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有些无措地看着柳心如，
他并不知道这个女生对自己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空气中的气氛有些紧张，
柳心如有些不敢看林歆雪的眼睛。
江澈也看着林歆雪的背影，
张阿婆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侧耳倾听。
林歆雪沉默了一会说道
“可以…你追谁并不需要谁的同意。”
“这是你单方面就可以决定的事情。”
林歆雪回头又看了看江澈。
“哪怕是他本人，对这个请求似乎都做不到拒绝。”
是啊，这是一个有些狡猾的说法。
让人没法拒绝。
柳心如惊喜地看向林歆雪，
“谢谢。”
江澈也觉得林歆雪说的十分有道理，
就像他当初对林歆雪说，
自己要追求她一样…
“柳心如，其实我…”
江澈想把话说明白，
他知道这种事情如果不说清楚，
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么大。
“你别说话。”
柳心如大概猜得到江澈会说什么。
“我都知道的，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并没什么感觉。”
“可是…可是我也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力不是吗？”
她说着说着，一行眼泪就从眼睛中流了下来。
“奇怪…对不起，我好像被风吹到眼睛了。”
她有些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林歆雪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她。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让人升不起讨厌的感觉。
相反，她的直率让林歆雪很是欣赏。
她哭了一会，才擦了擦眼泪对林歆雪说：
“谢谢你…”
“那…今天江澈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就先回家去了…”
她现在已经不适合站在这里了，需要时间缓一缓。
“我送你。”
江澈目送两人离开，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给他表白。
说不清现在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
上高中的时候，
他偶尔也会在书桌里发现情书之类的东西。
只是，那时候他的心思就已经全在苏言言身上了…
“小伙子，嘿！小伙子！”
一旁的张奶奶把江澈从思绪中喊了出来。
他扭过头看向她时，
却发现张奶奶竟然在给自己比大拇指。
没多久，林歆雪就走进了病房。
看到爷爷还在睡觉后，
她索性就坐在了江澈床边。
“学姐，其实我和她是…”
江澈现在面对林歆雪，居然有种被抓到奸情的感觉。
“关于你俩的关系，她都告诉我了。”
“说说吧，你对人家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江澈想着该怎么样组织自己的语言。
“应该，是同情吧？”
“为什么呢？”
林歆雪对他的回答也很有兴趣。
“我在高中的时候也喜欢一个女孩很久。”
“等到被拒绝，真正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
“才发现她真的不值得自己那么做。”
“所以…我不想柳心如以后也会和我有一样的心情。”
他说的很认真，
林歆雪也十分认同江澈对柳心如的态度。
被拒绝不可怕，被吊着才是最伤人的。
那种不断内耗自己情绪的无力感，
简直令人窒息。
“说的不错。”
“现在我们再来聊聊，你高中喜欢的那个女孩吧？”
江澈咽了口唾沫，
怎么自己不小心就自爆了啊，
而且，学姐不愧是超级学霸，
抓重点的能力简直不要太牛。
“……”
两个人聊了很多，
江澈也是今天才知道。
原来学姐那天这么紧张是因为家里发来消息。
她爷爷在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
当时刚被送到医院，
她连情况是好是坏都不了解，
所以才会那么担心。
好在，并没有伤到骨头。
她是跟着爷爷长大的，除了嫁到外地的姑姑以外，
爷爷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
第二天，柳心如拎着保温盒来到了病房里。
看到她来了之后，
林歆雪主动地从江澈床边离开。
毕竟她还不是江澈的女朋友，
没有身份也没有理由阻止她来看望江澈。
柳心如走到江澈身边，
将保温盒放在桌子上打开。
“我在家炖了羊肉汤。”
“听妈妈说这个对骨头生长很好。”
她一边说，一边将羊肉汤盛了出来。
柳心如特意带了三只碗，
给隔壁的张奶奶和林歆雪的爷爷各都来了一碗后，
才给江澈盛了满满一碗的肉。
“需要我喂你吗？”
她将碗端了起来，手里已经拿着勺子了。
江澈嗅了嗅，的确很香…
但理智告诉他，
自己不能吃，学姐在呢！
得想个理由拒绝了。
突然…他在羊肉汤里闻到了一股臭大姐的味道。
看着羊肉上绿油油的东西，江澈开始表现的有些抗拒。
“你在里面放香菜了?”
“是啊，汤类就是要加上香菜才好吃啊。”
“那个…我吃不了香菜，你带回去自己吃吧。”
江澈不想让柳心如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所以说的话也就直接了很多。
病床之间是有帘子隔着的。
听到这句话，隔壁的林歆雪都瞪大了眼睛。
这小子，拒绝人的时候这么不留情吗？
张奶奶也同样听到，
又是给江澈比了个大大的赞。
柳心如心里一冷，但还是对江澈说：
“那你哪怕尝一口呢？”
这可是她炖了好几个小时的杰作，
就想让江澈尝一口自己的手艺。
“一口也吃不了…”
“……”
她没有再说话，
只是疯狂的吃着自己端在碗里的肉。
终于在将所有的肉吃完，又喝了一口汤后，
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迅速地将碗筷给收拾好，
一个人拎着保温盒，丢给了江澈一个背影。
“江澈，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做饭给你吃。”
“还有，你真的很装诶！”
说完，她就踏着重重地脚步离开了…
林歆雪这才冒头看了看江澈，
他感受到了学姐的眼神，
似乎连林歆雪都觉得他做得有些过。
没办法，没有人比江澈更清楚。
最直接的拒绝，
才是对柳心如最大的温柔…
林歆雪走到江澈床边，
用手轻轻的碰了碰江澈的膝盖，关心的问着：
“还疼吗？”
“嘶！”
江澈表现得很夸张，
看到林歆雪快速将手抽走后他笑了。
“嘿嘿，不疼。”
看到江澈欠欠的，她也就放心了。
江澈闻着空气中残留的羊肉香味，咂了咂嘴巴。
“学姐我饿了。”
“想吃什么？我去买。”
这两天，
林歆雪一直照顾着江澈的吃饭和换药问题。
“那就喝羊肉汤吧。”
“学姐买来的应该会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