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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伶人·凭栏红袖

    红尘是非多磨难,世间浮沉多离别,

    终不能见;

    醉卧栏杆闻秋风,落叶花红降梧桐,

    已是深秋;

    远影浮屠望秋月,怎奈无忧梦春秋,

    诉不尽思愁,断不掉情愁;

    尝不尽冷暖,悟不到事休;

    怎是奈何;

    一曲离人散终,梧桐下再无人。

    还香楼二楼的一扇半开的窗户边,一位满面忧愁的女子在轻轻吟唱着《离人散》,正对面小巷子里梧桐叶随风而下,一曲终了清泪黯然飘落,在深秋的清晨,这位姑娘的吟唱添加了不少的凉意

    “这位姐姐唱的可真好听,只是有些哀伤啊,不知是否想起什么伤心的往事,真是的我还担心她,这该死的天气这么冷,街上都没人出来。”萧易清早出门后走着走着来到了还香楼下面,听完楼上姑娘的清唱后嘀咕道。

    前些天帮老鸨丟完东西的萧易,再次来到这里准备讨要一些剩饭什么的,这才碰上楼上的姑娘在清唱,而当萧易看清楚楼上姑娘的样貌之后久久难以移去目光,只见得杏仁般充满灵气的双眼中带有一丝的哀愁瞩目着街边的梧桐,圆润的下巴让他看的有些痴了,更别提挂在双目之上的一双剑眉凸显出姑娘的英气,可惜了一个妙人竟落到这种地方,萧逸边看着边想着,不过回过神来之后又自嘲了起来,自己比起她又能好的了哪去。

    “老鸨子!老子落在这的那个包呢?今天要是不交出来,看老子不把你这黑心的店面给烧咯!”面似黑炭一样的汉子对着老鸨怒吼道,正当萧易看着窗户中的妙人的时候,一声粗暴的吼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哟~!这位大爷,消消气、消消气嘛,这不是您放这儿那么久了,本以为大爷您不要了呢,您瞧您这话说的,来来来坐下来喝杯茶,我找人给您找去啊~”老鸨安抚大汉道,并且拉着他坐了下来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哼!”大汉只是冷哼,端起茶杯灌了一口等着老鸨的下一步动作。

    老鸨心里也是无比的冤枉,这时隔半月才来拿的东西丢了还招惹这种汉子,得罪他恐怕还真要拆了自己的小店啊,于是赶紧出门在街上查看,希望这冷的天气,小乞丐还会出现在大街上;老鸨急吼吼的往外走也没看前面心里装着事情,而萧易则是心中念着刚才楼上姑娘的清唱也没看清楚前面,就这样两个各怀心思的相向而来不期而遇,刚好碰到了一起。

    “啊哟!哪个不长眼的小东西敢吃你姑奶奶的豆腐!”老鸨撞的身上有些发痛叫道。

    “哎哟!”萧易就没那么幸运了,由于身体单薄,直接被老鸨撞倒在地上。

    “哎,是你啊!刚好要找你,来跟我进来。”老鸨看清楚摔倒在地上的人是萧逸的时候眼前一亮也顾不得他有些脏乱的穿着拉着他走进了还香楼的大门。

    “哟,大爷您还喝茶么?我给您倒上。”老鸨就是见过世面,一进门刚才的不快消失不见,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赔笑的说道。

    “行了!东西呢?”大汉不耐烦的说道。

    “这不是给您找了么,呐,那天就是他把您的东西给丢了的,您跟他去取吧!”

