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阳哥有点狠啊！”
秦明智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
“切，他活该。”
“要我说，咱平时对罪犯就是太和蔼了，一个两个都想上天，问个话还跟咱摆架子。”
“就是，还法律援助……是给这种人用的吗？”
福市警察们窃窃私语。
而在忏悔耳光作用下，刘观翔由心而生的锥心的悔悟。
从小他就没干过好事。
如今那些他曾经做过的坏事跟慢镜头似的在眼前循环播放。
5岁肢解小狗，7岁打断奶奶的胳膊，8岁把同村小孩摁死在水缸里，10岁猥亵初中女生……以及27第一次被逮证据起诉，后来更是视人命如草芥。
桩桩件件，全在掏他心窝子。
心梗的险些没喘上气儿。
“我有罪，我，我不，不是人！”
“我真该死啊！啊啊！”
刘观翔痛哭流涕，扯着嗓子嚎叫，格外刺耳。
他也不知道自己咋回事。
明明平时根本不会在意旁人的死活，这会儿却抓心挠肺的难受。
情绪上来他都想跪下！
刘观翔口口声声认罪悔过。
监控室里挤挤挨挨，几乎全警局的警察都来围观。
“啧啧，每次看江警官审犯人都是一种享受。”
顾广生满眼赞叹，吃的更香了。
“都学着点，你们平时就会扯个嗓门儿嚷嚷，有屁用！”
“还得来点真格的。”
队长都开口了，旁边的警察只有狠狠点头的份。
“不过咱也学不来啊。”
说话的警察看看自个儿的手掌，“我可没那手劲儿，耐力也跟不上。”
“哎，我听说榕城市警察平时都要负重跑的，要不咱们也试试？”
孟华跃跃欲试。
他也想有江阳这种体格。
“……也不是不行。”
其他人还没接话，刘忠林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煞有介事的托着下巴。
“小顾，今年的培训内容你回去修改一下，咱福市警方也得提升一下体能训练了。”
“好，我这就去重写！”
一听这话，顾广生恋恋不舍的又看了几眼审讯室，然后才快步离开。
其他人相互看看，都憋着一口气把江阳当做目标。
刘观翔凄惨的哭喊由响到弱，走廊上其他审讯室里的罪犯两股颤颤，脑门儿上都冒汗了。
人别是死了吧？
现在的局子里都这样了吗？
前年进来的时候不是这个待遇啊，给水给盒饭，还能点菜呢！
跟刘观翔同一批被逮过来的小偷哭丧着脸，“警官，我就是偷个电瓶，没做杀人的事儿啊！”
“哼哼，你要真杀了人就不是我审你了。”
福市警察拿笔在本子上戳了戳：“都交代完了就签字吧。”
小偷哆哆嗦嗦拿起笔，刚落了个墨点，隔壁又传来刘观翔的惨叫。
他手一抖，笔掉在地上。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上个月我还摸走一个钱包。”
“额，还有上上上个月，去吃饭顺了瓶洋酒……”
小偷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在警官惊诧的目光下就差把幼儿园扯过小姑娘辫子的事儿也一并说了。
一刻钟后，江阳甩了甩手臂直起腰。
现在问什么刘观翔都会实话实说。
“先来聊聊你跟卢俊的关系吧。”
他冷眼盯着不停抽搐的刘观翔，语调好似掺了冰渣子。
“咳咳，我是他在国内的接头人。”
“他物色的目标我都会提交给客户看，选中的我就让卢俊动手。”
邓尧钧唰唰的在小本上记录，江阳翘着二郎腿接着问：“当年被捕后怎么溜的？”
罪恶雷达有显示详细信息，可是这种话要刘观翔亲口说才行。
否则即便江阳说出来，警察也不能作为口供呈上去。
“我在缅北认了个大哥，我俩一起干过很多票，出生入死好几年。”
“得知我被逮住，按照规矩组织是要放弃我的。但是我大哥不同意，亲自出马收买了一个司机，伪造车祸。”
“那天我透过警车窗户在街边看到他，我就知道我有救了。”
“发生爆炸的瞬间，我手臂卡住，为了不浪费我大哥创造的机会，我狠心扯断手臂赶在爆炸之前跑了出来。”
刘观翔牙齿掉了好几颗，讲话有些漏风。
所有警察提着的心，在这一刻踏实了。
海城警队是干净的。
刘观翔的断臂中检测出他的DNA，故而才会被判定为死亡。
都被烧成灰了，很容易混过去。
江阳也松了口气，继而问起了案件的关键。
“详细说说缅北非法人口买卖的组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