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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沈曼在市二中上学,也是住校,每周末回家一趟,有时不回,一回到家,她就找镇上的几个女同学玩耍去了。

    今天吃过晚饭,她又去找女同学,迫不及待地向女同学讲了白武的事。

    女同学有点不信:“要说白斌这么干还有几分真实,白武从小就是个小混混,他怎么会突然之间成了英雄呢?”

    沈曼便拿出“证据”,说她亲眼看见报纸上的报道和××局发给白武的荣誉证书,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是:白武有了车。

    那些女同学渐渐信了,又告诉了她们的父母,她们的父母又告诉了别人。

    小镇不大,人们也比较清闲,平时没什么新鲜事,一传十,十传百,中途难免有人添油加醋,很快,这事便传得镇上人尽皆知,而且平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白家出了个大人物,祖上冒青烟了!”

    “这是老白的种,老白当年就是个狠人,不是那起车祸,沈甸镇还是老白家的天下!”

    “青出于蓝胜于蓝,白武这小子,玩得比老白都大!”

    ……

    白武开着车到镇上转了一圈,每到一处,总有人围着他询问具体情况,他总是轻描淡写地摆摆手,“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还要问一句:“你们咋知道的?”

    这事传来传去,人们早不知道最初的始作俑者是谁了,这就更增加了事情的可信度。

    人们缠住白武,让他讲一讲他的英雄事迹,白武耐不住纠缠,只得编几个故事来满足人们的好奇心,每每讲到精彩处,他就及时地住了口。

    “然后呢?”

    “然后就那样了,警察们成功地破了案。”

    “怎么破的?”

    “这是机密,我不能乱说。”

    无论别人怎么要求,他都不说,其实是实在编不下去了,也怕说得多,会露出破绽。

    对于那些表示怀疑的,白武也不解释,只报以高深莫测地一笑。

    高中每周只休息一天,所以今天沈曼要回学校,白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给沈曼发了条信息:我要回市里,你回吗?回的话,一起走。

    片刻后,沈曼回复:回。

    两人约好时间地点,白武开车过去把沈曼接上,向市区驶去。

    两人又聊了一路,关系更近了一步。

    ……

    白武走后,关于他的传说还在镇上继续,业余生活不丰富的镇上人,每抓住一个话题,就要津津乐道好长时间。

    人们传着传着,就品咂出别的味道来,白武也是白家人,也是白伟志的儿子,他既然那么会挣钱,就应该替他老子还那些债,而不是只顾着自己享受。

    “对呀,我们应该找他要钱。”

    “他有钱买那么好的车,为什么不能给我们还钱?”

    “走,要钱去!”

    ……

    然而白武已经走了,没人知道他在市区什么地方住着,也没人知道他到底从事什么工作,人们就把矛头对准了白斌。

    几个人在一次买菜时,向白斌提出了这一看法。

    “小白啊,你哥挣了那么多钱,都买车了,我们的账是不是也能多结一点了?”

    “是啊,像你这么几十几百地还,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去年总共结了两万多元,你哥那车少说也有五六万吧,你们白家这么做事,不地道啊!”

    ……

    面对着众人的突然发难,白斌有点措手不及,白武炫富,风光了自己,却苦了家人。

    “乡亲们,”白斌想了想说,“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竭尽所能给你们还钱,至于我哥有多少钱,我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如果你们想让他还钱,就去找他要,我管不了,我只能管了我自己。”

    “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吧,”人们不乐意了,“白武也是你们白家的人啊,你是白家的家长,我们的那些钱债也是你认下的,我们必须找你要啊!”

    “我说了,我在竭尽所能给你们还钱,别的事我管不了。”

    人们不依,七嘴八舌地吵开了,白斌索性不理他们了。

    人们吵了一阵,也就散了,但自那以后,镇上的人明显对白斌不友好了,每次买菜时都骂骂咧咧,挑三拣四的,白斌也不解释,由他们骂。

    距离郑建强和白文订婚的日期越来越近,白斌越来越焦灼。

    吴小异的上策,即阻止两人在一起,看来是做不到了,那就采取中策吧。

    这天上午,白斌去菜市场上菜,装好车,他却没急着走。

    “周哥,你能抽开一点时间吗?”白斌对周密说。

    “怎么了?”

    “我想跟你说点事。”

    “哦,那你说吧。”

    白斌望了望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这么神秘?”

    “关于郑哥和我姐的婚事。”

    周密一怔,旋即点点头,“那跟我来吧。”

    两人出了菜市场,周密开着面包车,载着白斌,顺着街道走了一阵,拐入一片没硬化的空地上,停下车,熄了火。

    “你说吧。”

    白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姐姐生孩子的事如实告诉了周密。

    他在说话的时候,周密点起一支烟,静静地听着,一直没打断他,直到他讲完,周密才叹了口气,双手趴在方向盘上,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前方。

    高原上的冬天来得早,刚进入十一月,就已是枝枯叶落,万物凋零,一派萧瑟景象了。

    “对不起啊,周哥,”白斌惭愧地低下头,“我应该早告诉你的,我原本是想阻止他俩在一起的,可是没做到,我劝我姐几次,她只是说‘我知道了’,可还是我行我素,一耽搁,就到了今天这一步。”

    “我能理解你。”周密又点起一支烟,抽了一口,“你担心你告诉我,他俩成不了,你家的秘密反而守不住了。”

    “是的周哥,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其实我早猜到了,我第一眼看到你姐和那孩子时,就料到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但你不说,我也不能问。”

    “对不起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