    “就这个小乞丐?老鸨子,莫要骗我!找不到我会回来拆了你们这黑店!”汉子说罢起身拉着萧逸出了还香楼,身后留下了一脸轻松的老鸨,显然这次汉子出去之后再回来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而期间老鸨看似慌乱其实眼中轻蔑之色时隐时现。

    “走呗!小乞丐,东西丢哪了?!”大汉出得了还香楼对着萧逸问道。

    “那个灰色的布包?我~我记得丢城隍庙边的野地里了。”萧易哪见过如此强壮的汉子,面带凶色,眼中还带有凌厉的杀气,弱弱的回应道。

    “嗯?!确实是你丢的啊?看来这老鸨子还真当那包东西是垃圾啊,呵呵!好了小乞丐,带我去拿东西,我会给你些钱让你可以饱饭几顿的!”紧盯着萧易看的大汉没有看到他说谎的表现后才放松了下来。

    小半天的功夫,汉子随着他来到城隍庙旁边的荒地,才发现这里的杂草已经莫过了膝盖,原本有些坟丘也被掩埋了起来,而萧易昨天黄昏埋了的地方也只是他随意所为,那里还能记得清楚,不由的指着眼前的一片荒地示意就是在这里。

    “你确定就是这个地方?”汉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就是这里,不过具体扔哪就不清楚了,那个、我可以走了么?”萧逸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响了。

    “嗯?!小子,敢骗大爷的人没几个好下场的!”汉子威胁道。

    “大爷,我就住这边的,城隍庙虽然破旧,但是也是我唯一的安身之所啊,您有啥不放心的,都这会儿了,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跑不过您的,再说了这个镇子就这么大,您还怕我跑了不成。”萧逸指着旁边破旧的城隍庙有些弱弱的说道。

    “好了!爷就相信你一次,喏,这是给你的,快去买点吃的回来,爷饿了,晚点在这破庙里凑合一宿得了。”汉子说完随手丢给萧逸一块碎银子转身走入荒野寻找那个布包了起来,而他不知道的是盒子早已被萧逸埋了起来。

    这年头有钱的都是大爷啊,此时萧逸心中这念头,不过也没办法,还是快去给大爷买吃的吧,听他话的意思还要在城隍庙待一晚,这可不能惹啊,想了想他腰间的匕首还有从背后抽出用来劈草开路的大刀片,脖子一缩赶紧跑回镇里买吃的去了……

    傍晚的时候,萧易拿着从熟肉铺和酒馆买来的两斤牛肉和二两烧酒回到了破庙中,果然看到那个大汉半躺在庙门前,而他身边放着一个让萧逸非常眼熟的木盒子,竟然被他找到了,萧逸还有些佩服这位大汉,自己都已经忘记埋藏的地方了大汉竟然能找的到。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大汉看到萧逸买回了吃的,寻找了大半下午的他也觉得有些饿了,接过萧逸递过来的东西后开口问道。

    “大爷,小的叫萧易,青州府人士。”

    “哦,来接着,分你些。”说罢接过小萧逸买回来的食物分了一小块给他,在一边吃喝了起来。

    “大爷找您的零钱。”萧易伸出一只手,手心静静的躺着几枚沾有油污的铜钱。

    “就当爷赏你的了。”大汉也没去接,只是斜眼瞟了一眼说道。

    “谢谢大爷~!”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爷,还不是跟小哥在这里准备住一晚啊,哼!萧易一边回应一边心里想着。

    萧易瞄了瞄他身边的大刀还有别在腰间的匕首后,走进了破庙在他熟悉的杂草堆上躺了下来开始慢慢的吃起了分来的肉。秋风瑟瑟的天气来回跑了几次的萧逸终究抵不过困意上涌眯起双眼睡了过去,直到半夜的打斗声才把他惊醒。

    “哼!百禹门的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这次再不交出东西让你生不如死!”萧逸只是模糊的听到城隍庙门外传来的这句话,后面就是各种打斗的吆喝声。

    “呸!你们这帮无耻小辈,上次不是误信传言,又被你们在酒里下了药,还能被你们追杀到此?”这句话萧逸很耳熟,就是白天让他找布包的那位汉子!一阵深夜的微风吹过也把萧逸的睡意吹走了,他蹑手蹑脚的移动到门边透过墙洞看着外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