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警官，你们保护我事假，真正的目的是想顺藤摸瓜吧？”赵平不以为然地笑道：“想跟着我，找出那两个悍匪的行踪？”
“赵先生说笑了，领导真的是让我们来保护你。”程云讪笑道。
赵平吸了口烟，将手伸到车窗外弹了弹烟灰，不急不躁地说：“程警官，谢谢你们的关照，但我真的不想因为我个人安全而浪费你们的警力。”
“保护市民本来就是我们警方的责任，这不算浪费警力。”
“我是为你们好。”赵平沉重地说：“生命科学实验楼的五十几个保安，之前你们领导批准过，因情况特殊，允许他们持械上岗，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白焰和癸水给一锅端了。那两个悍匪的实力，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们警方如果一味地扑上去，结果只有一个，光荣牺牲。”
“赵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但缉捕悍匪是我们警方的责任。哪怕是死也要上，不然，国家用纳税人的钱养着我们警方干什么？”
“你说得也没错。”赵平想了想，又呼道：“千雪，下车当下枪靶，让程警官检验一下手枪的威力有多大。”
“好嘞。”
一听到有机会显摆，独孤千雪立马来了精神，下车后，她退到十来米左右的距离，笑呵呵地比出一个OK的手势，表示“本枪靶”已经准备就绪。
程云一脸懵逼，问赵平：“赵先生，你这是……”
“把你的枪拔出来，向她开枪。”赵平不以为然地说：“你有六发子弹，可以全打完，打中了她，我就让你24小时跟着我。”
闻言，程云暗咬牙根。
感觉赵平这家伙一定是疯了，还有那个独孤千雪，更是一个傻子！居然傻到去当枪靶，真当自己是大神呢？
程云忍怒道：“赵先生，现在！我是在严肃地跟你探讨案情，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请你对我这个职业、以及她人的生命保持最起码的尊重！那是一条人命，不是你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布偶！”
“程警官，先别急着动怒，你是一个好警察，这点我确信。”赵平望着独孤千雪那边，不急不忙地问：“要不，换我去当枪靶？这下你总该不会怪我漠视别人的生命了吧？规则一样，六发子弹，打中我，就算你赢。”
“赵先生，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在警校的时候，我曾连续三年拿下射击冠军的奖杯！如果你是在怀疑我的枪法的话，咱可以换个方式测试，用不着拿活人做枪靶。这种人命游戏，你玩不起，我也一样玩不起！”
“不是我在怀疑你的枪法，而是你低估了我和独孤千雪，以及癸水、白焰的实力！”话音一落，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
程云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满头冷汗。
不知道自己的佩枪什么时候到了赵平的手里！更令他惊愕的是，在赵平连开三枪的瞬间，只见十米外的独孤千雪闪影如魂，如幽灵闪电一般。
最后，竟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扮鬼脸，嬉笑着。
赵平把枪交到程云手里，笑道：“还有三颗子弹，你可以亲自体验一下，免得你说我故意不打中她。”
“……！”
程云颤抖地握着枪，想开枪试试，又不敢随便开。
直到独孤千雪不耐烦地喊道：“程警官，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勇敢一点？就当我是只可爱的小兔子，嘭嘭嘭放三枪，真的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你也不想想看坐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谁，他可是京城首富，钱都没花玩，他舍得去蹲大牢吗？没把握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相信我。”
程云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土豪舍得死。
“那……那我开枪了……”程云战战兢兢地把枪抬了起来，指着独孤千雪一阵犹豫，又忐忑地提醒独孤千雪：“我真的是警校连续三界的射击冠军，说打你左眼，绝对不会打中你右眼，你确定，以及肯定，你真的躲得开？”
“哪来那么多屁话，再不开枪我揍你了，快点！”
“好……好吧，你小心一点，我真的开枪了……”第一枪，程云没敢瞄准独孤千雪的身体打，特意把枪口摆偏。
随着“砰”的一声响起，子弹几乎是贴着独孤千雪的肩膀射过去。
只见独孤千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脸鄙视地讥笑道：“这就是连续三界射击冠军的枪法？程警官，你那冠军奖杯是花钱买来的吧？”
程云巨汗无语，感觉独孤千雪好像真的很有自信。
