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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最终复仇

    寒光飘过,随着一阵北风袭来,冰霜瞬间覆盖了焦黑的大地。

    “你来的是不是太快了点?好歹也要漂洋过海,竟然一点喘息的机会也没给我。”尸王把玩着手中两把乌黑的神器,神态从容,踌躇满志的笑道:“不过你竟然真的有胆子来找我,这实在令我有些意外。我不得不说,勇气可嘉啊!”

    “看来你指的是我,而不是他们?”牙望向远处树梢上站着的两个人,续道:“这样更好,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而来,那一刀应该就不会赖掉了吧?”

    “赖?我?”尸王愕然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能够让我去赖?无论今天来的是一个人也好,三个人也罢,结果都一样,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典型的无知而无畏。”牙摇头轻叹。

    “哎,五十多万人就这么没了性命。”看着神武帝国军营中的尸体,繁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神武帝国的战士。哎,如此平白的丧命真叫我于心不忍啊。”旦摇头叹道。

    “怎么?神武大帝一世准备重新带领神武帝国征战大陆了?”牙奚落道。

    “你似乎刚刚也帮助了北国呢。”旦反唇相讥。“而且那个新任的狼王獠豪来路不明,难道你敢说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们在人类的战争中还是置身事外比较好,不然恐怕会牵连很大,影响天数。如果发生神使混战的情况,眼前这等惨剧只怕就算不得什么了。那只会给大陆带来新的危机,并不是我们任何人想要看到的。”繁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我们这里三方面的关系都不太融洽啊。”尸王并未在意他们说什么,只是专心的欣赏着掌中那两把幽冥鬼刀,似乎有些入迷。

    “一个即将死去的人,知道那么多有什么意义!”牙淡然道,语气平淡,目光却比以前冰冷数百倍,杀气腾腾,四周的地面已经被一层雪白的寒霜覆盖。

    “虽然我很不喜欢你,我们的个性也不相同,但唯有这点,我同意你的看法。”繁冷道。

    “这句话我不久前才对别人说过,你们就不能等一会再说,也好让我多少怀念一下?”尸王狂笑起来,随即突地话锋一转。“不过想要杀我可不那么容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至少也应该知道我手中拿着的是什么玩意吧。”

    “是什么呢?”牙轻蔑的冷哼道,伸手从腰间缓缓抽出魔狼剑。在月光下,魔狼剑轻薄的剑尖上渗出一丝猩红,好似血迹一般将隐不可见的剑尖显现出来。

    看到那血迹,牙微微愕然。那是他的血,被尤莉亚刺伤时留在那把细剑上的血。那把剑自那之后和蛇骨一起熔炼为岚蟒剑,而后又因五灵合一,冰麟重生,变形成如今手中的魔狼剑。没想到这诸般的变化竟然还没有将那血迹除去。

    “看到这血了么?”牙突然笑了起来。

    “那血有什么稀奇?”尸王皱眉哼道。他虽然不认得牙手中的武器,不过单从感觉也知道那绝对不是凡品。

    “这是吞食其他血液的鲜血。”牙说着,摆动魔狼剑向着尸王冲去。

    “哼,少来胡扯。不管你是什么人,都别想在我这对伟大的冥神神器面前活命。”尸王咆哮着挥动双刀向牙冲来。

    牙咧嘴一笑,手中魔狼剑向着幽冥鬼刀硬斩了过去。“冥神?神器?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说着又是一剑。

    魔狼剑的剑身轻薄,乍看之下会给人一种太过纤细,不够坚固的感觉。但实际上,单对单能够伤到他分毫的神器从神话时代开始就不曾存在过,即便是至高神引以为傲的黄金长矛,只是碰撞在尚不完整的剑灵上,便被硬生生震裂一个缺口。

    只是两剑,牙所带来的巨大力量就令尸王有些吃不消。尸王猛的向空中跃起,双刀交叉,向着牙狂斩下来。磅礴的力量带着鬼哭神嚎的声音从天空滚滚而来,红血漫天,轰鸣不止,正是方才将真魔变后的幽思打得血肉模糊的那一招。

