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
林宝珠眼帘低垂说了一句。
这句话，再次将刘凤震撼到了。
“你就为了楚河，能做到这种地步？！”
林宝珠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她才回复道。
“如果只是为了小河，我大可不必如此”
“可小河是煜哥的孩子，我对他许下过承诺，会让小河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过一辈子的。”
“这件事你不知道。”
“为什么？”
刘凤不解。
“那是我跪在煜哥墓碑前发的誓，我不能在煜哥面前食言。”
“否则煜哥会在下面恨我的”
林宝珠面露一丝回忆，一丝痛苦。
“整个江市，只有你们秦家我能看的上眼，能够帮衬到小河，也只有你们秦家我会放心。”
刘凤沉默了，这件事她确实不知道。
“可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林宝珠恢复成面无表情，“在我眼里值得，我不想管你们是怎么看的，我现在最在乎的就是小河。”
可刘凤却脸色一变，厉声斥责道。
“宝珠，你变了！”
“难道在你眼里，你那五个女儿都比不上一个楚河吗？！”
刘凤实在是有点听不下去了。
喜爱儿子，她理解，毕竟她也是这么宠儿子的。
可这也太离谱了，为了儿子，能将女儿当作棋子来换取利益！
要换做是她，刘凤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
突然！
她脑袋一阵轰鸣，一团灵光突然乍现。
刘凤瞬间有些呼吸困难。
几十年前的一幕幕像播放电影似得涌进脑海里，也只是一瞬，但这一瞬，就让她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林宝珠的想法。
她的汗毛瞬间倒竖，瞳孔也剧烈收缩。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
林宝珠看着她这一副模样，轻笑一声。
“呵呵，现在知道我的心意了？”
刘凤盯着林宝珠那双黑色的瞳孔，感觉她太冷血了。
“你！”
“你告诉我！”
“是不是因为凌薇她们五个是老楚的种，你觉得她们是肮脏的！本就应该不存在的！”
刘凤咬牙低声问道，她语气已经带着无比肯定，可心里却还想着这个闺蜜能清醒一点，能理智一点。
她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好让林宝珠升起一丝愧疚，可
“砰！”
林宝珠面容瞬间扭曲，手掌猛地一拍桌子。
这一掌把附近的客人都吓了一跳，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刘凤也被吓得站起身，她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个闺蜜露出这副表情了。
仅对视一秒，她就立刻低下头。
“宝珠你！”
“你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
刘凤坐下身，低着头道歉。
林宝珠面容这才慢慢恢复平静。
是的。
她破防了。
这个伤疤早已被掩盖了将近三十年，现在居然被好闺蜜揭开，还用那种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你觉得我是一个毒妇？！”
林宝珠眼神危险看着她。
“没”
刘凤摇摇头，她可不想和好闺蜜吵架。
毕竟林宝珠手上也有她的把柄。
林宝珠收回视线。
破防确实破防。
但她不想承认。
原以为好闺蜜懂了就行，没必要说出来，可谁想到她口无遮拦，立马就恼了。
她对五个女儿感情非常的复杂。
不不能说是复杂。
应该说是不纯粹。
没有完全的母爱。
虽然有一点，但不多。
虽然的确是自己生的，也全都是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大的。
可每每想起她们身上流的血有一半是那个畜生的，她就会犯恶心。
但，林宝珠这几乎三十年来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她隐藏的很好。
“那宝珠啊，我说句难听的话。”
“你这么做确实不好，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吗？”
刘凤想着劝一劝这个闺蜜，虽然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就有点变味，但依旧还是闺蜜，不是吗？
“凤，行了，别说了。”
“赶紧选一个选择吧。”
林宝珠淡淡的说道。
“就一吧！”
刘凤她是从心底里抗拒选二，这样对楚凌霜的伤害太深了。
什么叫受欺负带回娘家， 想让她回去就给好处。
这是什么逆天的想法？
“嗯，那就说好了。”
林宝珠站起身，拿上包挂在腰间正准备走人时，她突然回头道。
“对了，如果凌薇死活不愿意，或者小秦下不去手，那就考虑考虑第二个选择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咖啡馆。
座位上，刘凤没有动弹，像一根木头一样坐在那里，坐了许久许久。
“这位女士，你好？”
服务员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将陷入思考的刘凤唤醒。
“嗯？怎么了？”
“哦哦，没事我们以为您出了什么问题呢，因为您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半个小时了。”
服务员赶忙赔笑解释。
“哦哦，我没事对了，再给我上一杯你们家的招牌，要苦一点。”
“好的。”
刘凤收回视线。
刚刚她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是林宝珠，自己会怎么做？
渐渐地，她有点理解这个好闺蜜了。
毕竟当年那楚天阔简直就不是人。
「不像老秦还会好好说话，也是正儿八经的追求。」
想起楚天阔那追人的方法，她就一阵恶心。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又把思绪拉到林宝珠最后一句话上。
不禁为楚凌霜感到一丝悲哀。
她以自己对儿子秦谦的了解，大概率是不会对楚凌薇来硬的。
等他连连撞南墙，彻底醒悟过后，就要娶楚凌霜，那时
她非常了解这个儿子。
很有可能会将从楚凌霜大姐那里受到的气一股脑的撒在她的头上。
想起那个唯唯诺诺，一副老实巴交，惹人怜爱的楚凌霜，她鼻子微微发酸，抹了抹眼角。
「小霜啊，如果你嫁进来，我会让谦儿乖一点的」
“您好，您的咖啡好了。”
女服务员温声细语弯腰将咖啡递到她的面前。
「好像」
她感觉这个声音和楚凌霜很相似，不禁眼睛更加湿润。
“谢谢”
服务员走了，刘凤没有留她，也没有给她小费，更没有写一封表扬信给店长。
因为这是她的工作，这是她该做的。
正如楚凌霜一样。
假设真的嫁进秦，被秦谦欺负，她会帮楚凌霜说两句，但绝对不会干涉。
因为，她刘凤的母亲就是这样逆来顺受，她也早已养成习惯。
在面对秦泽华时，她总是会很温顺。
「希望谦儿能拿下凌薇吧，否则小霜可就真的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也只有凌薇能够镇得住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