙醉,可能醉仙?”

    林夷笑着问道。

    “足矣!”

    周韫笃定点头,看着林夷,“你这酒,已经越过了凡俗的门槛,要想更进一步,在世俗是不可能了!”

    “还请前辈指点!”

    林夷抱拳,以师礼待之。

    “你可知,为何我会十年来一趟这清平城?”

    周韫问道。

    “不知!”

    林夷摇头。

    “世俗之外,还有一界,名为灵界!”

    “要想进入灵界,需渡过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十年一出。”

    “因此十年之期一到,我便会从灵界出来,代表大罗仙宗收徒。“

    “一次一人!”

    周韫看着林夷,温和问道,“你可愿意跟随我,前往灵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