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开远，街边小店里才走出好些居民。
“咱们这儿是该管管了，都是些什么人呐！二十来岁人了不去找个正经的工作，一天到晚溜溜达达，像什么样子。”
小老板拿着扫帚收拾垃圾，嘴里嘀咕。
“少说两句吧，人家爹不管妈不教的，你管那么多。我看江警官抓回去关两天，马上就老实了。”
“嘿嘿，也是。这种不学无术的小流氓，就该好好治治。”
出来一趟拉回去好几车人，刑警大队都已经习惯了。
江阳给中年人倒了杯水，问他发生了什么。
从郭进口中，他知道对方叫沈建民，是市三中高二的数学老师。
十多年前妻子车祸身亡，留下他跟女儿生活。
孩子很争气，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
去年保送进的市一。
市一是市重点，管理严格，教学气氛好。
原本沈建民是很放心把女儿送去住校的。
但是再好的学校，也有老鼠屎。
“我女儿很乖的，又内向，平时不爱说话，就知道闷头学。一开始送她住校，我也是抱着让她交几个合得来的朋友。”
“小女孩儿嘛，也不能总看书。适当的放松还是要的，多跟人交流有助于身心发展。而且我一个大老粗不懂小女孩儿的爱好，孩子青春期，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讲，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她室友告诉我，小茹被欺负了。那个学生家里条件很好，但成绩很差。我女儿跟他前后桌，遭了不少罪。”
“今天早上，我接到学校电话，说我女儿被他弄哭，人不见了。寝室，教室，图书馆都找过了，都没见着人。”
“我去警局报案，但失踪才半天，不够立案侦查。她手机我也打不通，同学说见过那坏小子跟鲁伟在一块儿，我就找过来。鲁伟是我上一届教的学生，以前到我家补过课，我女儿认得。”
沈建民叹气。
在罪恶雷达上，他是一个绿点，纯纯的好人。
江阳追问：“所以你怀疑是鲁伟带走了她？”
“对！我给班级学生补课是免费的，不收钱还管一顿中饭。有时候我女儿会帮我批改卷子，如果是鲁伟，我女儿很有可能跟他走！”
“欺负沈茹的学生叫什么？”
“钱坤，他是钱万珂的儿子。”
沈建民答的很快，他有去学校特意了解过。
江阳一愣，他才处理了董天豪的儿子，结果钱万珂家的小子也撞上来。
“你先别着急。”
江阳安抚住沈建民，让秦明智和林宇轮流陪着。
张建柏已经去了市一中，他自己则和郭进先去提审鲁伟。
“你最后一次见沈茹是什么时候？”
“上个学期。”
鲁伟缩了下肩膀，不敢跟江阳对视。
“你撒谎。你跟钱坤关系不错，经常去市一中找他。沈茹跟他一个班，你怎么可能上个学期才见？”
江阳歘的一脚踹在他椅子上，力气之大直接将鲁伟连人带椅子撞到墙上。
“嘭！”
新刷的墙面，赫然被撞出个凹坑。
鲁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明明没打在他身上，他却吓得直哆嗦。
江阳身姿笔挺，极具压迫力的体格和系统自带的威慑力，竟把鲁伟吓哭了。
“呜呜呜……我确实经常看到她，但她失踪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摸了她两下……啊！”
“还有呢？”
“……亲了一口。”
“继续。”
“没，没了……嗷！”
隔了好几分钟，江阳把他提留起来晃了晃，他才抽噎着道：“江警官我真没干坏事，我就是负责把沈茹骗出来而已。她认得我，我说她爸有东西托我给她，她就信了。”
“是钱少爷让我们教训她的！徐立，徐立和孔飞，他们两个就忽悠沈茹做皮肉生意，不过她没点头！”
“我们真没绑架！车开到郊区，她自己跳下去跑了！”
江阳嗤笑，讥讽的看他：“绑架未遂按照既遂犯的处罚为参照，你以为没绑成就没事了？”
在鲁伟惊恐的目光中，江阳让他把沈茹跳车的位置详细写下来，拿着纸让老卓立刻带人开车去找。
恰好此时张建柏一头汗的回来，“阳哥，监控录像我要回来了。”
“钱坤回家去了，不在学校。”
没有搜查令，警察不能随意上门办案，除非有特殊情况。
江阳点头，先看监控。
市一中在校园各个角落都有摄像头，画面是从教室走廊顶上拍摄的，只能拍到侧脸，不过也够了。
沈茹坐着好好的，钱坤扬手把她头绳撤下来，随后又大力踹她的椅子。
……
“靠！小王八羔子就会挑老实人欺负！怎么不见他搞旁边的大块头啊！”
郭进气不过，破口大骂。
除了今天的，还有钱坤在校门口跟孔飞，徐立勾肩搭背的。
三人朝着学校指指点点，放慢视频速度，隐约能瞧见他们看的方向有一个女生孤零零的站着。
“是沈茹。”
江阳一眼认出。
类似的场景这一周还有好几个。
鲁伟和顾亦然等人也出现过。
从视频上看，钱坤跟他们很熟的样子，大多是孔飞一行人在街对面等他放学一起走。
怎么看都是哥俩好的状态。
江阳拿着画面截图拍在孔飞桌上，这人在街边挨了他几下，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江警官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孔飞偏过脸，嘴硬。
“鲁伟已经认罪。钱坤跟你们怎么说的？”
只要有证据，警方就能申请搜查令。
“咳，江警官我不认识他，就，就问个路而已，没说别的。”
孔飞睁眼说瞎话，一口咬定鲁伟胡说八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江阳哼笑，猛地暴起。
出手速度之快，郭进险些反应不过来。
“你，你干嘛！我要……”
孔飞瞪眼，“投诉”两个字还没出来就飞了起来。
“天天问路？”
“嗯？说话！”
“问路的有你们这姿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