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他！”
说起赵宏，刘大光就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吐。
“特么的，那小子绝对出老千了！哪有把把炸金花都赢的？我跟他对上一直在输，半个月的工资都输干净了！”
“孙鑫不知道多得意，把我气的要死，后来就不咋跟他们玩在一起，我自个儿去别的工地跟人赌，能赢钱，偶尔还能赚一顿晚饭钱！”
刘大光苦思冥想，确实没再扒拉出啥有用的。
“江警官，我没跟那几个人混在一块儿，施工团队后续的项目也没带他们。我们当时的工头李栋，是个有点小抱负的人，招聘也尽量找老实人，素质高的。”
“我后来跟李栋签了长期合同，一直工作到前年才离职。孙鑫他们几个我就不清楚去向了，只知道有一回我不在工地，这几个压着魏亮打。”
“是我知道之后跟李栋告的状。”
他抓了把为数不多的头发，“魏亮女朋友我就真不咋清楚，我是魏亮那小子给我介绍的。嘿嘿，我帮过他几回，他就把我当大哥一样，经常搞得我不好意思。”
“可惜是个结巴，否则我还能给他搞几个像样的活儿。”
江阳听完刘大光的证词，一时没说话，倒是把刘大光吓得不轻。
“江、江警官，我知道的就这么点，你说这都多少年了，我能记得几个人名够好的了。别的真是不清楚！”
“我保准没说谎，全是真真的！”
“没说你撒谎，”江阳笑了一下，盯着他问：“所以你确定施工进行的那段时间，魏亮有被以孙鑫为首的小团体，殴打，欺负，是吗？”
“对！我可以作证！而且不止我一个看到了，其他人也清楚。但是敢直接去跟工头说的，就只有我一个！”
刘大光拍着胸脯保证。
他说：“当时还有个事，孙鑫那人盯着女高中生看，把人家男朋友看毛了，差点一群学生围殴他们。”
事情和时间都对上了。
“赵宏呢？”
江阳追问。
“他是真不合群，经常一个人待在角落，手里抄着把水果刀不知道在削木头还是啥。反正长得凶相，平时不说话，就跟孙鑫混一起。”
“打魏亮他也有份。”
从审讯室出来，江阳已经把大致情况捋清楚。
“赵宏情况怎么样？可以接受提审了吗？”
他问王姐。
“不行，队医说他腕骨的枪伤创面深，他本人凝血功能异常，伤口处理起来有些麻烦。刚止住血需要观察，伴有头晕、呕吐的现象。”
王姐五分钟前才从队医那里回来。
她告诉江阳：“好消息是孙鑫已经醒了，医生说可以接受审讯。”
“妈的，赵宏什么狗运，排到最后一个提审。”
余敬忍不住低声吐槽。
“我去看一眼赵宏。大家辛苦了，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先去医院提审孙鑫。”
江阳吩咐完，就和王姐一起往队医室去。
推门进入，就见赵宏一只手简单用夹板固定，脚踝上铐着镣铐。
另一只手在打吊瓶。
纱布包裹的位置被鲜红的血液浸湿。
两个警察持枪守在里面，另两个守在外面。
赵宏是重犯，看管很严格。
队医见到江阳，快步过来跟他汇报情况。
“犯人目前身体状况不适，精神不是很清楚，我给他输液之后再看情况。如果晚上高烧的话，就要转到医院救治。”
“好，我知道了。”
江阳没靠近，一双鹰一般的眼睛扫过赵宏全身，见他确实处在失血过多的眩晕状态，才跟王姐离开。
“看着点人，赵宏以前在境外当过雇佣兵，小花招很多。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等我回来再说。”
临走前，他叮嘱负责值班的王姐和小周，见两人认真答应，警车才呼啸而去。
孙鑫的状态跟赵宏截然不同。
江阳在走廊就听见他在病房里扯着嗓子嗷嗷叫。
“我要见江警官！我要自首！我要检举揭发赵宏的罪行！放开我，让江警官来审我！”
一通嚎的，把余敬都给逗笑了。
“特么的，还是头一回碰见主动要求你审讯的。”
曾高杰无语。
他负责看守孙鑫，耳朵都快被这人嚷嚷聋了。
“可能是想体验一把顶级待遇吧。”
余敬跟着笑。
谁不知道江阳手段狠，问话相当有一套。
但凡落在他手上的罪犯，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是个识货的。”
江阳冷哼，进门的瞬间，孙鑫忽然就安静下来。
“江、江警官，您怎么真来了？”
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看到我不高兴？不是你主动要求的吗？”
“咳，没、没有，哪能啊！我开心还来不及！您坐。”
孙鑫老老实实靠在床头，刚刚的疯劲儿消失的一干二净。
“说吧，你要跟我自首什么？”
“是你伙同赵宏杀人，还是跟周明盛，张强，蒋南方赵宏，一起轮奸杀害瞿小萌？魏亮的死，你也有份吧？”
江阳故意这么说，套孙鑫的话。
果然，刚说完，对方就激动起来。
“等会儿！江警官，别的我承认，可是魏亮是哪个？我特么不认识啊！警察也不能乱说话吧！我就杀了一个瞿小萌……不对，严格的说，也不完全是因为我死的呀！”
孙鑫赶紧找补，但是已经晚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余敬全都记录在案。
“魏亮你不认识？”
“那小结巴呢？”
江阳冷笑，“你知道小结巴女朋友的全名，反而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那不一样，您这一说我不就想起来了吗？”
孙鑫慌乱的摆手，生怕江阳误会他装傻充愣。
“玩出事了，我紧张啊！就变着法的打听女学生的名字，这才知道的。小结巴……嗨呀，咱都喊习惯绰号了，哪里会记得真名！”
“少跟我扯有的没的，把你的犯罪事实交代清楚！”
江阳猛地一脚踹在床架子上，铁质的床架“咔吱”作响，摇晃了好几下才逐渐平息。
就跟和孙鑫的心跳一样，差一点就停摆了。
面对罪犯自带的300威慑力效果相当有震撼力，孙鑫浑身冰冷，连眼神都不敢跟江阳对上。
“我，我说！江警官我是真心实意投案自首的！赵宏这个人太吓人了！他根本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