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人并无大碍之后,沈辰安一行,便返回到明德书院。
接下来一段时间,每隔几天,沈辰安便会去山上探望一番。
没多久,便和大家变得熟络起来。
这些人皆是修行者,通过运转气机,再加之沈辰安所供药汤,恢复的很快。
今日无事,沈辰安带着梧桐和朱冬便又来到山上探望。
“魏叔,看你这气色,应是无恙了吧。”
沈辰安口中的“魏叔”,便是他先前所救下的那位老者,其名魏柯。
“是啊,基本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多亏了公子的良药啊。”
这些人并不知晓沈辰安姓名,遂以“公子”相称。
“公子来了。”
开口之人,是魏柯之子魏咏年。
其他人也很是恭敬的和沈辰安打着招呼。
从气色上可以看出,这些人恢复的都不错。
沈辰安热情回应着大家。
当大家逐渐散去,沈辰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魏柯父子,有意打听一下他们的底细。
“我一直想问魏叔和咏年哥,你们二人是什么修为,我着实有些看不透。”
沈辰安聊家常一般说道。
父子二人倒也没有隐瞒。
“不瞒公子,我是武道三品御空境的武者。
吾儿咏年是武道四品意境的武者。”
魏柯此言一出,沈辰安、梧桐、朱冬三人皆是一愣。
这段时间虽然他们也经常上山,但聊的多是伤势伤情,并未有过这般谈话。
朱冬能看出魏柯父子修为深厚,但是却不敢确定是何修为。
救下他们的那一日,三师姐蓝冰心在场,但当时魏柯和魏咏年被灌下化灵散,修为还未恢复,所以蓝冰心也没有留心此事。
“三品御空境界和四品意境的武者修为,算是一方强者了,魏叔和咏年哥为何被叱血门囚禁在石室之中?”
沈辰安有些不解的问道。
父子二人唏嘘不已。
魏柯眼中尽是恨意。
“此事说来话长。
我本是灵元山庄庄主,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一日外出游历之时,恰碰到叱血门在围捕武者。
那武者之中有人向我求救。
我于心不忍,便挺身而出,救下了那些武者。
本以为叱血门会就此罢休。
可是没想到,叱血门查出了我的身份。
当我回到灵元山庄之时,叱血门主敖雄率一众门人亲至。
虽敖雄同是三品武者,可他实力却在我之上。
再加之一旁有四品阵师境界的戴准,以阵法干扰。
我终是被敖雄所伤。
另外两位长老费南河及那罗媚娘,围攻咏年一人,咏年亦伤的不轻。
其余山庄子弟奋死反击,可叱血门人实力强悍,将我灵元山庄屠尽。”
魏柯说到此处时,仍难掩心中怒火。
他接着说道。
“而后,敖雄便将我父子二人,带上叱血门,每日以化灵散灌服,我们父子便成了叱血门的血奴。
本以为深仇大恨,此生再难得报,幸亏遇见了公子你们。”
沈辰安看着山上其余之人问道。
“这些人遭遇也是同样如此吧?”
魏咏年无奈叹息。
“每隔一段时间,叱血门便会捉来一些人,有些是实力不错,被叱血门围捕的;也有的是和我们一样,招致无妄之灾的。
被灌下化灵散之后,我们这些修行者,无法运转气机,便和普通人无异。
叱血门人,也不将我们当人看。
甚至……甚至当着我们的面,凌辱那些女修行者。
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魏咏年因为气恼,胸膛起伏。
“那你们今后有何打算呢?”
沈辰安看向父子二人。
“灵元山庄已荡然无存,我们便是没有了家。
此后如风中落叶,随风飘零吧。”
魏柯看着被风吹起的落叶说道。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魏叔和咏年哥二人有无意愿。”
沈辰安试探性的说出一句。
“我和我爹的性命都是公子救下的,公子但讲无妨。”
魏咏年眼神灼灼。
“魏叔,咏年哥,我想建一方势力,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留下助我?”
沈辰安看着父子二人说道。
魏柯魏咏年父子,相视一眼,而后没有丝毫犹豫。
“若不是公子,我们父子此生都无法得见天日。
我先前和公子说过。
我们父子这条命是公子的,若是公子需要,尽管拿去便是。
若是公子需要,我们父子愿誓死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魏柯言辞真挚。
而后他唤了一声。
“咏年,过来。”
魏咏年知晓父亲心意。
父子二人,齐齐在沈辰安面前跪拜。
“魏柯誓死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魏咏年誓死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二人很是郑重的起誓。
沈辰安也看出这父子二人是重情重义之辈,所以这才有意将父子二人招入麾下,
沈辰安将二人搀扶起来。
“我本不该多言,但是心中还是困惑,想要问公子,为何要建一方势力呢?”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魏家父子知晓这位公子是心性良善之人。
但他们还是想亲口听听公子的缘由。
若是收下他们父子二人,让他们去行不义之事,父子二人肯定也不会去做。
“若是自己手中有一方势力,便如手中握着一把利剑。
可以用它保护更多想要保护的人。
可以用它去斩杀来犯之敌。
我此生荣幸,被许许多多的人呵护着。
我也想有一天,可以站在所有人前面。
手中持着这把剑,去护着他们。
无论你们信与不信,这便是我的初心。”
沈辰安眼神坚定的看向魏家父子。
“我们信。”
父子二人齐声回道。
“公子有如此心胸,想必不会是泛泛之辈。
不知道是否方便询问公子姓名?”
魏柯方才听公子一言,心中动容。
所以他很是好奇这位公子的身份。
沈辰安倒是也没有诓瞒。
“镇国公府世子沈辰安。”
沈辰安缓声说道。
魏家父子面色一惊。
镇国公沈烈之名,景国之中,谁人不识。
只是他们父子被抓到叱血门做血奴的时候,沈辰安还是那个素有纨绔之名的世子。
父子二人心中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自己的命都是人家救下的,无话可说。
沈辰安似是察觉到两人面色异样,心中猜出大概。
他微笑不语,来日方长。
看清一个人,最重要的便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