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火锅店包厢，点的东西很快也全部端了上来。
服务员认出来了几人，但也只是在包厢外窃窃私语的议论，在进入包厢服务期间没轻易打扰。
许弈知道许茴喜欢喝红酒，让苏诗诗从自己车上拿了一瓶上来。
有人开车，三人便都适量喝了一些。
酒少，自不醉人。
许茴问许弈道：“你说要帮我过个特殊的新年，有多特殊。”
许弈：“当地年三十有篝火节，特别的热闹。”
“就这？”
许弈笑着抿了口酒：“我公司员工很多不都大山里的人嘛，过年了，针对这些人有场公益活动。我个人接下了一个村子，年前要亲自过去给他们送年货。”
“想让我陪你去山里走一趟？”
许弈：“年后员工还有几天假期，顺便带你俩走一趟藏边，好好玩几天。”
看她还是表现平平，他玩笑道：“你要都不感兴趣，哪来还回哪去，别留这扫兴。”
许茴给她夹了点吃的：“你公司势头正好，扩张怎么停下了？”
“都是自营，再往下一直铺实体钱上会有点紧张。”
“预计达成第一阶段的目标，缺多少？”
“不急，你别管了，制定出的有计划，按部就班在执行呢。”
“考虑过做电商网站没？”
唐渝笑着接道：“姐，我也跟他说过这些，他不乐意太依赖网络。主要是想利用网络这个阶梯，去把线下做好，特别的务实和谨慎。”
许茴淡声：“两万个员工背后牵扯多少人，他不谨慎行吗？你以为跟你公司一样，预售来多少吃多少，做不完就交给别人代工。长期固定保持着员工数量，基本不沾风险！”
唐渝被噎的无法接腔，莫名其妙。
忍着，不再说话。
她早看出来许茴这人不管性格如何，社交上绝不内耗。
只要是不想惯着的，开口就放箭。
许茴自是瞧见了唐渝尴尬，但没去找补什么，继续对许弈道：“缺钱跟我说。”
许弈：“你没原则啊，明明之前跟我说就给这么多，用完就没了。”
“我是说允许你赔完，你现在做的很好，我当然会无条件支持你发展。”
“那你再给我拿个几百亿。”
“你要买地球啊！”
许弈笑：“暂时真不用了，现状挺好。经理人完全能胜任，我个人也没啥压力。”
“我听人说你认孙东裕当干爹了？”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许茴：“我觉得你也没那么蠢，跟Z客可以做朋友，但绝对不能轻易完全绑在一块。”
许弈：“你少废点话行不，不饿倒是喝点汤暖暖身子。”起身帮忙盛了碗山菇汤，给她递到了面前。
许茴自个也笑了。
她心态是得变一变，关心就乱，成天关心些无聊的事，这小孩都快开始烦她了。
姐弟俩聊的顺畅，唐渝憋屈。
想说话怕被许茴再给噎死。
不说话又挺失落融入不进去。
许茴看似对唐渝不客气，又始终在无意观察着她一举一动。
从入座吃饭。
唐渝就一直在帮许弈夹菜，还都是许弈喜欢吃的类型，她自己几乎没怎么吃。
端茶倒水的工作本该是苏诗诗去忙，每次都是唐渝抢先一步。
可能是自己不爱搭理她，唐渝全部心思都在许弈身上。
连发现许弈想拿餐纸，不等他起身，她就都能做到自然的去递给他。
一大小姐跟个小保姆一样机灵，贴心。
许茴再不想承认都看出这姑娘是真用心了。
这种状态装不出来，更没必要装。
看唐渝又一次帮忙添茶，许茴视线定在了她脸上：“liya也在铺实体对不？”
唐渝意外她主动找自己说话，忙点了点头。
许茴：“这规模，至少几个一线城市都该有旗舰店了。”
谈到工作，唐渝认真回道：“下一步是这么打算的，计划还有维城的一家。”
“你能先把国内这块空白补上就不错了，liya产品吃的就是个奢侈品效应，现在拿国际上纯属哗众取宠。把心思多用在质量上，一件衬衣线头都处理不好，敢卖一万两万。吃流量不是这种吃法，做不好毁的是整个帮你站过台的人口碑，高光也不会维持多久。”
唐渝胸口微微起伏。
默默告诉自己这姐一年都见不着几次，接着忍。
许茴皱眉。
好话坏话看个人理解。
唐渝明显属于自视很高，不容质疑的人。
许弈自是看出两人有些古怪。
打是打不起来，呛呛起来也够麻烦的。
握了下唐渝的手，拿脚尖又在下点了下许茴。
许茴像没感觉，仍注视着唐渝。
她最喜欢的就是当面把人脸皮拽下来，如果这人非不想要的话。
“怎么，面对不了现实？”
唐渝低眼。
许茴：“你公司走的每一步无不印证了一件事，缺钱。不缺的话，除非对商业一无所知，否则不会短期牟取暴利用以发展。拿个所谓国际团队，跟风真正的奢侈品厂家去有技术的复制，去吸引那些买不起又盲目的人群消费。风向上有刘光军帮你，短期还崩不了。长期，我看不到你公司长期在哪，在你之前也有很多个前车之鉴！”
唐渝：“我缺钱？”
许茴：“你可以装的不缺，缺不缺你自己清楚！”
唐渝气的想笑：“姐，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入股我公司么？”
许茴点头：“你也只能靠朗庆公主的身份去吸引这么一次投资，眼下显然还没到那个程度。不过看你反应这么大，估计没到也快了。”
唐渝一再深呼吸：“我听着你像说我在坑蒙拐骗，骗一个是一个！”
“没这意思，你要想吵架，可以忍一忍。如果忍不住的话我会认为你被全部言中，恼羞成怒。”
唐渝跟她对视着，脸色渐渐涨红。
许茴愈发平静：“你是因为小弈才能坐在这对我忍气吞声，我也是因为小弈刚刚才愿意跟你说这么多话，实在不服气就把名字先写到你学校荣誉墙上再说。”
许弈：“你们俩还让不让人吃饭？”
唐渝眼泪摇晃，唰的一下全涌了出来，离席即走。
许弈无奈瞪了许茴一眼，出门几步跟上拽住了唐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