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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声兄弟

    御花园的凉亭之中,摆着一张棋盘,神宗在手里把玩着一枚黑色的棋子,眼神飘忽,他在等镇国公沈烈。

    镇国公沈烈一入城,一只信鸟便飞入了宫城之中。

    按照路程推测,这时候应该要到宫城了。

    “启禀陛下,镇国公沈烈求见。”

    神宗皇帝眼神中霎时间有了光芒,把手中的棋子直接丢在了棋盘之上。

    “宣镇国公沈烈觐见。”

    大太监刘洪,高声通传,随即他便屏退了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让他们在十丈之外候着。

    刘洪毕竟在神宗皇帝身边几十年了,很会揣测圣意,他自己也跟着退到了十丈开外。

    此时正好碰到入园的沈烈,他躬身行了一礼。

    “镇国公安好。”

    沈烈点头示意:“刘公公安好。”

    “镇国公,陛下已经在这等您好一会儿了,您快过去吧,有啥吩咐,您就招呼老奴一声。”

    “嗯。”

    沈烈走到神宗皇帝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臣沈烈,参见陛下。”

    “烈兄,这里没有外人,就不必和孤如此客气了,快坐下,陪孤下一盘。”

    沈烈正好看到了落在棋盘上的那枚棋子,口中笑说:“看来陛下等不及,已经先行了一子。”

    神宗笑声爽朗:“这一子不算。”

    同时神宗伸手取回了那枚黑子。

    “臣棋技本就不如陛下,怎么陛下还耍起赖了。”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氛围顿时变得分外融洽。

    “烈兄,这一路舟车劳顿,十分辛苦吧。”

    神宗执黑先行一子。

    “想着能见到陛下,再辛苦也值得啊。”

    “你孙子那张嘴能说会道,都是和你学的吧?”

    神宗打趣儿说道。

    镇国公沈烈一时之间有些发懵,不知道陛下是在夸赞还是在反讽。

    自己那个孙子如何纨绔,沈烈一清二楚。

    随便说上几句话,便会让人气得跳脚,陛下说的“能说会道”一定是反讽。

    “陛下就不要打趣老臣了,臣的那个孙子着实是纨绔了点。

    但是陛下,那小子可不只是老臣的孙子,也是您的外孙啊,这个管教无方的帽子可不能算在臣一人的头上,您老人家也有份。”

    景国是神宗和沈烈两人浴血打下来的,两人不仅有袍泽之谊,还有从少年之时至花甲之年的友谊,所以只有两人在时,便能短暂摆脱君臣的束缚。

    “何谈管教无方,你可是教出了一个好孙子啊。”

    神宗有些错愕。

    好一个沈烈,现在还在孤面前演戏。

    这话听在沈烈耳朵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啊。

    自己那个孙子是顽劣,可是这个陛下老戳人心窝子就不对了。

    沈烈不想在自己孙子是否纨绔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手执白棋,落下一子。

    “想必安儿的事情,悬剑司已经禀告给陛下了吧?

    安儿是纨绔,可是他品行绝对没有问题,绝不会作狂逆之言的妖书。”

    神宗眼神也变得有些郑重。

    “我知道不是他。

    定然有黑手在幕后推动此事。

    只是孤猜不出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胆量。”

    镇国公沈烈言辞闪烁,欲言又止。

    “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神宗瞥到了镇国公犹豫的样子。

    “臣……不敢说。”

    “你啊,人老成精,我记忆中的那个烈兄,可是豪情万丈,气吞山河,怎么如今年纪越长,反倒越畏怯了呢。”

    神宗连头都没有抬,他的眼神仍停留在棋盘之上。

    “好,那臣就直说了。

    陛下可还记得二十年前,你我攻入宫城之时?”

    镇国公深吸一口气,直接开口说了出来。

    神宗明显愣了愣神,执棋之手,悬在了半空中。

    他缓缓抬头,眼神看向沈烈。

    如烟往事又将他拉回昔日战火之中。

    “当然记得。

    烈兄率军先锋,所向披靡,直接杀入了宫城。也就是在那宫城的最高处,烈兄你将黄袍披在了我的身上。

    自那以后,我便坐了二十年的江山。

    二十年啊,恍然若梦。”

    神宗的眼神望向了宫城最高处。

    别人根本不敢在神宗面前提起篡位之事,毕竟史书终究会给他留一个得为不正的污名。

    “陛下能坐国主之位,是景国百姓的福分。”

    神宗听到此话,笑着摇摇头。

    “那时烈兄兵权在握,文治武功又都在我之上,只要烈兄一个念头,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便是烈兄你了。”

    听到此话,沈烈想躬身行礼,却被神宗伸手拦住。

    “你我兄弟之间,说的是肺腑之言。

    孤除了姓黄,其他哪一点都比不得烈兄。”

    沈烈仍旧想要行礼,但是神宗手上的劲儿愈发的大了。

    沈烈只好作罢,他言辞恳切的开口。

    “臣与陛下相识于微时,感念陛下认臣这个兄弟,臣便愿为了陛下赴死。

    臣当初之所以在战场上浴血拼杀,如今到这把年纪仍穿战甲,便是为了“兄弟”二字。

    若不是为了兄弟,什么王侯将相,都入不得臣眼里,臣还是喜欢逍遥一生。

    陛下是个明君,注定要掌景国的江山,臣此生能为陛下征战,是臣自愿的选择。

    二十年前黄袍加身,陛下受之无愧,臣也自认没有做错选择。

    望陛下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神宗身形微微有些颤抖,眼中似有薄薄一层水雾。

    “烈兄坐吧,孤日后绝不会再说这样的话。”

    沈烈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上,继续说道:“臣想说的是二十年前宫城的那场大火。

    臣率先领军攻入宫城之时,宫城便已燃起了滔天之火,其中金殿火势最盛。

    在坍塌的灰烬之中,有一具被烧得不成人形的尸体,那具尸体的头上戴着赤金的王冠。

    陛下也亲眼见到了。

    当时陛下与臣皆认为那便是景元帝黄焘的尸体。

    可是臣在回京都的路上,仔细思考了近来发生的这些事,有了一个猜测。

    也许景元帝黄焘没有死,这些事情都是由他所为。”

    “什么!”

    神宗因为激动,手中的棋子直接落在了棋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