第二枪，程云鼓足勇气把枪口瞄准了独孤千雪的左臂，意图让子弹擦着独孤千雪的皮肤射过去。心想，就算一个不小心伤到了她，也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不至于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不料枪响的瞬间，独孤千雪左臂一抬，子弹竟然落空。
程云惊愕一阵，又连开第三枪。
这一枪，程云大胆了许多，瞄准的是独孤千雪的胸口，枪声一响，只见独孤千雪瞬影飘忽，乍然消失在前面。
子弹打在后面的一棵树上。
“人呢？”程云惊道。
赵平轻拍程云肩膀，指了指车后排，笑道：“车上。”
程云扭头一瞧，看到坐在后排嬉笑的独孤千雪，惊得满头黑线，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打死也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牛的人，能躲过子弹不说，还能像幽灵一样说闪就闪，速度快到令人肉眼无法捕捉，估计摄像头也捕捉不到。
赵平笑道：“现在你该信了吧？癸水与白焰的实力，可能比千雪还要强一点点，你们扑过去，无异于送死。”
“……！！！”程云惭愧道：“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五十多个荷枪实弹的保安都被干翻了，这实力真的是太恐怖。”
“你明白就好。”赵平道：“我的建议是你们最好别急着插手，我的事，我自己去摆平，回头你们去收尸就行。”
“收尸？”程云惊望着赵平：“你要杀人？这恐怕……”
“对方的实力怎么样，你已经知道了，想活捉，哪有那么容易。”赵平笑着反问：“你们警方在追捕悍匪的过程中，如果对方负隅顽抗，并对你们警员的生命造成严重威胁，你们可不可以开枪击毙？”
“当然可以，这合情合法。”
“这就对了，我在帮你们警方追捕悍匪的过程中，由于悍匪负隅顽抗，对我个人的身人安全造成严重威胁，我果断杀了对方，有什么不妥？”
听赵平这么一说，程云晕了，总感觉这事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寻思好一阵。
程云猛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不对，你不是警务人员，不具备追捕与击杀悍匪的权力，你只能自卫，而且还要防止自卫过当。”
“程警官，你要这么讲的话，那我就只能请你下车了。”赵平道：“我回家睡我的觉去，这案子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过几天，如果华仁医院遭受了第二轮恐怖袭击，又死了一大批无辜的人，你们总不能又说是意外爆炸吧？有没有想到时候该怎么面对全社会的质询？”
“……！！！”程云惊抹一把冷汗，匆匆拿出手机说：“这事我得跟领导请示一下。”
“你去请示吧，我有的是时间。”
“稍等一下。”
程云下车回到警车旁边，与后面那几个同事商议了几句之后，这才拨通领导的电话。
独孤千雪放下车窗，探着脑袋往后瞧了一眼，笑道：“你说这个程警官是不是傻？有人主动帮他们抓悍匪，居然还不答应。”
“那不叫傻，那叫执法为民。”赵平回道。
独孤千雪把脑袋收了回来，不以为然地回道：“我看就是傻，明知道自己不是癸水和白焰的对手，还要一根筋地往前凑，这不是傻是什么。”
“小屁妞的逻辑，别拿你自己的节操去衡量程警官的觉悟。”
对于这个程警官，赵平是真的很欣赏。常人拼命，都是为了自己个人的利益，但程警官不同，他拼命是为了社会的利益。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不一会儿。
程云匆匆跑了过来，上车道：“领导已经说了，如果你愿意协助我们警方办案，我们可以特聘你为专案辅警，让您全程参与这单案子，并赋予你一定的权力。但前提是，你的一切行动要听我们指挥，包括你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也要跟我们共享，不能单独行动。这也是为了你的个人安全着想。”
赵平回笑道：“说到底，你们还是要拖我的后腿。”
“赵先生，话别这么说。”程云讪笑道：“我不否认你的实力很强大，到时抓捕癸水和白焰的时候，还得多劳你和千雪姑娘出手，但你也不能让我们太难做不是？这一切工作都得在合理、合法的程序下展开。”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们了。”赵平直言道：“我知道癸水和白焰在哪，并可以带你们警方一起去，但我也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
“到了现场，不是我听你们指挥，而是你们听我指挥。”赵平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警方，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危险人物。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华仁医院已经死了69个人，我不想再看到无辜的人送命。”
“行，就按你说的办。”
这句话不是程云说的，而是从程云的手机里传出来的，一个沉稳有力的男中音，赵平听到这个声音才知道，原来程云这家伙没挂电话，并开着免提。
程云讪笑道：“是领导，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