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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吃酒去

    众军士送葬回返,正好碰到西陵前来历练的那两人,刚刚装殓好西陵二皇子的尸身。

    这两人看到众军士归来,抿抿嘴角,并未多言。

    先前慕容拓的两位师弟,和西陵二皇子的擅离脱不了干系。

    再之后的幽会狐妖,更是丢尽了西陵的脸面。

    现在自御妖长城一跃而下,更是成为他人口中谈资。

    这两人来长城也只是为了历练,现在却连头都抬不起来。

    众人也只是说了一些场面上节哀之类的话,便各自散去。

    接连几场血战,指挥使石麟体恤这七支小队的疲累,便给了他们三天假期,要他们好生休养调整。

    午后时分,慕容拓邀请大家去御妖长城下的集市中吃酒。

    长城守卫军休息之时,允许出军营去,戌时正回返即可。

    慕容拓邀请了另外五个小队的子弟,唯独没有邀请西陵二人。

    西陵二皇子皇甫恺擅离,以至他两位师弟殒命。

    这个心结,并没有因为皇甫恺的自尽而解开。

    “沈兄,姜兄,楚兄。

    出去吃酒。”

    慕容拓来到沈辰安三人的军舍招呼一声。

    许是因为西陵二皇子之死,慕容拓脸上的沉郁之色,消解不少。

    三人欣然应允。

    说起来,自从来到御妖长城之后,这些子弟们平日里真没有好好聚过。

    其余几人,已经在军舍外等着了。

    沈辰安几人过来,人便算是齐了。

    大家有说有笑的往集市中而去。

    一同出生入死过,便是最好的情谊。

    集市中有一家酒馆,虽然酒水糙劣了一些,但是在长城脚下已是难得。

    “掌柜,要最大最好的包间。

    招牌酒肉全都摆上。”

    慕容拓一进酒馆便对前台吩咐一声。

    掌柜一看这几人全都穿着守卫军的黑甲,不敢有半分怠慢,亲自引着几位上楼。

    “军爷,三楼是最大的包间。

    酒水吃食很快便给您几位上,诸位稍等片刻。”

    能在这种鱼龙混杂之地开酒馆,眼力自然极强。

    众人纷纷落座。

    不多时,酒水吃食便摆了满满一桌。

    大家也不拘束,觥筹交错,畅饮开怀。

    看到戒嗔和尚酒肉不计的往嘴里塞,姜猛忍不住发问。

    “戒嗔,空门不用忌口吗?”

    戒嗔嘴里鼓鼓囊囊,口中含糊不清。

    “他忌他的,我吃我的。

    我他娘的尽心念佛,还他娘的不能吃点好的了。

    就是佛祖于我当面,我他娘的也如此说。

    老子心中有佛就行了。

    再说,我要是不吃点好的,喝点好的,哪里有力气好生念佛。

    你说,是不是他娘的这个道理。”

    姜猛佩服的连连点头。

    “戒嗔,我觉得你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要是你早些年出生就好了。”

    戒嗔喉头涌动,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

    “为什么他娘的这么说?”

    “要是你早些年出生,真应该让佛祖从圣莲上下来,你坐上去。”

    戒嗔打了个响嗝,嘿嘿一笑。

    “我就喜欢听你说话。”

    说完,他还不忘关照自己两个师弟一番。

    “戒痴,戒妒。

    你们别总吃青菜啊。

    脸色都绿了。

    多吃点肉补补。”

    戒痴、戒妒二人一脸无语,口中同时念出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

    众人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心中直呼“好家伙”。

    这样的和尚真是少见。

    慕容拓笑问道:“戒嗔,你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吧?”

    戒嗔猛的灌了一口酒。

    “你他娘的还真说对了。

    不瞒你们说。

    我从小在土匪窝里长大。

    我爹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匪头子。

    但是他从不欺压良善,专劫为富不仁,亦或是贪官污吏。

    后来不小心劫了个大官,被其报复,把我们的寨子给剿了。

    那一年,我七岁。

    无处可去,差点冻死山中。

    就在我奄奄一息之时,碰到了我师父,把我救下了。

    他说我有佛缘,便将我收入门中。

    我向来野惯了,不喜管束。

    师父便时常教授我些佛理,提点我的修为。

    除此之外,吃肉喝酒,杀人放火,全由着我。

    师父对我说:佛有千般面,为何不能是我这般模样。”

    “敢问尊师名讳?”

    慕容拓觉得能教导出戒嗔之人,定不是拘泥世俗的平凡和尚。

    “家师行空。”

    戒嗔一边扯鸡腿,一边回答。

    “怪不得。

    原是行空大师高徒。”

    慕容拓点点头。

    行空之名,沈辰安是有些印象的。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佛道半圣金心的关门弟子。

    “我讲了我的身世,你们也说说你们的。

    和你们在一起,我觉得投缘。

    日后你们去了云武国,我他娘的带你们吃肉喝酒。”

    大家也来了兴致。

    慕容拓微笑摇头。

    “我便不讲了吧。

    遇见你们之前,我没有什么故事。

    在我出生时起,我此生的路便被安排好了。

    拜入我师父巫道半圣寒鸦门下,成为南鹘国太子。

    若是没有意外,我便是将来南鹘国的国君。

    我也是很开心遇见你们。

    让我看到了活生生的人,不是那种带着面具的人。

    也许在御妖长城历练的这段时间,将是我这一生最难忘的事。

    冒险,朋友,少年意气。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难得了。”

    慕容拓感慨着,饮下一杯酒。

    姜猛一脸艳羡之色。

    “慕容太子,莫要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你这样的身世,多少人羡慕不来呢。”

    慕容拓淡笑一声,并未言语,只是又将一杯酒灌入腹中。

    沈辰安很能理解慕容拓的感受。

    他一个世子,便没少被人算计。

    更何况,身为储君的太子呢。

    只是其中有些事情,无法为外人言说。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生于帝王家,孤独便是注定的。

    慕容拓嘴角仍然带笑,似是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

    将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他看向身边的澹台鼎。

    “澹台兄,你可是澹台家年轻一辈第一人,说说你的故事吧。”

    澹台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澹台家年轻一辈第一人的称呼,都是别人谬赞的,我受之有愧。

    小时候的我木讷憨直,武道迟迟未入品。

    大家都以为我天生不能修炼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