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自古高难问。”
林奇语气幽幽，没有追问姑射为何觉得那位要返虚失败。
他只是望着惊惶的姑射。
心中种种念头闪烁，最后化作五个字。。
那就是：天意不可违。
茫茫水星秘境，他和姑射的相遇真的只是偶然？
更或者他穿越过来的时候那苍茫天意当真一无所知？
林奇不愿想下去，摊开手，第一次主动跟姑射索要，“把你藏着的日月精华给我，然后好好配合我参悟最后一门九符阵。”
“等我筑基之后，我们便远走高飞，离开这里。”
“你不骗我？”
姑射谨慎问道。
“你这么聪明，我哪能骗得了你。”
“这倒也是。”
姑射点点头，“不过我都已经跟你说得那么清楚，为什么你还要参悟新的先天神禁雏形？”
“因为我是天仙大宇宙的修士啊。”
……
一年后。
密室之中，一团无色却又好像变幻着无尽色彩的光辉幻影被林奇托在手中，仿佛可照见五蕴皆空。
周遭一切宛如梦幻，全都倒影其中。
他低着头凝望手中光辉，心念一动。
那光辉幻影之中便突然开天辟地，星辰出现，日月同辉，光阴流转之中。
很快，星辰上便出现了城市，文明。
他心念再动，一座城池便在光辉幻影中浮现。
贩夫走卒，人间烟火，尽在其中。
“这就是你参悟凝练出来的最后一门先天神禁雏形？”
“看起来很普通嘛。”
姑射不知道何时凑了过来，看见林奇手中托举着的光辉幻影，小声嘀咕着，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光辉幻影的城池中。
忽然，她视线恍惚一下，微微失神。
下一秒，光辉幻影凝练的城池里便多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赫然正是姑射。
姑射茫然的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路在脚下，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
就这么呆呆的站在街头，望着人来人往。
忽然，天空中一张巨脸出现。
姑射和其他人一样全都惊骇的抬头望向天空中出现的巨脸。
“姑射，还不醒来。”
如同雷霆一般的声音落入姑射耳中。
下一秒城池湮灭，星辰破碎，一切又化作明灭不定，无色却又光彩照人的光辉幻影。
姑射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惊呼一声，连忙后退，看了眼依然凝聚在林奇手中的光辉幻影，失声道。
“你刚才把我摄进去了？”
“不，不对。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
“梦见我被你弄到一座城池里，然后一张巨脸把我唤醒。”
“林奇，你到底参悟出了一门什么样的邪术？！”
“这可不是邪术。它叫梦幻泡影。”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林奇把玩着手中的梦幻泡影，心随意动，光辉幻影之中，便可以倒影他所见所知的一切。
仿佛将真实的一切都化作了一场大梦。
姑射下意识退后几步，想到刚才的经历，柳眉一竖，“我管你什么泡泡，我就问你，你刚才是不是阴我了？”
“不是故意的。”
林奇张口吞下梦幻泡影，见姑射一脸不信的样子，笑道，“这门先天神禁雏形是为了配合我入梦所用。”
“至于惊魂迷神，不过只是它的一点副作用罢了。”
“它真正的用处。”
林奇微微一笑，“不告诉你。”
姑射气得想打人，但忍住，冷冷道，“既然你凝练好了这门梦幻泡影，那是不是该尝试筑基了？”
“自当如此。”
林奇微微颌首，然后摊开手。
“你干嘛？”
姑射警惕道。
“日月精华。我知道你还有，赶紧给我。”
“我尽快炼化梦幻泡影，也能尽快开始凝练精气神三符箓，尝试筑基。”
“只有最后几滴了，你省着点用。”
姑射一脸肉疼的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玉瓶。
看着林奇一点都不心疼的倒出一滴日月精华吞下，姑射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钱，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倒霉遇到你。”
林奇全当听不到，默默炼化日月精华。
如此又过了半年。
林奇终于彻底将梦幻泡影凝练圆满。
五门先天神禁雏形沉浮于丹田之中，光芒万丈一般，让他最先凝练的仙箓显得渺小不堪。
他默默的内视片刻，若有所思，然后对着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姑射道，“我要开始凝练精气神三符箓了。”
“知道了，我会为你护法的。你不用担心，而且这地方我不认为会有人来。”
“好了。”
“什么好了？”
姑射一只脚都已经踏出了密室，准备给林奇护法。
忽然听到此话，回过头去，就看到林奇一口吞下了新鲜出炉的精气神三符箓。
对于仙院普通弟子甚至精英弟子而言，被誉为练气后期最大关卡的精气神三符箓凝结，在林奇这里竟然只是须臾之间。
姑射也震惊了一下，但很快又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毕竟林奇都参悟凝练出五门先天神禁雏形了，区区精气神三符箓而已，那还不是弹指之间。
“果然，精气神三符箓跟别的符箓种子不同。”
“它在吸收我的精气神。”
吞下精气神三符箓，林奇脸色忽然白了几分，感觉身体被掏空。
“正常。精气神三符箓的凝结本身就是为了汲取你的性命。把你散落在身体里的本性、命魂抽离出来，熔炼成一团。”
“如此才能摆脱肉身的桎梏，超拔凡尘。”
姑射不以为然。
“听起来倒是有点类似巫妖的命匣了。”
林奇微微颌首，细细感悟着精气神三符箓对自身精气神的汲取，估算了一下速度，对姑射道，“感觉精气神三符箓想要彻底凝练圆满，至少还需要三年时间。”
“三年吗？那还好。”
姑射顿时眉开眼笑，“正好趁这段时间，我们可以收集炼制筑基丹的材料。你也抓紧时间，在梦里多熟练一下炼制筑基丹的手法。”
“筑基丹。我有。”
林奇反手拿出一瓶筑基丹，之前在玉山坊的时候，他便帮人炼制过筑基丹。
而筑基丹的作用，他也清楚。
筑基与练气境最关键的区别，就是真气蜕变成法力。
拥有了法力滋养洗练，才可以让原本的符箓种子蜕变升华成神通种子。
而想要让真气蜕变成法力，便自然要让仙箓完成蜕变。
所以服用筑基丹不是为了增加突破筑基的几率，而是为了让仙箓筑基蜕变。
“你扪心自问，以你现在凝练的符箓种子，这些只是给普通修士用的筑基丹配给你的仙箓筑基蜕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