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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凶手

    听了我的话,面条头发女子明显露出狐疑的神色:“你才多大,就当警察了?”

    看她眼神,我也没有证件拿出来,只能尴尬的笑道:“其实我是警校的,最近正在派出所实习,您别见怪,阿姨,我想问问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因为那个瘦子第二天死了,所以要好好调查。”

    我换了一种非常友好的语气,还叫了声阿姨,面条头发的女子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没再怀疑我的身份,正是不满道:“我今年才38,我有那么老吗,别乱叫。”

    我心里暗想,我看你不像38,倒像是48的。

    不过为了追查事情的真相,只得昧着良心说假话,笑道:“不不,我叫习惯了,我应该叫您大姐。”

    听到这话,面条头发的女子才笑了起来,撇了撇嘴说道:“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这么有礼貌的份上,我还是告诉你吧。”

    于是,她将刚才跟红裙女人说的事跟我详细说了一遍。

    跟我刚才听到的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等听完她的叙述,我忍不住问道:“那你当时知道他们两个要打起来吗?”

    “我当时都要走了,坐在车上的,而且离得很远,根本听不到他们的谈话。”面条女子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没关系,只要有这女人的口供,光头就跑不掉了。

    “阿姨,如果到时候让您上法庭出面,为我们作证,真正的杀人凶手,您愿意吗?”我笑着问道。

    面条女子却拒绝:“不行不行,我还得看店呢,上法庭多麻烦,要是事后高利贷公司的一帮流氓砸我的店怎么样?”

    “别担心,既然那光头杀了人,这个高利贷公司就开不长了,您放心吧。我家就在附近,到时候我让我亲戚朋友和同学都来您店里买东西,照顾您的生意好不好?”

    听到我的话,面条女子露出犹豫的神色。

    我马上说了谭勇的情况,今年才18,家里生活拮据,还欠了高利贷,母亲就是被高利贷公司的人打断腿的,现在却被关进了拘留所,马上就要上法庭判刑了。

    面条女子终究是女人,听了我的话,迟疑了几秒钟,终于答应。

    我大喜过望,连声道谢,又在她店里买了两包烟,算是照顾她的生意了。

    从店里出来,我马上给静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案情有进展了。

    “这么快?”听我说的,静姐吃了一惊,问什么进展。

    于是我将事情告诉了她。

    她听完也非常高兴,说道:“那你就在店门口等着,我马上赶过来。”

    我就在小商品店,和两个女人聊天。

    其实中年女人的话题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一会问我家里情况,一会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弄的我特别尴尬,不过我嘴甜,一口一个大姐,叫的她们仿佛觉得自己真的年轻了许多。

    那红裙女人还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真不知道如何应对。

    幸好静姐及时赶到,前来救场。

    她拿出证件照就特别有话语权,问面条发型女人问题,她都如实回答。

    问完之后,静姐笑道:“谢谢你的配合,过几天可能还要麻烦你上法庭作证。”

    “呵呵,我知道,小陆都跟我说了。”面条女子笑道,和蔼的看了我一眼。

    从商店出来,静姐笑着调侃道:“那两个女人看样子对你印象不错,还亲切的称呼你为你小陆呢,看来你可真是妇女之友啊!”

    “还不是因为我叫她们大姐的缘故,”我苦笑,转移话题道,“对了,咱们待会去哪啊?”

    “当然是去借贷公司!”静姐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借贷公司就在小商品店旁边,我们进去的时候,光头正坐在大厅抽烟,和几个小弟闲聊。

    看到我们之后,他马上露出警惕的神色,扔掉烟头,走了过来,冷冷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今天真的不在。”

    “我们今天不是找你老板,而是找你的。”静姐笑了起来,“当晚的事情,你似乎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情况跟我们说呢,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静姐的话,光头面色骤变,不过恢复的也很快,笑道:“警察同志,什么不为人知的情况,我就知道这么多,都跟你们说了啊!”

    “真的吗,我好像听说你当晚又带包文星重新折返公司,还揍了他一顿,有没有这回事?”静姐冷笑道。

    这下子,光头面色彻底变了,额头似乎还冒出了冷汗,狡辩道:“警察同志,您听谁道听途说的啊,绝对没有!”

    “难道还要让我把证人叫出来跟你对质吗?”静姐紧锁眉头,娇怒道:“少罗嗦,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在静姐的怒威之下,光头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被我们带回警局。

    虽然我现在还不是警察,静姐却让我跟她一起审问,我自然知道她的用意,也很乐意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审讯室内,静姐将面条女人的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还告诉光头,就是隔壁店里的女人看到了他打人的经过。

    说完之后,光头脸上再无半分血色,眼中露出了绝望。

    “好吧,我……我都交代。”已经有了人证,光头知道没法再辩驳了,便告诉了我们一切。

    光头汉子叫向飞龙,名字倒是挺威武,不过长相和名字可有着天壤地别的差异。

    原来之所以在当晚对包文星动手打他,是因为包文星前段时间借了他8万块钱,说周转两个月就还给他,结果拖了五个月,即使每个月拿了工资,也不肯还一点。

    当晚,包文星被谭勇打伤,向飞龙亲自送他回去,到了半路,包文星说忘记拿钱包,要回公司拿。

    向飞龙说明天再拿,包文星不肯,说里面有两万多呢。

    于是在回公司的时候,向飞龙跟他算起了旧账,包文星明明钱包有钱,还不肯还,向飞龙就发火了,给了他几拳。

    “我当时真的只是打了几拳,想不到第二天……”向飞龙眼中充满了绝望,几乎语带哭腔道:“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他,稍微打了他几拳,他说先还我一万,剩下的年底还我,我就没再打他,送他回去的时候,他的精神还不错,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说完,向飞龙用渴求的眼神看着我们,说道:“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且也老实交代了,能不能判轻点啊,我家里还有父母和老婆孩子,我被抓起来,他们可怎么办啊!”

