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庄带着沈辰安回到了他的小院之中。
梧桐、朱冬、文攸、古今、蓝冰心等人的视线也全都集中在沈辰安一人身上。
他们虽然为沈辰安感到高兴, 但同时也很好奇七重楼之内,到底发生了何事。
天骄学子入七重楼中,死伤终究是少数。
要不然七大顶尖书院也不会放心学子入内。
今日,却一下折损了六位儒道天骄。
此事太过蹊跷。
“徒儿,七重楼之内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在楼内,当真不曾遇到山上书院和落花书院天骄学子?”
孟庄转过身来,看向沈辰安。
在院中之人尽是自己人,沈辰安也没有隐瞒。
“回师父话。
山上书院和落花书院两院天骄学子,意欲合力在七重楼之中围杀我,皆被我反杀了。”
沈辰安语气平淡说道。
其余几人虽然面露诧异之色,但是也全都认为那几人该杀。
“原是如此。
既然他们想要你性命,死得倒也不冤枉。”
孟庄轻叹一声。
“修儒以正身。
没想到当世儒道天骄学子,多是如此心机之人。
儒道将来堪忧啊。”
随即他走入屋中。
“辰安,你过来。
为师有话问你。”
“是,师父。”
沈辰安赶忙跟了上去。
屋中只有孟庄和沈辰安师徒二人。
“徒儿,你可在七重楼之中发现了秘辛?”
沈辰安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徒儿确实发现了楼中秘辛。”
对于自己这位师父,沈辰安也无需藏私。
“可否将其告知给为师?”
孟庄目光灼灼的看向沈辰安。
人天生对于未知之事,抱有极大兴趣。
尤其是事关己身之事。
沈辰安便将在七重楼顶层遇到董圣人一事,一一告知给了自家师父。
只是愈往下听,孟庄的眉头也便皱的愈紧。
“果然如此。
有一道天地威压,在强行压制此方世界修行者的修为。
也是因此,我的修为才长久困在一品半圣境界,无法再进一步。”
孟庄郑重的看向沈辰安。
“徒儿,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
做师父的,自会尽力支持。
只是你怀圣人之心一事,事关重大。
切不可轻言他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若是人尽皆知,到时恐遭无妄之灾。”
“师父,徒儿明白。”
沈辰安微微一礼。
……
沈辰安自师父院中出来,便被姜猛等人拉到了摘星阁去。
阁中大排筵宴,众人围坐一桌,人全到齐了,就等着他了。
“阁主在七国诗会及七重楼之中大展风采,儒道天资当世第一的声名,可是传遍了七国之中。
这是天大的喜事,值得相庆。”
冯银环笑吟吟举起手中酒杯。
摘星阁已然和安宁居酒馆,达成了良好的战略合作关系。
所以无忧酒可以尽兴饮之。
桌上其余人,也是纷纷附和。
“且饮此杯。”
沈辰安也是面带笑意,举起手中酒杯来。
众人酒杯撞在一起,满堂尽是欢声笑语。
……
七国诗会散去之后,京都之中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沈辰安也重又过上了书院和小院之间,两点一线的生活。
一连多日的平静,被大皇子黄皓家的到来所打破。
“皇舅,你可是有阵子没来我这了。”
沈辰安看着进入院中的黄皓甲,笑呵呵说了一句。
大皇子黄皓甲并未回应沈辰安,他脚步匆匆,面色凝重。
“安儿,出事了。”
沈辰安很少见到皇舅这幅表情,他收敛了脸上笑意。
“皇舅,出了何事?”
大皇子黄皓甲口中犹豫,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镇国公在去西邙山巡视的途中,遭到了西陵的伏击。
当时他身边只有几十名亲卫,艰难脱逃,受了重伤。”
“什么!”
沈辰安只觉脑海之中热血上涌。
他强稳心神。
“虽然西陵和景国关系一般,但怎会突然无缘无故,设计埋伏爷爷?
爷爷他伤情如何?”
沈辰安一脸担忧之色。
“据军报之上所说:西陵近来似乎在边境屯兵。
为了确保边境无虞,镇国公便巡视沿线。
在西邙山附近的山谷之中,西陵人突然对镇国公一行发起突击。
似是早就算准了一般。
西陵率队之人正是西陵大将军项靳,他手下两员大将申锦河及邓起也参与了这张伏击,另有三千西陵军士,皆是西陵军中精锐。
镇国公身边几十亲卫战死。
镇国公也是拼尽全力,才得了一线生机。
若不是镇国公神勇,恐已然遭遇了不测。
镇国公伤势极重,陷入昏迷之中,但所幸无性命之忧。
只是苏醒,还需一些时日。”
沈辰安眼中寒芒闪现。
两世记忆,融合为一。
让他对这位现世的爷爷,有着极重的感情。
如今,爷爷被敌人算计,昏迷不醒。
他这个做孙子的,如何能忍受。
“皇舅,我要进宫面圣。”
沈辰安语气肃杀。
“陛下在等你。”
黄皓甲声音沉沉说道。
……
当沈辰安来到宫城大殿时,殿中气氛显得极为压抑。
神宗黄太极面色铁青,立于大殿正中。
悬剑司主司海元,及观天监监正墨离,也同在殿中议事。
沈辰安步入殿中,朝神宗深行一礼。
“沈辰安参见陛下。”
看到沈辰安进来,神宗脸色稍稍缓和几分。
“安儿来了。
边境的事,你已然知道了吧?”
“嗯。”
沈辰安点点头,应了一声。
“你二人先去边境吧。
墨离,你务必全力医治镇国公伤势。
海元,你好生护卫镇国公,免得西陵再对镇国公出手。”
“是,陛下。”
二人异口同声。
两人转身刚走出几步。
沈辰安在大殿之上朗声开口。
“陛下,臣沈辰安请战。
请陛下允准臣与二位大人同去。”
沈辰安躬身行礼。
听到沈辰安开口,海元和墨离二人,皆是停下了脚步。
神宗面色稍变。
“安儿,孤明白你的心情。
可是兵家之事,并非儿戏。
再者说,镇国公府可只有你一脉单传。
沙场之上,血光凶寒,若是你出点什么意外,孤如何对得起你爷爷。”
神宗说完,便又对大太监刘洪吩咐一声。
“去将大皇子传来,让他去边疆接手镇国公军务。”
“喏。”
还不等刘洪走出几步,沈辰安再次开口。
“陛下,臣沈辰安,请战。”
他一字一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