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儿突然之间的表白,让沈辰安有些愣神。
看着王婉儿含情脉脉之色,沈辰安一时之间有些不知真假。
但是无论真假,沈辰安都不准备和她有所交集。
王婉儿就像是一口深井,沈辰安探不出她的深浅。
这种女人,心机深沉,只能敬而远之。
否则,不知什么时候,便被她算计进去。
“多谢婉儿小姐厚爱。
姑娘是天上人间一般的小姐,我自知是配不上的。
七重楼中,还是作诗登楼为先。
婉儿小姐,告辞。”
沈辰安往前走了几步,本以为王婉儿会让开道路。
可是王婉儿自是伸着纤纤双臂,保持着阻拦的动作。
沈辰安和王婉儿离得很近。
她身上女子的香气,直往沈辰安鼻腔里钻。
“沈公子,不必如此着急走。
婉儿知道此番表白,对于公子来说有些突然。
但总有一天,公子会接受婉儿的。
无论如何,婉儿已然将心许给公子了。
婉儿的全部,都是公子的。
婉儿还要向公子分享一桩儒道机缘。
便在这七重楼第二层。
若是得了这桩机缘,一定会对公子的修行大有裨益。
若是婉儿有一句谎言,便让上天惩罚婉儿,此生永远没有机会和公子在一起。”
王婉儿言辞真挚恳切,眼神显得很是纯净。
这自然是她高超演技的体现。
在沈辰安方才回绝了她的求爱,转身便走的时候。
王婉儿已经在心中对沈辰安判定了死刑。
现在,她要找一个沈辰安无法拒绝的借口,将其引至葬身之地。
沈辰安本来不打算和王婉儿再多纠结。
可是,当听到王婉儿说有儒道机缘的时候,沈辰安还是动了心。
“敢问婉儿小姐,是何机缘?
既是有机缘,婉儿小姐为何不自取?”
沈辰安有些看不透王婉儿,他对机缘之事,还是有些怀疑。
“实不相瞒,那机缘隐匿在火焰之中,一人无法取得。
我便是特在此处等候公子的,想邀公子与我一同取这机缘。
婉儿向公子保证,那机缘一定很出公子的意料。”
王婉儿深情款款。
“在何处?”
沈辰安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句。
“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若是公子信我,我这便带公子前去。”
王婉儿缓缓将方才脱下的裙袍,又穿了回去。
她整理了一下仪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温柔的看着沈辰安。
“若真是一桩机缘,那我必深谢婉儿小姐。
可若是别的什么算计,可别怪我手段冷厉。”
沈辰安双目微眯,想要从王婉儿的表情中,探查她是否在说谎。
可自始至终,王婉儿的表情,一直没有什么变化。
仍旧是一脸深情款款、含情脉脉。
“我对沈公子一片真心,还请公子信我。”
“婉儿小姐,引路吧。
我很好奇,那是一桩什么机缘。”
沈辰安也不是完全深信王婉儿。
只是他不想失去每一个提升实力的机会。
王婉儿微微颔首,前面带路。
在将脸转过去的时候,她收敛了那副深情模样。
……
王婉儿将沈辰安引至一处嶙峋山石之间。
这里的石缝之中,不时会喷起一股火焰,而后隐于无形。
就像是地下有什么易燃的气体,被灼热的空气引燃。
“沈公子,机缘便在此处。”
王婉儿转身微笑说道。
沈辰安环顾四周,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可以称得上机缘的事物。
“敢问婉儿小姐,机缘在何处?
恕我眼拙,确实没有看到。”
沈辰安审视着王婉儿。
“沈公子稍等,我这便唤机缘出来。”
随即,她后退些许,和沈辰安拉开一段距离。
在山石之后,闪出几道人影出来。
西陵山上书院冷显宗、汪百里、柴荣道,以及云武落花书院吴邺、谢霆全在此处,再加之王婉儿,两书院天骄学子,人齐了。
“沈公子,这番机缘,可喜欢?”
王婉儿方才柔情模样,荡然无存。
沈辰安知道自己着了王婉儿的算计。
他在心中自我反省一下。
果然探不出深浅的女人,不可信。
日后万不可再犯如此错误。
沈辰安本以为儒道天骄,还不至于使如此下作的手段。
他终究低估了人性,也太高看了这些所谓的儒道天骄。
“我说过:若是有什么算计,可别怪我手段凌厉。”
沈辰安冷笑一声,看向王婉儿。
“婉儿妹妹,不要怕,邺哥哥保护你。”
吴邺将王婉儿护在身后,而后他朝沈辰安厉声喊道:“沈辰安,你已经死到临头了,纵使有什么手段,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沈辰安饶有兴致的看着吴邺。
“我不记得和云武落花书院,有什么过节。
你们为何要算计于我?”
“因为你儒道天资太惊人了,会阻碍许多儒道修行者的登巅之路。”
吴邺一脸义正严辞。
沈辰安轻笑两声,摇了摇头。
“云武落花书院天骄,还真是愚蠢。
纵然世间儒道无我沈辰安,你们几人也配登顶儒道之巅吗?
凡修儒道者,皆需修心养德,以蕴浩然正气。
此儒方为君子儒。
你们不过是小人儒罢了。
就是因为儒道小人儒太多了,才致使儒道在诸道之首的位置上岌岌可危。”
“你……”
吴邺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同沈辰安辩驳。
“世子殿下还是这么能说会道,巧言善辩。
倒是让我想起了在明德书院求学的时候。”
西陵山上书院冷显宗,向前走出一步。
这声音极为耳熟,沈辰安听出来了,那是景国前任宰辅温仲之孙,温培耀的声音。
他想起先前神宗所言,温培耀自流放之地逃了出去,让沈辰安留心一些。
怪不得,先前在诗会之上,这位戴着面具的冷显宗,会用蛇蝎一般的眼神紧盯着自己。
只是先前,沈辰安一直没有听到,这位戴着面具的冷显宗开口。
所以,他并没有认出温培耀来。
“冷显宗,温培耀……
原来如此。
我早该猜出来的。
又是一个疏忽啊,今后不可再犯。”
沈辰安叹息一声,口中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