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和无缺》剧组。
此刻上至导演，中到演员，下至剧组普通成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忐忑的神情。
没办法，因为他们知道，这部国内第一部边拍边播的剧被他们搞砸了。
当初这部剧刚开播的时候，因为顶着国内第一部边拍边播的剧的噱头，还是吸引了一些观众追剧的。
但很快，随着剧情的展开，新鲜感结束之后，许多网友就纷纷弃剧了。
因为这部剧前面的剧情太老套了。
就是简单的武林大侠的两个儿子被分开，然后幕后黑手想要培养两个人长大成人后自相残杀……
这个剧情在几十年前或许还算新颖，但现在已经没有人想看了。
而且，
出演两个男主的卫健和卫峰两兄弟虽然是娱乐圈难得的双胞胎兄弟，演技也还不错，可名气的确有限，无法吸引更多的观众。
多种条件综合之下，这部剧仅仅播出了四个星期，就已经快要在娱乐圈查无此人了。
“孙导，等会儿项龙来了，咱们该怎么办？”
这部剧的编剧段锦文小声对导演薛睿问道。
薛瑞皱着眉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凉拌！”
作为《小鱼和无缺》的总导演，他的压力是最大的。
尤其当从电视台得知，台里有意要换导演之后，他既是愤怒，又很不服气。
当初接这部剧的时候，他就跟台里说了，剧本需要再打磨打磨，因为剧情虽然成熟，但剧情的确老套，观众很可能不买账。
但台里不听，坚持上马。
现在收视率下来，台里领导急了，要把他换下去，他如何服气？
可这部剧本就是央视自己拍的，他又是央视签约的导演，就算不服气也只能乖乖听从。
看到薛瑞这副态度，段锦文嘴巴不禁一苦。
暗道一声难办。
其实严格说起来，他才是这次剧组换帅中最难自处的那个。
薛瑞感觉不舒服大不了撂挑子不干了，可他是这部剧的编剧，后续项龙不管怎么改编，都是需要和他这个原编剧进行沟通的。
那到时候这个剧本到底是属于他段锦文的，还是项龙的？
尤其是以后万一项龙更改的剧本火了，他就更没办法做人了。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薛瑞道：
“老段，咱们一块辞职吧。”
“辞职？”
“对，这种情况下，不管咱们怎么做，最后都落不了好。成了，别人只会说是项龙的功劳，就算输了，也是咱们前面挖的坑太大，项龙来都救不了——主打一个里外不是人。”
“可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段锦文有些犹豫。
虽说《小鱼和无缺》才只拍摄了四集，但如果没有他们这些‘老人’帮着项龙梳理剧组的信息，项龙怕是一时间也无法顺利掌控剧组。
“这有什么？”
薛瑞脸色淡淡：“台里既然都不顾咱们的意见做出了换帅决定，咱们还替别人操什么心？”
他的眼神有些冷漠，心中颇有种‘我倒要看看你项龙有什么本事，最好也和我一样栽一个大跟头’的微妙心理。
“可如果咱们立马撤走的话，万一以后这部剧要火了，咱俩可就被彻底定在这耻辱柱上了。”
段锦文提醒道。
如果他们留下辅助项龙一段时间，剧火了以后，他们也能沾上几分功劳。
可一旦马上切割立场，就是另一回事了。
“怎么，你真的以为项龙那毛头小子有网上吹嘘的那么厉害？”
薛瑞‘哼’了一声。
他对项龙没有任何意见。
可对项龙半途接手自己的剧很有意见。
而且，
他是真的不服气，不认为这部剧还能救得回来！
在他心里，这部剧的剧本只能说是及格，马马虎虎。
这种剧本他想不出要怎么才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老段，不是我怪你，你扪心自问，现在就算给你充足的时间，让你去改，你能把剧本改成多好？”
薛瑞问道。
“这个……”
“能上80分吗？”
“咳，怕是有一点难。”
“是有亿点难吧？”
薛瑞冷哼一声：
“我现在就敢下断言，项龙就算有天人之姿，也绝对无法把这部剧给救活！这部剧的上限就在那摆着！”
……
不止导演和编剧在思考着后路。
两位男主也在谈论这个问题。
“哥，你觉得项龙来了会不会把咱俩的戏份给删减没了？”
卫健担心的问道。
现在许多人都在传，项龙要过来自己当男主。
“谁知道呢。”
卫峰眼中也有些焦虑：“如果项龙打算自己当主角，那咱俩的戏份肯定会大幅度删减。”
卫健懊恼道：“唉，当初咱们怎么就接了这部戏。”
卫峰宽慰道：“其实往好处想，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盼着能和项龙合作呢，咱们能凭空得到这个机会，是好事才对。”
“如果一开始就确定给项龙做配，我当然没问题，可关键现在不是啊，这能一样吗？”
“那也没办法，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做好自己吧。”
“也只能如此了。”
……
就在《小鱼和无缺》的剧组主要成员全都忧心忡忡的时候，
项龙带着李鸿禹以及几名之前在《你是我的荣耀》剧组合作过的剧组成员一起来到了这里。
央视的李芳淑亲自做陪。
“项导，这里就是《小鱼和无缺》的剧组所在了。”
从保姆车上下来，看着剧组外空荡荡的地方，李芳淑的眉头一皱。
她已经提前通知了薛瑞自己要和项龙一起过来的事情。
‘这个薛瑞，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李芳淑心中不满，但脸上却不动声色，道：
“项导，咱们这就进去吧。”
“好。”
对于李芳淑的神色变化，项龙佯作没看到，带着李鸿禹几人一起进入剧组。
来到里面之后，
项龙便见整个剧组所有人脸上都带着茫然与失落的神情，一股低沉的氛围笼罩。
这时，
薛瑞带着编剧段锦文从剧组办公室出来，热情和李芳淑握手：
“李主任，没想到您亲自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说完，
竟然不管一旁的项龙，继续说道：
“李主任，您随我来，我跟你汇报一下目前的剧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