    听到向飞龙的话,我不禁冷笑:“既然如此,那你有没有想过谭勇的感受,谭勇才十八岁,就受了莫名的冤枉,现在家里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被判刑,立马还打断他母亲的腿,可真够狠的,这就是报应!”

    向飞龙被我说的抱住头,一直说对不起。

    静姐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问向飞龙:“还有个事情想问你,你如实回答的话,警方会考虑为你申请减刑,至于法庭怎么判,就不是我们能左右了。”

    听了静姐的话,向飞龙燃起一丝希望,赶紧说道:“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回答。”

    “当初谭勇被老鼠骗去赌博,老鼠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静姐严肃问道。

    这话说出来,向飞龙立马陷入了沉默,犹豫起来。

    “快说!”静姐厉声道。

    向飞龙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原来你们高利贷公司就是这样赚钱的,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静姐愤怒道。

    “也就偶尔几次,不是我的主意,是他们下面人为了业务,自己要这么做的啊!”向飞龙急道。

    “哪几个人,做过几次,老实交代!”

    向飞龙为了能减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一交代出来。

    “你们老板杜老三有没有份?”静姐让我做了笔录,但没想到杜老三的名字,不禁皱起眉头,追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向飞龙说道。

    “如果我问了其他几个人,要是杜老三也参与了,恐怕你这些主动交代的也没用了,明白吗?”静姐冷冷的威胁。

    向飞龙面色惨白,这才说道:“之前业绩差的时候,老板让我们想点办法,就说了这些,真的。”

    静姐点了点头,看向飞龙不像是说谎,才说道:“这个杜老三,还真的挺会把自己置身事外的。”

    “还有个问题,包文星为什么要借你钱,我不是听说杜老三工资不低吗,每个月月薪有一万出头的吧?”静姐继续问道。

    “谁知道,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吧。”向飞龙回答。

    “女人?什么女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这事还是我问了半天,他才肯告诉我的。”向飞龙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静姐目光注视着向飞龙,“死者尸体提前被火化,和法医的鉴定记录作假,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没关系,我也不知道老鼠尸体为什么要提前火化,法医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向飞龙回答。

    问完了问题,向飞龙急忙问告诉我们这些事情,能减刑多少,到时候要判多少年?

    静姐说不知道,不过会给他争取的,说完就和我离开审讯室,然后叫了一个年轻的警察过来,问道:“小王,法医秦瑞明最近财务情况调查的怎么样?”

    “调查过了,没什么异常的财务数据。”小王回答。

    静姐点了点头,让他把审讯室的向飞龙送到拘留所去。

    等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静姐笑道:“小峰,真有你的,花了两天时间就破案了。”

    “这么说,谭勇是不是不要坐牢了?”我赶紧问道。

    “当然。不仅如此,他欠的那十几万高利贷也不用还了,因为高利贷公司的行为属于非法诈骗的性质。”静姐笑道。

    听到静姐的话,我欣喜不已,要请静姐吃晚饭。

    “下次吧。我要把这案子汇报一下,还得去趟高利贷公司,把向飞龙提供的人员都抓回来。”静姐婉拒道。

    “我跟你一起。”我马上说道。

    “不用了,这两天你跟着我也累坏了,先回去休息吧。”静姐很体贴的说道。

    即便如此,我还是坚持跟她一起。

    静姐无奈,只能带我重新返回派出所,将案子向市公安局汇报了一下,然后又带了三个民警,跟我们一起。

    到了借贷公司之后,还有半个小时下班,员工基本都在。

    静姐二话不说,叫手下民警抓人。

    那些汉子非常惊讶,不过民警拿出手枪,他们也不敢反抗,顺利被抓。

    但这期间,却没看到杜老三。

    静姐问其中一个满身纹身的汉子,杜老三去哪里了?

    那汉子说不知道。

    静姐又问知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于是汉子告诉了我们地址。

    静姐让手下把几个涉案人员先带回警局,然后开车带我直奔杜老三家而去。

    “我们去他家干什么?”我疑惑道。

    “找杜老三,他公司利用下三滥手段非法经营,我不信这事他一点不知道。”静姐说道。

    按照纹身汉给的地址,我们找到杜老三的家,是市边缘的一个小别墅。

    家里大门紧锁,完全不见杜老三的人。

    静姐无奈,眼看天色不早了,就准备带我先回去。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车子停在了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漂亮的女人,穿着黑色包臀裙,身材丰满,大腿修长,穿着黑色的高跟鞋,显得十分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