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只是头点了两下，我就推着徐妍离开了警局。
一直走到拐了一个弯之后，徐妍才开了口：“你好像，并不希望宋清影知道是你假扮的纪川一样。”
“这次假扮纪川，是为了尽快让程野复职，别为了这种无所谓的东西而耽误他救人的时间。”
我回了一句。
让不让她知道，其实并不重要。
“但她已经听出了你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徐妍追问：“声音都听出来了，还差这一步吗？”
“不差。”
我摇摇头。
但是……
之前的时候，不管我模仿谁，模仿对方模仿的有多像，宋清影都能第一时间认出来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觉得声音耳熟。
可能我是觉得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也可能是我为了这东西莫名的烦躁。
总之，我就是不想让宋清影知道。
徐妍不赞同的叹了口气：“你在赌气。”
“赌气什么？和谁赌气？”
我在一个红绿灯前面停下脚步，在旁边的小摊上准备买个吃的。
徐妍说了口味，继续说道：“你不告诉她这件事情，说明你想她自己发现，你总是在各种方面忽略她，同样的，你也在各种小细节上面和她较劲，赌她会不会注意到。”
“没有。”
我否认了徐妍的猜测。
我不觉得我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赌气而不说，这个原因有，但并不多，主要还是因为不想和她再有太多的牵扯。
徐妍没有坚持，从老板手里接过东西，顺带说了一句：“回家吧，马上中午了，卓画还饿着呢。”
“马上。”
我把东西收好，先把徐妍给送回了家，才转身又到了医院。
医院的效率很快，和余锐抢救有关的所有医生都迅速恢复了自己的工作。
余锐本人虽然醒来的可能性不大，但现在总体来说，对其他人的影响不大。
程野状态恢复的非常快，已经被排了一台手术。
我在他办公室看着他离开，四处看了看，就看到他桌面上摆着我的病历。
还在最上面。
我急忙走过去收了起来，只等程野回来和他说一下，可不能这样，最起码，出去的时候，应该收起来的。
但我没等到程野，等到了宋清影。
她一推开门就是一句：“程野，我来拿余锐的病历。”
在看到我的时候，还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程野也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已经来到了桌子旁边。
如果不是我那会儿把东西给收了起来，估计宋清影现在直接就看了起来。
我顺手把余锐的病历抽出来：“程野去手术之前交代过，如果你过来的话，把这个给你。”
宋清影哼了一声：“你天天在外面晃，剧本什么时候才能写完？”
“你放心吧，三个月内指定能完。”
我低下头不看她，转身打算离开这里。
那东西我也可以等程野下手术的时候发消息，不是一定要在这里等。
“这么自信？别到时候拿不出东西来。”
宋清影出口讽刺。
“放一万个心。”
三个月不是一个剧本能写出来的极限，是我身体的极限。
不过可能也到不了三个月。
就我这种情况，可能两个月也说不定呢。
宋清影还想说什么，我抢先一步：“有这个时间，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唤醒余锐，还担心前一个做什么？”
“你最好一直这么自信！”
宋清影瞪了我一眼，拿起桌子上的东西，抢先离开了这里。
我也没有继续朝着门的方向去走，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如果徐妍在这里的话，我一定会跟她说。
你看，上午和下午的距离这么近，同样的声音出现在宋清影的面前，宋清影也不会因为这个而有什么别的反应的。
她只会在意她想在意的事情。
我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
最后是被一阵香气给吸引醒的。
而且这次还在程野的办公室，没在他的宿舍。
见我醒了，他举着筷子：“吃不吃吃不吃？刚送过来的小炒！”
我先摇了摇头，然后才继续问道：“你这次怎么没把我带回去？”
“这次你不是疼晕过去的，纯粹睡着了。”
程野回了一句：“就算清影来了，也不会出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是纯睡过去的？”
我一直觉得，如果不是在白天的话，这两者之间看上去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而且没有人联系他。
他怎么判断出来的？
“我听过你的心率。”
程野回了一句：“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你是被疼晕过去的话，心率会异常的快。”
“甚至快过剧烈运动的时候，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心脏不能超负荷的原因。”
……
程野解释了一大堆东西，我不专业也没怎么听懂，所以没有在意。
反正只要他能分辨出来就行了，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而程野又补充了一句：“你真的不吃吗？很香的！我点的也多！”
“我真不……”
‘吃’字还没有说出口，我的肚子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叫声。
程野挑了挑眉：“行了，身体的反应比你的嘴快。”
我尴尬的笑了笑，只得拖了把椅子坐到程野的身边，接过了他递来的筷子，顺势把宋清影已经拿走余锐病历的事情和他说了一下。
程野毫不意外：“清影已经给我发过消息了。”
也对。
宋清影会主动给程野发消息的，我的担心反而有点儿多余了。
所以我嘱咐了程野另一件事情：“我的病历，你也放的太大方了点儿。”
“大方？”
程野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意思？什么叫大方？”
“意思就是……放在了明面上。”
我有些无奈：“其他人进来看到也就算了，万一被某个人看到的话。”
“这……”
程野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忘了收，你看到了是吗？”
“是啊，今天要不是我收的及时，可能还真会被她看到，到时候，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