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修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敢相信。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剑伤，鲜血顺着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这……这怎么可能……”
胖子修士喃喃自语，先是巨锤落地，接着他整个人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擂台四周鸦雀无声。
很多观众看着倒在地上的胖子修士和手持星尘剑的方均，仿佛还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这场战斗转变得太过突然和意外，让他们一时都难以接受。
方均喘着粗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对手。
他的手臂还在颤抖，虎口的伤口还在流血，好像这场胜利十分侥幸，来得极为不易。
“这运气……”有观众叹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旁边的观众笑道。
沙毋法面带微笑，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带着方均径直离开。
…………
一晃过去两年多。
这两年多，方均难得过上一段十分稳定的日子，至少每次在一座城池的那三个月里。
大概只有他在青阳门、神剑宗、归化宫等宗门内部静修时，才能享受这么稳定的日子。
在这期间，除了被迫完成地下斗法场的斗法任务之外，方均也在剑道和第二属性方面痛下功夫。
不，严格来说，他修炼剑道和第二属性，也是被迫的。
只不过，他对地下斗法任务十分排斥，而对修炼剑道和第二属性则十分主动——这本来也是他想要做的。
尤其是修炼剑道，有沙毋法陪练，对方均来说是一件十分难得的好事。
尽管沙毋法并不是总是来陪练。
这并不是说，沙毋法偷懒什么的，而是因为，他人不在。
所以，方均知道，如果沙毋法没有来陪练，那么他一定去做什么事了。
至于什么事，方均自然不可能过问，但也不免奇怪，因为有时候沙毋法会消失月余之久。
无论如何，只要沙毋法在城池的大宅中，都会尽心尽力地陪练，从不嫌麻烦。
这一点倒是让方均在内心深处有些许感激，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确确实实在提升他的实力。
事实上，将自己压制在元婴初期的沙毋法，已经难以像以前那样轻松碾压方均。
现在的方均已经能相对从容地应对陪练的沙毋法，虽然还无法战胜他，但如果两人不是在一个封闭空间里，压制后的沙毋法想要干掉方均，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三年前，在方均遇到沙毋法、沙毋天两兄弟的那座绿岛上，他曾竭尽全力与追击他的曹明啸战过一场。
关于他当时的战力，方均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把他和曹明啸放在一个封闭空间中，最后走出来的一定是曹明啸，而不是他。
可如今，如果还是把他和三年前的曹明啸放在一个封闭空间中，他自认为，最后走出来的，一定是他，而不是曹明啸。
当然，如果不是在封闭空间中，他想击杀曹明啸，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可能做到。
由此可见，至少方均自己认为，这两年多的时间，他的剑道水平提升的速度之快，简直是肉眼可见的。
沙毋法、沙毋天两兄弟挟持方均，自然不会这么好，只是为了帮他提升实力，更重要的事，依然是帮他们赚取海量的灵石，发挥他作为“一座灵矿”的积极作用。
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方均随着沙氏兄弟辗转多座城池的地下斗法场，无一败绩。
最开始的时候，靠着方均扮猪吃老虎的本事，将赔率抬高不少，还是赚了不少灵石。
最高的一次是总收益为三千八百八十八万灵石，扣除交易费用七百七十七万六千灵石，最后到手三千一百一十万零四千灵石。
这种情况下，那些经营地下斗法场的势力，自然免不了要动歪心思，就如同飞雪楼一般，派出元婴修士来。
毫无疑问，这些被派出来的元婴修士没有一个能回去。
不但他们的肉身没能回去，元婴也一样没能回去。
方均渐渐知道自己惊人的价值，终于彻底明白当初沙毋天为何把自己称为“一座灵矿”了。
尽管他费心费力赚到这么多灵石，可没有一块灵石跟他有关系。
然而，沙氏兄弟的好景也不长。
因为，越到后面，这种玩法的收益就越低。
方均虽然按照沙毋天的要求，尽量扮猪吃老虎，但因为他那不变的长相和手中标志性的星尘剑，终究还是被一些喜欢逛各个斗法场的观众认出来了。
于是，方均在地下斗法场的名声越来越响，以致于沙毋天后面不再要求他假装不力。
按道理说，方均的名声越来越响，沙毋天、沙毋法从他身上得到的收入却越来越多。
可事实正好相反。
随着方均名声的提升，沙毋天、沙毋法从他身上得到的收入却越来越少。
尤其是到现在，方均斗法的赔率，多数时候已经是一比二。
只有在对手十分强悍的少数情况下，赔率才会达到一比三，不能更高了。
在上一次九场斗法中，他的赔率只有两场是一比三，其余七场都是一比二。
这么低的赔率，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沙毋天上一次通过方均赚到的灵石总额只有区区一百一十五万二千灵石。
若是扣除两成的交易费二十三万零四百灵石，沙毋天最后能拿到手的，只有可怜兮兮的九十万一千六百灵石。
还不到一百万灵石！
这么点儿灵石，斗法场都懒得派元婴修士出来追杀他们。
要知道，他们两位元婴中期修士，加上一名结丹后期四级剑修，可是忙碌了近三个月！
这一次更惨，方均到目前为止，一共经历了八场斗法，下一场的赌注只有区区三十八万四千灵石。
如果方均第九场斗法的赔率依然只有最低的一比二，那么，沙毋天这三个月来从他身上赚到手的，就将只有可怜的六十一万四千四百灵石。
这么一点儿灵石，甚至还买不起一件极品法宝。
看着自己作为灵矿的价值越来越低，方均心中的忧虑一天多过一天。