    不看这招还好,一见这招,牙忍不住狂叫了一声。天空中的明月随着他的叫声变成血红色。在落日城的花园中,忒毕琉斯猛的从地上站起来,望着远处的天空,双目射出两道精光。

    “怎么回事?”尤莉亚从窗台探出头,看着忒毕琉斯,又顺着它的目光望向远方那一片红云所在的地方,血红色的月光正拢成一束,笔直的照向那里。虽然她知道牙的实力过人,但同时他的敌人也总是些寻常人想也不敢去想的恐怖人物,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牙的身体抖动不止,手指胀裂,十个指甲变得尖锐如刀。下颚向上收缩,显得脸颊更尖。嘴角向两旁咧开,露出里面闪着寒光的獠牙。

    牙眯着眼睛看着呼啸着扑向自己而来的磅礴力量,脑海中不断出现鹭鸶的身体倒飞在空中的情景。他缓缓睁开双眼,里面如水银般的眼白中间,血红色的眼珠宛若冰山中的一团火焰,凛冽之气令人难以忍受。

    “开玩笑的吧。堂堂伏月神,月神的神使。不,比神使还要更加高等,存在于远古神话时代中宛如真神的存在,竟然会因为情绪而产生夜族的变化。你说这个能够算是魔狼变么?”繁对身边的旦问道。

    “毫无疑问,这个就是魔狼变。”旦嘿嘿笑道。“他毕竟还是他,一匹屹立在绝峰之上的孤傲狼王,无论怎样换掉皮肉,骨子里的东西都不会改变的。”

    “飞凌的冰雪世界!”

    冰麟咆哮一声跃入空中,强大的力量就算旦和繁也不得不向外退出百多米,以免殃及池鱼。

    冰冷的力量向空中爆发,随着冰麟的咆哮声,洛亚大陆刚刚过去的冬季又转回头来,将天空中普天而下的红色血浪凝固成冰,化作银色冰花缓缓飞落。

    “这,这不可能!”尸王心头不甘,双刀护体被冰麟一角顶飞上天。他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双刀交叠,口中念念有词。

    “是冥典启示录,他要开启幽冥鬼刀的潜能了。”旦看着尸王的举动,托着下巴道。

    “这可不太妙。我们就这么看着么?”繁已经将星光箭托在手中。

    “你打算干嘛?”旦奇怪的问道。

    “当然是趁他没有完全开启冥典启示录的时候干掉他。”繁理所当然的说道。

    “哎,你这样就太不上道了。”旦摇头道。“对方要耍花样,我们让他耍就好了。难道凭我们的实力还怕了区区一把神器不成?再说这里是牙的决斗,全权托付给他就行了。我可不想在去捅尸王的时候还要小心后背是不是有把看不见的宝剑要砍我。”

    随着尸王口中念念不止,他手中的幽冥鬼刀泛起浓浓的黑色光环。牙只是静静的看着尸王,手中的魔狼剑微微翻转。

    尸王吼叫一声从天空中直坠下来,黑环从刀身上蔓延到他身上,他全身散发出浓烈的鬼气。

    “你真是太臭了。”牙皱着眉头狠声骂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的。”说着,猛的向天空中跃起。魔狼剑虽然尖上有红色的血迹,但是在这紫红色的月光下,挥舞起来仍旧寻不到丝毫轨迹。

    “为什么,为什么月光又眷顾了你?为什么只有你能够受到夜神的倾慕。这不公平!”尸王大叫一声,疯狂的向牙劈斩过来。

    “这没什么不公平的,因为我的意志就代表着夜神的意志!”牙抬剑硬接了尸王一刀,却没想到尸王此时的力量比刚才大了十几倍,竟然将牙震得身子一晃,从半空中摔落下来。

    “那不可能!是你,只有你,只要杀了你,夜神以后便会眷顾我了。”尸王咆哮着,紧追不放,另一只刀向着牙面门砍来。

    “我已经说了,你只是无知而无畏,井底之蛙,还敢有所奢望?”牙冷哼一声,借助魔狼变之后膨胀的爆发力,连续劈出两剑。

    当当两声,两剑都砍在尸王左手的幽冥鬼刀上。尸王震得膀臂发酸,将左手刀收回,挥正手刀向着牙再次砍去。牙的身体在空中一飘,躲开尸王下冲的路线,从侧面猛挥出四刀砍在尸王正手刀上。四刀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重,偏偏角度一般无二,震得尸王险些将武器脱手。

