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骆繁那行云流水的翻炒,专注的神情,娴熟的手法,就像是练了千百回,一下子把上官霜给迷住了。
原来,炒菜也能这么帅气!
骆繁无意间一回头,见上官霜痴痴地望着自己。
一身天蓝牛仔裤,配着棕褐色的中筒靴,上身穿件黑T恤,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身段。
微卷的长发在傍晚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简单又大方,不失妩媚,还带着股子青春的气息。
“来了啊?“
骆繁多看了几眼,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转身投入到炒菜中。
“小骆师傅,您炒菜真帅,动作比电影里还带劲儿,味道还这么香。“
上官霜掏出手机,打算拍照。
“我能录一段油焖大虾的制作过程吗?“
骆繁瞥了她一眼,笑着答应:“行,小心油星子别溅到你。“
谁能拒绝一个既开朗又漂亮的姑娘,还这么有礼貌呢?
上官霜拍着拍着,镜头不自觉地对准了骆繁。
“你这是拍虾呢?我看你是拍师傅呢吧!“
骆霍华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让上官霜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个直肠子,怪不得快奔三了还没个对象!
骆繁瞪了他一眼,道:“晚上还想不想吃饭了?一边玩儿去。“
“哎呀,可真对不住了,大兄弟!”
骆霍华这一现身,倒像是给上官霜递了个话头,好跟骆繁搭上腔。
俩人越扯越近乎,时不时地,上官霜那清脆的笑声响彻田野,像是山涧里的泉水叮咚。
“你瞅瞅骆繁这小子,走哪儿都招蜂引蝶的,你得跟他取取经哩!”
骆霍沁斜眼瞅了瞅自家哥哥骆霍华,嘴上不饶人。
“头一条,你那身沉甸甸的二百来斤肉,得先想法子减减。”
骆霍华无奈地摇了摇头。
“减肥?早就不想了,现在跟着骆繁到处蹭吃,他那手艺你也知道,我这辈子想瘦下来算是没戏了!“
大伙儿说说笑笑之间,十多个菜眨眼间就炒好了。
黄焖鸡、油焖大虾、红烧鱼、四喜丸子、凉拌羊杂……
荤素搭配,分量十足,每道菜色香味俱全,换上盘子,怕是五星级大饭店的也比不上。
酒水香烟也迅速备齐。
大伙儿就等着骆繁洗了手出来。
“别客气,都开动吧,不用等我。“
骆繁笑眯眯地说。
“那哪行,小骆师傅,你不坐这儿,咱们吃着也不踏实。“
“对头,你让我们这些庄稼汉不用出村就能吃到这样的好菜,不敬你敬谁?“
“小骆师傅,快来坐,我们都馋坏了,太香了!“
四张桌子,每桌八个人,骆繁的位置恰好挨着上官霜。
骆繁利索地坐了下来。
“行了,大伙儿,我坐下了,大家就别客气了,开吃吧,汤叔。
今儿不是正经宴席,我也就不讲究那些礼数了,我也是来蹭饭的客人嘛。“
众人会心一笑,汤冷堂的父亲站了起来。
“那个,多谢小骆师傅赏脸,给咱老汤家掌勺,也谢谢大伙儿的帮忙,大家辛苦了,我先干为敬!“
开场白一说完,大伙儿的筷子都忙活了起来。
菜一入口,每个人都像在炎炎夏日突然吃到冰甜的西瓜,或是跃入凉爽的河流中。
这滋味,实在太棒了!
“太幸福了,老汤,忙这一天,值了!”
“这红烧肉,我非得干掉一斤不可,谁劝也没用!”
“小小年纪,简直就是厨神下凡啊!”
“这鸡肉轻轻一抿就骨肉分离,不干不散,恰到好处,怎么做到的?”
“一个字,绝!”
“老张,你这是两个字了,哈哈哈…”
“小骆师傅,我要是有女儿,肯定不要一分钱彩礼,还得倒贴钱把她嫁给你!”
乡村的灯火一点点亮起,夜幕渐深,晚风轻拂。
每个人的笑脸和赞美都是真心实意,骆繁的心情也格外好。
人间烟火的气息,最能安抚平凡人的心。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饭罢,上官霜打算归家,行前主动与骆繁交换了微信同手机号码。
这两回的交道,让骆繁对这位姑娘心生好感,便没有推辞。
来给汤冷堂家帮忙的单身小伙子,算起来少说也有十几个。
尤其是那些伴郎们,个个衣裳整洁,西装革履,年轻又精神。
大伙瞧见上官霜这样貌美的女子现身,心里头都琢磨着上前攀谈几句。
可自打上官霜送货上门到驱车离去,她的眼神几乎是黏在骆繁身上的,旁的小伙子们她都没怎么上心。
这也正是骆繁乐意同上官霜交换联系法子的主因。
“嘿,你小子真是好福气啊,听闻她爹在镇上是有名的富贵户,这些年积攒的家底,手上怕是不少于五百万呢。”
骆霍华叹了一口气。
“你这才大学刚毕业,好运就找上门了,我呢,在老家转悠了好几年,愣是啥也没捞着!”
“今儿个你不是去河边钓鱼了吗?有没逮着几条?”
骆繁笑呵呵地问。
“别提了,都给溜了,要不那几条大鱼早就是锅中物了!”
一提到鱼,骆霍华立时来了精神。
“明天忙完了,咱们再去蹲守试试?”
“行,真要有你说的大鱼,能搞到手,做菜就包在我身上,明天你得加把劲,早点睡。”
……
新郎早上已带伴郎团去接亲,但还没到新娘出门的时辰。
因此,他们中午赶回来吃饭,休息好了晚上再出发。
此刻,新郎一行人再次启程。
主人家安排骆繁和骆霍华在老宅休息。
这里没有宴席上的喧哗和划拳声,骆繁得以好好休息。
再说到上官霜。
她一路哼着歌回家,一进门,妈妈李翠花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闺女,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李翠花拉着上官霜坐下。
“今天啊,妈也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妈你先说吧。”
上官霜脸颊泛起了浅浅的红晕,她与骆繁那点儿小情愫,还处在刚冒芽的阶段,不急于让爹娘觉察到自己心底的涟漪。
“你娘能有啥新鲜事儿?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今日又提哪家大娘的后生子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