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从屋子里出来两个人,一个是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另一个是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
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张辰的奶奶,中年妇女则是组织给两位老人安排的保姆,负责照顾他们。
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可精神矍铄,看见张辰,一双眼睛露出慈祥的微笑,温柔地说道。
“小辰,你怎么过来也不打个电话,让人去接你,这大冷天的,也不怕冻坏了。”
都说隔辈亲,更何况是张辰这个小孙子,打小儿就被老两口捧在手心里,好在他有一个成熟的灵魂,要不然说不定又是一个二世祖。
“奶奶,您别出来了。”
说着话,刘阿姨已经打开了院门,接过了张辰背上的背包,也笑着看向他。
“小辰,赶紧进去吧!老太太可天天念叨你呢!”
“唉,谢谢刘阿姨。”
说完,就三两步冲到老太太跟前,扶着她的胳膊,往屋里走。
老太太高兴地抓着张辰的手,走进了屋里。
“你这孩子,一走就是一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奶奶。”
张辰被说得有些心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
“以后,我肯定多回来看看您跟爷爷。对了,我爷爷呢?”
一提到爷爷,奶奶脸就拉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
“别提他,这两天吃了饭就往外跑,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张辰拍了拍奶奶的手,安慰道。
“嗐,我爷爷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去找他那几个老战友了呗。”
“嗯,算算日子,也差不多。”
就这样,张辰陪着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聊起了天,快到中午的时候,爷爷这才背着手,气呼呼地进了门。
当看到张辰的时候,又冷哼了一声。
“哼。”
奶奶一看,立即就不乐意了,指着爷爷的鼻子说道。
“张汉升,你什么意思,孩子好容易回来,你就摆这张臭脸给谁看,你要是看不惯我们娘俩,我们这就走,让你这个死老头子自己留在家里。”
一见奶奶发火,爷爷立即认怂,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还不是老曾那个狗娘养的老东西,当年我当排长的时候,他还是个小班长呢,现在牛气了。”
“咋了,老曾又咋惹你了?”
见爷爷服软,奶奶也不再咄咄逼人,问向爷爷。
“还能咋的,跟我炫耀,他孙子考上国防大学了。别说他,就是他孙子当年还不是跟在小辰屁股后边跑,现在考上大学了,还牛气上了。”
见老爷子确实有些生气了,张辰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
“这有啥好气的,不就一个大学吗!明年我也考一个。别生气,不值当的,再说了,您跟我曾爷爷几十年的交情,不至于为了这点儿事动气。”
被大孙子安慰了一番,老爷子心底的火气也消下去不少,喝了口张辰递过来的茶,然后开口说道。
“怎么就你自己过来了?你爸妈呢?”
张辰从果盘里拿出两个沙糖桔,剥开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都好久没见他们了。我是直接从南锣鼓巷那边过来的。”
听了这话,老太太有些心疼地说道。
“你说你,干嘛非得在那边买房子,那破四合院有什么好的,放着家里好好的别墅不住,非得跑去弄什么四合院。”
“奶奶,您就别管了,四合院挺好的,清净,我一回家我妈就唠叨,还不如我一个人住着舒服呢。”
老太太没好气地伸出手指在他头上戳了一下,道。
“你也别怪你妈,还不是你,说走就走了,把我们都吓坏了。”
“嘿嘿…”
张辰知道他当初这事做得有些冲动了,也没反驳,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把手里剥好的橘子塞到老太太手里,一副嬉皮笑脸地模样,说道。
“奶奶,吃橘子,可甜了。”
老太太最吃张辰这一套,从小到大,只要张辰稍微哄一下,老太太什么气都消了。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还是把橘子一瓣瓣地掰开,送进了嘴里,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小刘,饭做好了吗?”
厨房里,刘阿姨探出身来,说道。
“我刚才已经给张总打过电话了,张总说他马上过来,来的时候从店里打包几个菜,让我不用准备了。”
“那他说什么时候到了吗?”
“没说,估计也快到了,要不我打电话问问?”
“行,去吧。”
就在老太太问完刘阿姨不久,大门就被打开了,一对中年夫妻,从车上提下大包小包的东西。
烟酒糖茶,各种保健品补品,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两人正是张辰的父母,张建设和许菀平。
见到儿子,许菀平激动地放下手里的东西,三两步跑了过来,抬手捏了捏张辰的脸蛋,狠狠地揉了几下,这才说道。
“好儿子,你可想死妈了。”
说完,一把抱住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张辰,又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平时许菀平在公司的时候都是一副女强人的模样,雷厉风行,不苟言笑,气场十足,只有在家里,才会露出她那副大大咧咧的东北女汉子的神态。
张建设对这样不着调的妻子也是习以为常了,自顾自的把礼品一件件地往屋子里拿。
“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不是跟你说了,家里什么都不缺。”
老太太看着一堆的东西,虽然心里欢喜,嘴里却是埋怨。
“妈,这些东西都是别人送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着的。”
…
张辰在母亲手里被蹂躏了一番后,才以帮忙搬东西的借口,脱离了母亲的魔爪。
不多时,饭菜摆上桌,老爷子从他的酒柜里拿出一瓶茅台,打算中午跟儿子孙子喝一杯,今儿高兴,老太太也就没拘着他。
饭菜都是他们家酒楼的大师傅做得,地道的鲁菜,先吃了些菜垫巴了一番,然后就开始跟老爷子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
只听张建设说道。
“你过了年也十八岁了,想去干嘛?爸要不把他送到部队里锻炼两年,要不然总这么不着调,都成盲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