    “他在干嘛?”繁看着牙的举动莫名其妙的道。

    “哼,我看尸王这下麻烦大了。”旦开始也是一怔,不过随即大笑了起来。

    “他那么做有什么意义么?”繁问道。

    “慢慢看,不着急。他虽然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是一个有计划的人,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超乎绝伦的战斗天才。在战斗中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有意义的。那是一种本能。”旦哈哈笑道。

    当当声不绝于耳,牙的剑光已经在空中彻底消失了。尸王由开始时的防守门户,伺机攻击,到现在只能堪堪抵挡,已经被牙逼得走投无路。他全身上下被黑气笼罩,皮肤开始一点点龟裂,可是牙还在疯狂的攻击着,连绵不断的剑光好像永无休止的海潮一般不停的轰击在幽冥鬼刀上。

    终于,连这充满着冥神力量的神器也承受不住魔狼剑疯狂的攻势,出现了一颗小小的缺口。缺口在攻击中不断扩大,最终演变成一道裂缝。

    啪啪两声,两把幽冥鬼刀断成四节废铁。被冥典启示录开启的庞大力量猛的从刀中涌出,进入到能够找到的最近,也是唯一媒介,尸王的身体当中。

    “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我都会给他一个对生存的选择机会,唯独你没有那个机会。”牙将魔狼剑挑向空中,双目大睁,俯视着尸王。“你,准备好承受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了么?”

    事到如今,尸王也已经意识到死亡的来临。他绝望却又不甘心,他想抬起手去抓牙的衣角,却发现被那股彭湃的力量鼓噪的身体已经无法移动分毫。说不出的燥热在胸中燃烧,好像灵魂正在被幽冥界的小鬼点燃一般。

    “极光一现!”

    美丽的光芒包裹住尸王的身体,厚厚的冰层将他封印在大地上。青色的火光从他的身体中渗透出来,在那厚厚的冰层中肆意的燃烧着。尸王大张着嘴巴,似乎在惨叫,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声音流出冰外。牙站在巨大的冰块前静静的看着尸王,看着他不断的挣扎,看着他渐渐被青黑色的火焰吞没。

    “舒服了?”旦看着牙,轻笑道。

    “该我们了?”牙看着已经瞄准自己的繁,又将目光移回旦。“如果你们乖,遵照至高神的旨意行事,就该趁现在我神体未合,与魔狼剑的默契又不够时,立刻杀了我。当然,想要真正杀死我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可以将我赶入下一次轮回,那样至少可以让我神体完成的计划推迟两千年。”

    “如果我说至高神的旨意根本无所谓,那是骗人的,毕竟我是借由至高神的力量存在的神使。但我并不认为有必要遵照他的一切指示,而事实上暂时还没有从他那里获得必需除掉你的命令。”旦耸肩道。

    “这么说你们打算浪费掉这绝好的机会?”牙轻哼道,剑光在空中闪过,冰麟咆哮一声,傲视着繁和旦,尤其在看到曾经是日鹰的旦时,目光中明显带着挑衅。

    “真是好斗的家伙,死过一回还是死性不改。”旦皱起眉头,黄金长矛在掌中一晃。“虽说没有命令,但似乎有一位朋友已经按耐不住了。”

    旦的话音未落,繁手腕轻抖,银色的弓弦颤抖,一直无形之箭在空中突然出现,吸收着四周冰冷的寒气以极快的速度向牙射来。

    “又是流星赶月,上次这招已经没有作用,这次再用有什么意思?”牙冷哼道,手中魔狼剑一挥,竟然硬生生将那只箭斩断。“连次神兵也能挡住的箭,你认为能威胁到我掌中的这把魔狼剑么?”

