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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牧童指路杏花村

    闻听金剑卫阮忠声音,海元忙合住手中笔记,同沈辰安循声而去。

    在孙府之中,唯有一口井。

    水井四周砌石为台,井口有四尺之宽。

    一众剑卫围拢周遭。

    其中一名银剑卫浑身湿漉漉的,正催动灵力,烘出遍身水汽。

    方才正是这名银剑卫以气机封体,潜至水井之中探寻。

    终是在井底摸出一枚圆形物什。

    那圆物直径如拇指大小,表面坑洼,像是深色肉糜搓出。

    有异香之味散发。

    悬剑司众人各自封闭自身气机,防患于未然。

    海元将那枚圆物捏在指尖,细细端详。

    沈辰安亦同在一旁打量。

    皆是未看出所以然,不知此物为何所制。

    孙府之中,唯有一口水井,水井之中亦唯有此一圆物。

    想必这便是孙晟记载的那枚仙丸。

    审视片刻,看不出端倪。

    海元释出气机,那仙丸便在他指尖化为齑粉飘落。

    “如此害人之物,断不能留。”

    他阴沉面色说道。

    虽逍遥侯贪图长生在先,可也终究是此仙丸害他。

    海元自是记恨。

    “如此看来,欲解谜团,需去孙晟笔记中的杏花村打探究竟。”

    沈辰安视线,自海元指间,转至其双眸之上。

    “嗯。”

    海元点头,赞同沈辰安所言。

    此事已不仅仅是调查逍遥侯被害之因,更需查明传言不知活过多少岁月的彭祖,究竟是何许人也。

    欲查彭祖,先查青乌子。

    “取舆图来。”

    海元吩咐一声。

    立即有剑卫奉上南部群山舆图。

    南部群山之中,山脉数之不尽。

    景国所作舆图,也只是大概描绘。

    舆图缓缓展开,两名剑卫各执一端。

    海元与沈辰安二人,目光在舆图之上游移,遍寻全图,并未发现其上有名为杏花村的村落。

    海元愁眉不展,正无策之时,沈辰安伸出手来,在舆图之上缓缓指明一处位置。

    “杏花村应是在此处附近。”

    海元心下大喜,不禁反问。

    “世子,何以如此认为?”

    沈辰安开口讲明原因。

    “虽《寻仙笔记》之中,并未具体标注杏花村所在位置。

    但依据笔记之前所述,可大概推测出孙晟等人行进路线。

    遇杏花村之前,所在为哀牢山。

    依其彼时轨迹,杏花村极有可能,便是在此位置。”

    海元轻拍额头。

    “世子所言甚是。

    方才一时糊涂,竟是未想明这点。

    事不宜迟,我们动身赴杏花村吧。”

    言罢,海元便又差遣一名剑卫,回返岐城逍遥侯府一趟,将眉县之事告知侯府世子方远,让其差人来为先前一队人马收尸。

    其余众人即刻动身,便去寻杏花村所在。

    ……

    悬剑司众人于连绵群山之中奔波,疾行十数日,来至沈辰安在舆图之上所指点位置。

    舆图照比例绘制,虽只有一点,却是涵盖十数里之广。

    众人以此范围,沿途打听,又搜寻数日,仍未寻见杏花村所在。

    一日,悬剑司众人赶路途中,遇一骑牛牧童。

    牧童侧骑青牛,背身对悬剑司众人,看不清其长相模样。

    但见孩童手中握持木笛,口中吹奏,有悠扬之声,音色并不明快,颇有沉郁之感。

    仿若少年强说愁。

    悬剑司众人恰好自其身边而过。

    一行人沿路打听杏花村所在,所遇男女老少,皆有问询。

    此次,亦不例外。

    “请问这位小友,可知杏花村所在?”

    沈辰安走上前去搭话。

    牧童仍是背身相对。

    听闻问话之声,便缓缓放下手中木笛,遥指一处。

    见此牧童指路,众人皆喜。

    沈辰安微施一礼道谢。

    并未因牧童稚幼,而失了礼数。

    牧童转过身来,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

    此番情形,却是使得悬剑司一行人些许心惊。

    那牧童在青牛背上转过身来,其面目便显于诸人之前。

    暗沉无光的小脸之上,一双灰色的眸子,盯着沈辰安,嘴角还勾起一抹略显诡异的微笑。

    那双灰色的眸子之中,别无杂色,好似是两颗深灰色晶体。

    视线落在人身上,极其不舒服,好似难言颓败加身。

    沈辰安收敛心神,道谢一声,便回至海元身边。

    一行人循牧童所指方向而去。

    ……

    行进数里,果然在一处山坳之中,觅得一处村落。

    远处观瞧,村中屋舍散落,袅袅炊烟升空,为恬然自得之景。

    村口一棵高大杏树,遮天蔽日,应有几十上百年光景。

    树上杏花开的烂漫,仿若积了一整个冬天的皑皑白雪。

    杏花雪白,花蕊一抹粉红乍眼。

    树干舒展开来,似是一间可遮风挡雨的房屋。

    树下立着一块木板,木板前站有一位先生,手中握着一只小臂粗细的毛笔。

    在一旁水盆之中蘸些水,便开始在木板之上书写。

    旁边围坐着十几位孩童,态度端正认真。

    应是那位先生在教孩童识字。

    粗大毛笔在木板之上落笔,水渍书成一字。

    悬剑司众人,在一旁静默观瞧。

    见得木板之上字迹,总觉似曾相识,却又是认不得。

    沈辰安算是博览群书,可看到那先生落笔,亦是不辨那字。

    感觉似乎习过那字,也知晓那字意思,但却无法言说明思。

    树下先生及孩童,已然发现了悬剑司众人,却只是看了一眼,便又转过头去,专心致志识字。

    先生口中发出一个古怪的音节。

    那音节同字形一般,亦是使悬剑司众人,有相逢不识之感。

    十几位孩童异口同声,发出同那先生一致的音节。

    那声音落入悬剑司众人耳中,只觉心神激荡,烦躁不安。

    沈辰安试着模仿那位先生,发出那字形音来。

    使他心惊的是,他竟然复读不出那字形的音。

    树下孩童都能读出的字,他一位四品境界的儒者,却无法读出。

    实在过于吊诡。

    以水书写的字迹,在微风拂荡之中隐去。

    先生手持毛笔,再次在一旁水盆之中饱蘸清水,提笔在木板之上又书一字。

    情形与先前无异。

    先生、孩童,随口便能发出的音节,悬剑司一行人,却无论如何,难以读出。

    沈辰安心中震动,他发现他刚才所听所见的那字,未在他脑海之中留下任何印象。

    即是说,他转瞬间便忘却了,方才那字。

    要知道,儒者入品,便有过目不忘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