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安一行五人走入堂中,看到两名太子府护卫控制着一名男子,五人皆是有些不明所以。
“慕容兄,这是发生了何事?”
沈辰安开口问道。
慕容拓语气忿忿:“此人名卢沅,是我府中幕僚,方才他竟敢污蔑昨夜刺客与沈兄几人有关,我便让人将他拿了。”
听到慕容拓如此说,沈辰安五人看向卢沅的目光,皆是不善。
幸亏慕容拓真心将沈辰安几人当作好友。
若是换做猜忌之心较重之人,听得这一番污蔑,当真会起怀疑之心。
沈辰安几人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还未可知。
“呸。
无耻小人。”
姜猛忍不住朝着卢沅啐了一口。
沈辰安盯着卢沅,起了心思。
自己也算有些儒名在外,别人虽不了解自己为人,至少也不会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自己初至寒山城,也不曾招惹是非,更不曾与这卢沅有过过节。
他为何要口口声声污蔑自己几人呢?
沈辰安思量之后,心中得出两种可能。
一则,这卢沅是真正蠢坏。
若是沈辰安几人,真与刺客有所关联,想要害慕容拓性命。
何须如此繁琐显眼的法子,有诸多手段可以施展。
明眼人一看便知。
卢沅身为太子府幕僚,出谋划策之人,自不会如此愚蠢。
之所以如此做,便是想恶意诋毁沈辰安几人。
二来,卢沅与沈辰安几人有所仇怨。
所以才对沈辰安几人怀有如此大的恶意。
可是沈辰安刚来寒山城,又怎会与沈辰安几人结下仇怨。
思索到此处,沈辰安蓦然想起,他昨夜回自己住处之时,被一双阴冷眸子盯着的感觉。
会不会便是此人躲在远处呢?
此人会不会是囚犯巫师与光头巫师的同伙?
昨夜慕容拓遇刺之事会不会也与此人有关呢?
沈辰安斟酌词句开口。
“慕容兄,昨夜搜遍全城都不得刺客线索。
而那几具木偶又毫无差池的入了你的房间行刺。
可曾想过那刺客或许在太子府中有内应,亦或者便是府中人呢?”
慕容拓闻言,双眸之中闪烁光彩。
沈辰安所言,便是他心中所猜想的。
“我也是如此想。”
慕容拓突然有种如得知音之感。
随即二人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卢沅身上。
两人又想到了一处。
这卢沅绝对有问题。
沈辰安走到卢沅身前,一把便扯开了他的衣领。
先前在囚犯巫师与那光头巫师身上,所看到的猩红字符,再次映入他的眼帘。
堂中几人,视线皆是一变。
卢沅想要挣扎,但是他被两名四品境界护卫所控制,而逃脱不得。
“此人身上红色字符,与我先前所见,并无二致。”
沈辰安如是说道。
慕容拓也凑到近前,仔细观瞧。
“确实很像是某个部落的文字。
但我却一时想不起来。
等我让人拓下,拿进宫去问问父皇,也许他会知晓。”
慕容拓将目光从卢沅身上,转移到他的脸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
卢沅见身份败露,也便不再遮掩。
他口中语气也变得阴冷。
“我,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人而已。
我们的家园,便是被南鹘所毁。”
“兴庆城那两位巫师,便是你的同族吧?”
沈辰安适时发问。
卢沅看向沈辰安。
“你们杀了我们的族人。
你们,难逃一死。”
卢沅口中恨恨说道。
“那是你们那两个族人该死。
一个沿街为凶,一个想害我们性命,死有余辜。”
姜猛上前指着卢沅鼻子说道。
卢沅看着屋中众人,只是一个劲儿冷笑。
而后口中开始念诵像是某种部落语言的音符。
沈辰安面色一变。
金色文气之剑蓦然凝出。
一剑便穿透卢沅头颅,血洒当场。
沈辰安出言向慕容拓解释。
先前所遇到的那位囚车之中的巫师,便是如此念诵,而后身形异化,沿街害人。
慕容拓倒是不甚在意,反正卢沅本就该死。
慕容拓吩咐一声,将卢沅身上字符尽数拓印。
看着地上卢沅那具尸体,慕容拓若有所思。
“沈兄,此人应该就是昨夜刺杀我的凶手吧。
他来我府中已经三年了,为何昨夜才动手害我。”
沈辰安审视着卢沅尸首,开口回应慕容拓的话。
“此人居于何处?”
“住在我府中。”
慕容拓回应说道。
“他是否是刺杀你的凶手,还未可知。
去他住处搜寻一番,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闻听此言,慕容拓赶紧吩咐一声。
“去搜卢沅所居住的别院。”
“是。”
堂中两名四品境界护卫,依言而行,带人去搜寻卢沅住处去了。
护卫出堂之后,沈辰安继续开口。
“此人之所以潜藏三年,不曾动手害你。
想必他是别人藏在你府中的一步暗棋。
待时而动。
之所以昨夜出手,我猜测不外乎几种可能。
我是景国镇国公府世子,又是儒道半圣弟子,若是使你我二人交恶,亦或是南鹘真将我五人当作刺杀你的真凶,从而拿了去。
必对南鹘毫无益处。
事情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两国是否会起兵戈之事,也未可知。
如此,便会使潜藏于暗中之人得利。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隐藏于暗中之人,觉得时机已然成熟,藏了三年的暗棋,终于可以出动,以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
杀了你,南鹘便没了太子。
到时南鹘国中必起风雨。
而暗中之人,可以自风雨之中走出,而行对南鹘不利之事。”
听着沈辰安的分析,慕容拓心中也是越来越心惊。
某个与南鹘有深仇的部落,隐匿于南鹘国中,已经以棋子布好了局。
何时要动哪一步棋,暗中的弈手已经心有成竹。
卢沅是一步暗棋,不知当今南鹘有多少个卢沅想这样的人,又有多少步暗棋已经就绪,只待决胜之机,从意想不到之处杀出。
而南鹘已经被人引入棋局之中,如今却是连棋盘都看不完整,连对弈的棋手是谁都不可知。
此局,如何可破,如何能赢。
护卫禀报之声,打断了堂中交谈。
“太子殿下。
在卢沅住处有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