    在箭被斩断后,繁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嘴角扬起,露出一丝微笑。上次他已经见识过牙的力量,那属于远古真神伏月神的神力,虽然可能只是仅仅一成而已。他早知道牙如今的实力高深莫测,单凭那一箭莫说对他造成威胁,连让他移动一步的能力也没有。他的目的是让牙挥剑,只要剑被挥动,无论你多快,都会有一瞬间轨迹是被固定的,那是身前就会出现几个无法防备的死角,而繁有自信自己的快箭可以在牙闪电般的动作中寻找到那一丝为不可查的破绽。

    “星光万丈!”

    天空中繁星闪烁,一时间将血红色的月光压制。冰冷的寒气瞬间逼近牙的面前,细密如同潮水的箭雨宛如一条咆哮的巨龙,企图将牙吞噬。牙垂立不动,魔狼变的效果并未消失,猩红的双眸凝视着逼近的箭光。

    “瞬影狂潮!”

    结合的风之力的招式,速度之快超乎绝伦,只是一把剑,却在牙的面前形成一面光之墙,巨龙撞击在上面,一点点被消减,直到最终消散。

    “哎,一个个都是急性子。”旦摇头轻叹,将黄金长矛在掌中托起,对准牙的心脏。“虽然我本人没必要一定要杀你,但你们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

    金光一闪,长矛破开漫天的银光直插入牙面前。牙侧头闪过,长矛贴着他耳朵划过,带着一点血迹削掉了他几缕雪白的头发。牙顺势而上,欺近旦的面前,冰麟咆哮,魔狼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微不可视的光芒瞬间出现在旦的胸前。

    “这是你上次的那一剑,我还给你。”虽然牙没有开口,可旦却从他那双红色的眸子中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的声音。

    “也想刺我的心脏?没那么容易。”旦心头冷哼,虽然牙的身份是伏月神,力量之强远在他之上,可仅凭现在的牙,他有自信只凭自己一人就可以获胜,何况此刻还有繁在旁帮忙。

    “玄罡冰潮!”牙提升寒气,抢先出手。

    眼见扑面而来的冰雪狂潮,旦心头一怔。这招的威力虽然很大,但想要伤他根本不可能。他不信牙不明白,那就是说这只是一个前奏,接下来的追击才是正戏。

    旦心头一笑,纵身而起,在天空中他绝不相信以牙现在的实力可以伤到他。

    “穿月!”一道剑气直射而来,速度之快令常人无法思索,但还没达到令旦皱眉的程度。他轻松的躲开,牙的身影也在同时消失。就在牙方才所站之处,数千枚细小的无形箭矢激射,将大地炸出一片凹痕。

    “别忘了我!”繁冷哼道,将手中的弓高举,天空中星光闪烁。“上次虽然被你侥幸逃过,但这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就让我们将一切了结吧。星暴!”

    与前次相同,旦同时拖起黄金长矛,口中轻叹,眼中却含着兴奋的笑意。“虽然杀你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让你继续做大对整个大陆,整个世界,都是一种隐患。抱歉,请你死在这里,两千年后再重来吧。一击决杀鹰咬!”

    旦的身影即便在牙的眼中也仿佛化作了一道阳光,不及反应已出现在面前。金灿灿的黄金长矛出现在胸口,他虽然手中提着足以与之抗衡的魔狼剑,却竟然不及反应,无法格挡。眼见长矛刺中胸膛,类似金属碰撞的微不可闻的轻响在牙喷出鲜血的情况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旦的身影从牙身上穿过,紧跟着是繁那如同满天繁星坠落一般的攻击。轰然一声巨响,寒气瞬间将大地上原本的冰层冲散,又在大地中央竖起一座新的冰山。浓雾弥漫,雪白的寒气将冰山包裹,朦胧似幻,令人看不清被封在中央的牙的身影。

    “你是第一个要我出两次鹰咬才能杀死的人,看来这招以后不能再称为一击决杀了。”旦摇头轻叹。

    “是我讨厌那个家伙,这本是我的决斗,其实你可以不用插手,凭我一个人也能收拾掉他。”繁说道,旦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不”声嘶力竭的嘶鸣,对忒毕琉斯的反应放心不下,骑在忒毕琉斯背上赶来的尤莉亚正见到牙被冰封的瞬间,一颗心顷刻间也随着冰山被尘封起来。

    旦和繁都忍不住微微皱眉,刚才全力与牙交战,竟没注意忒毕琉斯的靠近。

    “你说谁……”突如其来的声音再次令旦和繁震惊,也是几乎凝固的尤莉亚身子不禁一颤。“……死了?”

    寒光闪烁,冰山被从中心处一劈两半。牙修长的身材冷傲的屹立在冰山坍塌引起的冰雪风暴中,雪白的头发闪烁银光,即便是风吹过也会被冻结。

    “这不可能!”旦和繁同时惊呼,但两人所惊呼的内容却并不相同。

    “没人能够被我的星爆完全击中还能破冰而出!”繁咬着牙道,手中的弓攥得紧紧的。

    “魔狼剑已经离开了你的心,就算你是伏月神,也不可能还抵挡得住我的鹰咬!”旦提起黄金长矛,矛尖微微震颤,传来一阵说不出的共鸣声。“难道还有其他神器?这,这怎么可能?”

    “那个是……什么?”尤莉亚看着牙心脏中放射出的银光,一阵说不出的情愫从心底涌出。天空中的月亮发生异变,紫红色的光芒消失,皓洁的月光凝结成精纯犹若实质的光束射下,正落在尤莉亚身上。

    在牙的面前,月光第一次抛弃了他,眷顾了另一个人,而且比起对他时更加精纯,更加庞大。

    尤莉亚悬浮在半空,如同月光一般美丽的金色长发在空中漂浮,露出颈后一个弯月上盘着粉红色巨蟒的图案。与此同时,牙的身体也漂浮起来。

    天空中繁星闪烁,与月光争辉,与此同时,东方的天边,太阳正在缓缓升起,还来不及整个跳出地平线,强大的光芒便已经绽放出来,企图将月光和星光一同遮盖。就在三光碰撞之时,大地也随之震荡,草木生长,一阵阵绿色光芒从地面下缓缓升起,温柔却又毫不相让,仿佛要告诉三光,这片大地所真正拥有的颜色。

    “这是为什么?夜神,耀神,至高神,他们的举动虽然令人费解,但这里毕竟有我们三个神使在,也算勉强解释的通。可为什么连一向低调的母神这次也不甘寂寞?究竟是什么能够牵动她那个温柔博爱的心,让她也如此激动?”旦深深皱起眉头,望向繁,在他的眼中也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不安。

    一声悠长的歌喉响彻天地,紧跟着大地轰鸣,仿佛是在附和那歌声。草木欢愉,百兽歌唱。在那歌声之后,一个悠远的声音直接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安达丽亚……”

    世界在震颤,月光跳耀不定,在星光和阳光的双重挤压下,飞舞的粉红色巨蟒已渐渐力不从心。绿色的光芒突然冲天而起,庞大的力量竟然将阳光和星光同时驱散,夜幕低垂,整个世界被笼罩在一片黑幕当中,唯一的光源便是那漆黑中悬浮的一轮明月。

    一个飘渺的灵魂从远处的天边飞来,落入尤莉亚的身躯中,紧接着数不清的灵魂从四面八方飞来,不断汇集在尤莉亚的体内。洛亚大陆的边沿,一个少女正在花园中种菜,突然全身一颤,目光无神,死了。灵魂沸腾而起,汇集在天空中的灵魂浪潮中。博伊提亚大陆深处,茂密的树林中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妇人独自生活在木屋中。她正在酣睡,却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灵魂飞舞在空中,向着洛亚大陆飘来。黑魔岛,极乐天界,超神州,这颗星球上的所有大陆,数之不尽的单身女性在这一瞬间同时死去,有老有少,灵魂飘荡在空中,汇集向洛亚这片充满动荡的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